普拉提教室,尹恩語長發高高挽起,一身修身的健身服,將她曼妙動人的身姿展現得淋漓儘致。
寬敞的室內,就隻有她和萬棠,以及兩位一對一的私教。
“我剛才在下麵看到賀予洲的車了,他送你過來的?”萬棠坐直在瑜伽墊上,進行肩部拉伸。
尹恩語輕嗯聲,身體柔軟地向側彎。
“他今天不用上班?”萬棠閒扯,“以前你沒回國的時候,我跟賀予洲一年也見不到幾次。”
“你現在才回來多久啊,我已經撞見他三次了。”
機場路上那一次、大劇院走廊那一次,還有剛才樓下。
尹恩語換一側拉伸,“好像挺忙的,送我過來的時候,他剛開完會。”
萬棠一聽,動作也顧不上了,朝她轉過身,八卦之心燃起,“你們相處得挺好的?”
尹恩語點點頭,“好像還不錯。”
“就沒見過你們這麼和諧的前任關係。”萬棠感歎,“跟在曖昧期似的。”
又比曖昧期時更加了解對方。
她所了解的前任之間的關係,要麼是互不往來,要麼是敵對關係。
哪有像他們這樣的。
“你跟他提了分手,再次見麵,賀予洲就一點也不氣憤?”萬棠好奇地追問。
賀予洲,這三個字一出,最先讓人聯想到的,就是——惹不得。
他行事恣意妄為、有仇必報,從不考慮後果。隻按自己的方式活著,在他的世界裡,唯一的規矩就是他自己。
但誰能想到,麵對尹恩語的時候,他會如此沒底線。
尹恩語雙唇微動,“他肯定是生氣的。”
他要是不生氣,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不愛了。
萬棠以她目前所了解的情況,進行分析,“可是你們見麵,並沒有劍拔弩張的氛圍。”
“賀予洲一句狠話都沒跟你說吧。”
尹恩語停下動作,雙腿屈起,“他不會用言語傷害我的。”
都說,越了解你的人,越知道怎樣傷害你最深。但賀予洲不會這樣做,他不屑於用那種卑劣的手段,把對她的了解,化作是刺向她的尖刀。
他知道,語言在她這裡,比任何東西都傷人,是最狠的利器。
會像玻璃渣子一樣深深嵌入在她心口,永遠無法磨滅。
是無論經過多長時間,也帶不走的傷害。
萬棠站在中立角度,評價:“賀予洲,真挺不錯的。”
想當初,她得知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消息,還擔心以賀予洲那輕狂恣意的性格,會欺負尹恩語。
再說,賀予洲還長了張頂級渣男臉,總覺得他在感情上應該玩得挺花的。
但事實卻是,對自己的伴侶有著絕對的忠誠和專一。
都是彼此的初戀。
尹恩語口吻異常肯定,“嗯,他很好。”
不管過了多久,不管被問多少遍,這個答案始終如一。
隻是……她沒有那麼好。
兩人練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普拉提,換身衣服,又到頂層做了一套全身皮膚管理項目。
等她們出來,外麵天色已暗。
“有人來接你呀~”萬棠看到路邊的人,撞了下身旁人的胳膊,戲謔她。
尹恩語聞聲,疑惑地抬頭望去,隨即,瞳孔微張,心底滿是驚訝。
他站在幽幽夜色中,輪廓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中,五官顯得朦朧不清。
但尹恩語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
“你怎麼來啦?”
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腳上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
賀予洲雙手抱臂靠在車門上,擺起了架子,“剛好下班順路經過這裡。”
“真的是順路?”尹恩語點破,“那你站在這裡,是等誰?”
賀予洲不再跟她裝,“等我前女友。”
“上車吧,送你回家。”他往旁邊退一步,拉開車門。
後麵的萬棠笑出聲,彆人都是接女朋友或者追求者的,到了賀大公子這裡,成了接前女友,還帶著幾分理直氣壯的氣勢。
她不再打擾他們二人,及時撤退,“恩恩,那我就先走了,司機來接我了。”
臨走前,叮囑:“賀公子,請務必把我家恩恩安全送到家。”
賀予洲點下頭,“一定。”
帕加尼穿梭在道路上,晚風透過窗戶的縫隙,溜進車內,輕輕拂過尹恩語的發絲。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走?”
賀予洲跟她賣關子,“我當然有我的方法。”
隻要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他查不到的。
“吃完飯沒?”
“吃過了。”
她做皮膚管理的地方,有為她們準備晚餐。
忽地,尹恩語想起一件事,“我的包,你還沒給我。”
下午從他公司離開的時候,完全把這件事給忘了。
賀予洲不動聲色,“等你哪天有時間,去我公司拿。”
尹恩語看他眼,隻感覺,他在給自己下套。
“我最近都沒時間,讓司機去拿。”
“那就等我有空了,親自送給你這個大忙人。”賀予洲懶洋洋道。
“行吧。”尹恩語隨便他,反正她不差這一隻包。
—
把人送到家門口,賀予洲說:“替我向伯父伯母問聲好。”
“好。”尹恩語側過身,“賀伯父和安伯母,還好嗎?”
“比我好。”賀予洲降下車窗,一手支撐著腦袋,“你回國的那場獨奏會,安女士還去現場聽了。”
尹恩語一驚,“怎麼沒告訴我?”
她要是知道,肯定會出去跟安伯母見一麵,請她吃頓飯。安伯母豁達開明,對她很好。
“可能是怕你尷尬?”賀予洲腔調痞聲痞氣,“你對你前男友都恨不得避而不見,就更彆提前男友的母親了。”
“我沒有。”尹恩語矢口否認。
她是覺得他有女朋友,才故意拉開距離的。但知道他沒有談戀愛後,她就沒再刻意維持那份疏遠。
賀予洲玩味挑眉,“所以, 你是想見我?”
尹恩語柔嫩的嘴唇囁嚅,“也不……”
賀予洲一聽,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不想讓自己鬨心,他快速打斷,催促她:“下車吧。”
“噢。”尹恩語抿唇,心中腹誹:又要問她,問了又不讓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