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麵書生走後,李恪直接將這兩人給扔進了後院集訓去了。
雖然後院隻是一群少年,但增加兩個大漢也不錯。
這兩個人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也算是懂得一些江湖規矩,可以讓少年們知道江湖的人心險惡。
為以後出任務增加一些經驗,總是有好處的。
……
翌日天色微亮,李恪被楊妃給喊起來了。
說是禮部尚書王珪來了,今日是婚禮中最嚴肅的一環,祭天拜祖。
李恪哀嚎一聲,這結個婚真麻煩,三書六禮也就罷了,這事他也沒管。
可即便是這樣,他每天跟著人往李靖家裡跑,也是跑斷腿了,不知道他母親是怎麼挺過來的。
但看著母親那興奮的模樣,似乎還上癮了。
也許是兒子結婚了,做父母的算是完成了人生中的一項重大的任務。
李恪被丫鬟換上了嶄新的朝服,從屋裡拉出來見到了禮部尚書王珪。
王珪自從被李恪給坑了,下了一次大獄後,這老小子是怕了。
後來又被李恪救了一命,還官複原職,這老小子就變了,在工作上極為賣力。
還主動向李世民上奏,言辭誠懇地請求李世民,讓他成為大唐日報的主編,為大唐日報撰寫文章。
王珪曆經兩朝四個君王,職位都是不低,可見此人是真有能力,隻是眼光有點差,每次都站錯隊。
但即便站錯隊,這家夥依然能爬上來,是個官場中的老油條。
當然了,他的文采也是不低,撰寫的文章,文辭華麗,筆鋒犀利,是個禦用的大噴子。
他在用文章噴人方麵,比魏徵用嘴噴更厲害,曾一日撰寫了五篇文章,引經據典抨擊山東豪門世家。
如今也是被世家們列入了黑名單。
與王家老死不相往來,被視為李世民的走狗。
目前雖然還是李泰的老師,但李泰已經不怎麼待見王珪了,王珪也樂的其成,李泰這家夥就是個沒心肝的玩意。
當初他可是為了李泰去冒險被抓的,結果他被下獄了,李泰管都沒管,立馬和他撇清了關係。
後來蜀王李恪向他投來了橄欖枝,他知道機會來了,馬上轉投李恪的門下,為李恪效力。
經過這麼多年的朝堂毒打,加上這次差點就死在大獄裡,他算是悟出了一點做官做人的經驗。
跟著皇帝的政治路線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準沒錯。
這是他用性命換來的經驗。
“蜀王殿下,時間還早,要不,您先去眯一會?”
王珪見李恪打著哈欠來到客廳,連忙起身笑道。
“時間還早,你喊醒本王乾什麼?”
王珪一臉懵逼,他沒有讓人喊您起床啊,他隻是怕耽誤了蜀王的大事,昨夜隻睡了兩個時辰,摸著黑夜,就趕過來了。
“殿下恕罪,臣也是為了不耽誤祭天拜祖,來的早了些!”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去眯一會了,你自便。”
李恪打著哈欠又回屋繼續睡覺去了。
王珪:“……”
楊如意親自在廚房忙活,給兒子做了早飯,今日祭天拜祖,可能會很久,擔心兒子會餓壞了。
楊如意帶著宮女,端著早餐來到客廳,結果就隻看到禮部尚書王珪一個人。
“王大人,蜀王呢?”
“臣見過楊妃。”
“臣見時間還早,就讓殿下去眯一會,今日流程很多,估計沒時間睡覺了,年輕人就需要多休息。”
這話就說的很違心了,什麼叫年輕人需要多休息?
不應該是老年人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能睡得著?”
“傅庵,傅庵,快去將恪兒叫來,吃完早飯,馬上就出發了……”
“寧可早去,也不能遲早,這是極為嚴肅的事情,祭天拜祖豈能兒戲?”
傅庵為難極了,誰不知道,少主睡覺的時候,最討厭彆人打擾,就是天崩了,少主也的睡醒才能說。
但皇妃親口吩咐,他隻能做那個出氣筒了。
片刻功夫後,李恪又怒氣衝衝地來到了客廳,身後跟著孫子似的傅庵,很顯然,傅庵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王大人,咱們走吧,這覺睡不成了。”
楊如意走過來,冷聲道:“吃了早飯再去。”
李恪:“……”
三根油條,兩個雞蛋,一碗豆漿。
王珪也是蹭了一頓早飯,他來的匆忙,連早飯都沒來及吃。
同樣吃了三根油條,兩個雞蛋,一碗豆漿,但還是感覺意猶未儘。
豆漿和雞蛋也就和外麵一樣,但這油炸的麵食,糯糯的,吃起來口味極佳,還是他從未吃過的。
早就聽聞蜀王對吃很講究,沒想到一頓早餐都如此講究。
李恪跟著王珪來到皇家祠堂,先是在在專用的地方進行沐浴焚香,隨後才跟著太監來到了祖祠。
這裡他已經來過三次了,其中兩次是給祖宗認錯來的。
不過今日的祖祠,裝扮的更加威嚴,四周站著禮官,祠堂前的供桌上擺放著牛羊豬三牲,香燭更是插滿了前麵的大鼎。
規矩很多,必須按照禮官的要求進行,項目更是繁雜。
大概進行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是完成了祭天拜祖的這項議程。
算是告訴了老祖宗,他李恪要結婚了。
從祖祠出來,李恪被祖祠裡的煙霧薰的眼睛都發疼,看著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
這結個婚,怎麼比上戰場還辛苦?
但這還隻是開始,距離真正的迎親,還有三天。
與此同時。
李靖府上。
李舒婉同樣沐浴焚香後,來到了她家的祖祠,祭天拜祖,告訴老祖宗,她要出閣了。
望老祖宗保佑她,日後婚姻幸福美滿。
李靖更是忙得暈頭轉向了,他昨日才向陛下休了假期,今日從早上就開始忙活到了現在。
怎麼感覺女兒嫁人,比當年他娶妻還要辛苦。
早上讓人準備祭天拜祖的東西,又請族內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
就這,他還特意請示了隴西李氏主家,讓女兒祭天拜祖的議程在長安城完成,李氏宗族派遣了一位這長輩特意過來主持。
天色已經很晚了,李靖還在燭光下寫請帖,這些請帖必須由他親自完成,表示對親朋好友的尊敬。
李靖雖然人際關係不怎麼樣,但好歹是朝中右仆射,在軍中的威望是極高的,那些官員和一些世家貴族,不管人家參加不參加,他李靖卻是必須要送上請帖。
李靖實在是寫出火氣了,就是長安城勳貴,都有好幾百家,再加上他的朋友和親戚,這寫到什麼時候去,明日早上估計都夠嗆。
但明日必須送出去。
不然人家怎麼參加後日女兒的出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