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禮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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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臨近,黃靈秀率先從車上跳下,轉而掀開車簾,攙扶著一名老婦。

“奶奶,小心一些。”

與此同時,黃輕舟兄弟和另一名魁梧身影也從翻身下馬。

沈元來到跟前,拱手開口:“二位兄長。”

黃輕舟拱了拱手,幫著黃靈秀攙扶著老婦人道:“賢弟,這是家母,此次得知吾等要來金柳村,非要跟著過來看看。”

黃輕舟的母親?

沈元心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連忙上前行了一個大禮。

“侄兒沈元,拜見伯母。”

老婦人已經年過花甲,但身體還算硬朗,麵色紅潤,見到沈元,笑嗬嗬上來拉著他的手道:

“是阿元吧,小時候老身還抱過你哩!”

“沒想到,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沈元握著她的手掌道:“伯母近來身體還好?”

老婦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

二十多年前,爺爺還活著,沈黃兩家還有交情。

爺爺死後,他的父親接手沈家,爵位被削沒,兩家的關係也就逐漸淡了。

“伯母,快裡麵請。”

老婦人微微頷首:“靈秀帶老身進去就行,你們兄弟說說話。”

黃靈秀攙扶著老婦人朝院內走去,黃雲蕭這才開口介紹道:“賢弟,這位是張斌張校尉,愚兄的兄弟。”

沈元聞言,連忙拱手:“見過張校尉。”

張斌是個豪爽之人,擺了擺手道:“吾與老黃是兄弟,沈小兄弟不要見外。”

“上次的事情還得多謝沈小兄弟。”

聽到這話,沈元疑惑看向黃雲蕭。

“賢弟錯怪愚兄了,這事兒是張兄自己猜到的,愚兄絕對沒向他透露一個字。”黃雲蕭連忙解釋著。

沈元想了想也明白過來。

當日他和黃輕舟一起去巡山校尉營,守門的士卒是親眼見到二人進去的。

之後巡山校尉營就出動,圍殺了那支蠻族小隊。

隻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其中的原委。

張斌身為巡山校尉營的校尉,想要知道這件事應該不難。

“張校尉見諒,在下之所以隱瞞,實在是……”

“了解了解。”張斌笑著擺了擺手。

見他明白自己的擔憂,沈元也沒有多說,直接伸手示意道:“三位兄長,裡麵請。”

將三人請進院中,客人也就算到齊了,宴席正式開始。

他特意將黃輕舟一家和陸致遠安排在一桌,由村中裡正楊長林以及郎中孫複春作陪。

向眾人一一介紹完身份之後,黃輕舟明顯有些意外。

如裡正楊長林之前所說,陸致遠身為太學院大儒,在整個雲中郡,甚至是在虞國都有著較大的影響力。

他之前並沒有特意關注過沈家的事情,還不知道沈家老二沈文焰竟然成為了大儒陸致遠的學生。

黃輕舟很清楚,能成為當世大儒的門生,沈家老二未來的成就絕不會低。

想到這,他有些慶幸自己的決定。

如果說沈文煋的武道天賦讓他有了試一試的想法,那大儒門生沈文焰則是讓他看到了沈家未來的價值。

席間,沈元將自釀的美酒抱了上來。

黃輕舟本還調笑,說早知他沒準備好酒,就從鎮上的康氏酒坊帶幾壇上好的杏葉黃過來。

但當酒壇上的泥封被打開之後,他便瞬間不說話了。

醇香的米酒入口,張斌更是忍不住開口道:“喝了老弟這酒才知道,康氏的杏葉黃就是貓尿!”

這話惹的黃雲蕭忍不住笑罵:“張兄,陸夫子在這呢,你注意點。”

陸致遠卻是微微一笑,自顧的品著酒沒說話。

一場酒宴很快結束,臨彆時,張斌還是厚著臉向沈元討要了一壇米酒。

為了不厚此薄彼,沈元又送給了陸夫子和黃家兄弟一人一壇。

至於其他人,顯然就沒有這麼大的麵子。

“沈兄弟啊,你這酒若是拿到鎮上去賣,肯定比那康氏酒坊的杏葉黃更受歡迎。”

小院門口,張斌有些微醺,摟著沈元的肩膀笑道。

黃雲蕭卻是直接將他扯了過去:“張兄說甚胡話?”

“士農工商,賢弟要是想要賣酒,就得放棄農戶身份,成了商戶之後,子孫後代考不得功名,參不了軍。”

“你可彆害他。”

“行了,我們先回去了。”

朝著沈元拱了拱手,幾人便翻身上馬。

“石頭,要不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省的明天還要讓沈叔叔送你。”

馬車上,黃靈秀看向沈文煋喊道。

沈文煋沒有立即回答,轉身看了看沈元。

“去吧。”

黃輕舟此次能來參加滿月宴,就證明兩家的交情續上了。

既然如此,兩個小輩若是能走到一起,似乎也不錯。

“那我去跟阿娘說一聲。”

沈文煋笑著跑回院內,沒一會就帶上自己的包裹,跟著上了馬車。

送走了黃輕舟幾人,沈元又將陸夫子送到村外,這才返回家中。

院內,趙栓夫婦正在幫忙收拾殘局,沈元見此,心中一暖,連忙幫著將一切收拾妥當。

“栓哥,今天沒喝好吧?”

“等著!”

沈元說了一聲,從廚屋內抱出來一個未拆封的酒壇。

趙栓見狀,目光瞬間直了。

昨晚妻子王英就特地交代他,兩家關係不錯,今日宴席不能喝多,酒宴結束得幫著沈元兩口子收拾一下。

因而酒宴上,趙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美酒被其他人喝完。

誰曾想沈元還專門給他留了一壇。

“嘿嘿……還是阿元懂哥哥!”趙栓小心翼翼接過酒壇道:“我先送回家,回頭再過來看看還有什麼要幫忙的。”

……

夜幕降臨,夫妻二人給兩個小家夥換好尿布,將他們哄睡。

“夫君,你猜今日收到了多少禮金?”胡玉芬笑著開口。

沈元洗著手應和道:“應該沒多少吧?”

“三百四十兩。”胡玉芬說出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數字。

“怎麼那麼多?”

今日酒宴,滿打滿算也就三桌客人。

其中兩桌都是村裡關係較好的鄰居,他們之前或是已經送來賀禮,或是按照習俗,送來了雞蛋和糖。

要說收禮,最多也就是陸夫子和黃家以及巡山校尉營的校尉張斌。

“張校尉,黃館主以及陸夫子都給了一百兩的禮金。”

“老婦人給了三十兩,剩下十兩是裡正楊伯和孫伯給的。”

“總共三百四十兩。”

聽了妻子的話,沈元苦笑著搖了搖頭。

人情世故,有來有往。

三人送出巨額禮金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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