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賽被李靖拉來充當工具人,後來父子倆又被寫冒煙了,於是將紅拂女也拉了過來。
最後,李靖直接讓管家和賬房先生也參與了進來。
就這樣,一群人寫到了子時,終於是完工了。
李舒婉獨自一個人,躺在閨房的床上,閉上眼睛,卻是絲毫沒有睡意。
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尤其是想到奶娘教授她的那些東西,她不由自主的臉頰就紅透了。
“哎呀,我在想什麼呀?”
李舒婉從床上爬起來,揮舞著小拳拳。
接著她又來到窗前,看著皎潔的明月,想起了李恪,不知道李恪此刻在乾什麼?
好久之後,她朝著父母的屋子望去,客廳方向依舊是一片通明,於是她打開房門,帶著丫鬟朝著父母住的地方走去。
“終於可以將女兒嫁出去了。”
“可不是嘛,留著這個女兒,我就怕蜀王那個小王八反悔,那家夥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對對對,將妹妹留在家裡,就是個禍害,我最怕妹夫來找我麻煩。”
李舒婉:“???”
“夫君,你說那小王八蛋已經將五萬貫錢拿走了,明日咱們送什麼?”
李靖:“……”
李靖懵了半天,一拍腦袋,緩緩地站了起來,當初是說好了,五萬貫錢蜀王先拿走,到時候就不需要李家再出嫁妝了。
可理是這麼個理,但後日禮部可是要來人送彩禮,送完彩禮,那就是咱們李家要出嫁妝,提前送到蜀王府去。
到時候,他李靖難道說,彩禮五萬貫,早就被蜀王扛走了?
這還不被人給笑話死了?
媽的,又被這王八蛋給坑死了。
“夫人,咱們恐怕是被坑了?”
“那禮部的人後日來送彩禮,按照規矩,咱們是要出嫁妝,隨從禮部的人送到蜀王府去,人家肯定是要提前布置新房的。”
紅拂女罵道:“臣妾早就給你說,不要相信蜀王的嘴,您偏不信,這下好了,咱家上哪裡去尋這嫁妝?”
李靖黑著臉,有些不樂意地道:“夫人,當初這主意是你出的……”
“主意是臣妾出的,可臣妾結婚時,您也沒用三書六禮,八抬大轎迎娶老娘過門,老娘哪裡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
李靖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李德塞見父母剛才還好好的,結果三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妹夫啊妹夫,你咋連嶽父嶽母都坑,你咋下得去手咧?
您這結一次婚,搞得我李家都要破產了。
這以後大舅子還要養家糊口,家裡上有八十歲父母,下有三歲嗷嗷待哺的兒女,咱就是個沒用的人,這不是將大舅子往死路上逼嗎?
奈何他這個沒用的人,還不敢去找妹夫的麻煩!
“有這個妹妹,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砰!
房門被李舒婉一腳就給踢開了,她憤怒極了,沒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竟然是這樣的人。
不想出嫁妝也就罷了,還對她極為嫌棄,尤其是這個哥哥,你怎麼說話的?
好像自己就是個包袱。
紅拂女:“婉兒……”
李靖:“舒婉,你怎麼來了?”
李德賽:“妹妹,還沒睡啊!”
“你們一家人,夠了!”
李舒婉嘴角一癟,頓時就眼睛紅了,人家的父母嫁女兒,那是哭成了淚人,自己的父母嫁女兒,好像恨不得趕緊嫁出去。
自家怎麼像極了瘟神?
“這婚我不結了。”
李舒婉說完,哭著就跑回了閨房。
客廳裡,全家人都傻眼了。
李靖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沒事自己說那句話乾什麼?
前麵的罪都受完了,現在就差那麼一哆嗦了。
李德賽聽到妹妹竟然不想結婚了,這可不行啊,那個大魔王要是找上門來,非拆了他們李家不可。
“父親,母親,這婚必須結。”
“不結不行。”
接著他急忙說道:“妹妹的婚姻可是陛下親口賜婚的,咱們這屬於悔婚,會被陛下抄家滅族的。”
“彆說真的不結,就是今晚這句話傳到陛下那裡,咱們家吃不了兜著走,兒子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去見老祖宗了。”
李靖黑著臉,嗬斥道:“說什麼胡話呢!”
“此事是你搞出來的,你去勸勸你妹妹,就說,就說……剛才的話,都是騙她的,咱們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嫁妝,足足五萬貫。”
“父親,我不去,我就是個柔弱書生,妹妹會弄死我的。”
“何況咱家哪有五萬貫,彆騙人了。”
“逆子,連你也敢忤逆老子了嗎?”
紅拂女氣道:“都乾什麼呢,婉兒大婚,應該是一家人最高興的時刻,結果還鬨成了這樣,要不要臉?”
“這錢臣妾去湊。”
“你還不趕緊去勸你妹妹,萬一她做出傻事,咱們一家子都得完蛋。”
紅拂女怒氣衝衝離開了客廳。
李靖氣得喊道:“造孽呀!”
閨房裡,李舒婉是真的心寒了,她父母平時對她非常疼愛,可今晚他們竟然說那樣的話。
“小姐,您也彆怪老爺和夫人了,家裡真的拿不出五萬貫了,此前給你準備的五萬貫嫁妝,都被姑爺抗走了。”
李舒婉被氣笑了,心中也對李恪很不滿意,那是嫁妝,您提前抗走算怎麼回事?
這不擺明了要坑自己父母嗎?
不過坑的好,誰讓他們不疼自己。
“妹妹,哥哥給你道歉來了。”
李德賽舔著笑臉,來到了李舒婉的門口,露出了一個腦袋說道。
“哼,不拿出五萬貫,這個婚我不結了,誰愛結誰結去。”
“妹妹,剛才父親母親說的話,都是騙你的,他們已經給你準備了五萬貫嫁妝,一定會將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你要是不相信,哥哥可以發誓,誰騙你誰是小狗。”
反正不是他說的,是父母說的能整來五萬貫。
“真的?”
“比真金白銀還真,哥哥怎麼會騙你,你想想平時,哥哥如何對你的?”
李舒婉回憶了一下,還真是,哥哥平時可是護妹狂魔,見不得她受一丁點罪。
“剛才你們專門說那樣的話給我聽?是故意的?”
“那是自然了。”
“父親母親就您這麼一個女兒,咱們全家人可是疼你一人,你千萬不要往壞處想。”
“那我再相信你們一次。”
李舒婉心中還是有些不相信的,但從小到大,父母和哥哥都是最疼她的,不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
李德賽擦著額頭的冷汗,好在這個妹妹單純,比較好騙。
他鬆了一口氣,往自己的住處走去,終於是安撫住了這個妹妹。
哎,造孽呀!
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妹夫騙走了五萬貫還不算,這個妹妹又要弄走五萬貫。
妹妹結個婚,他這個平時富的流油的公子哥兒,竟然成為了窮鬼……
不,他媽的,窮鬼都算不上了,可能還要欠下一屁股的外債。
雖說蜀王府也會有彩禮,可不管有多金貴,那可是陛下賜下來的。
那些東西,隻能擺放在家裡,又不能吃,不能用。
金貴能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