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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警察的時間久了,岑廉大部分時間能夠聽出來一些問詢是對自己過度美化的話語,這使得他隻是在文秀霞剛開始訴說的時候對她產生過同情,但是在她開始說出一些明顯存在邏輯謬誤的內容時,岑廉就開始意識到文秀霞正在美化自己,並且打算塑造一個老好人的形象出來。
雖然這麼做其實是人之常情,他在不止一次兩次審訊和問詢過程中碰到過,但不代表他在這種亟需對案件有所推進的時候還有心思聽文秀霞編故事。
“王會民最後一次和你聯係是在什麼時候?”岑廉打斷了文秀霞的思路之後開始重新掌握問詢的主動權。
“過年前兩周那會兒,我聯係不上媛媛就給會民打電話,會民那時候在電話裡跟我說媛媛看不上他是農村來的不想跟他過了,拋下女兒就跑了。”文秀霞這時候已經有些心虛,顯然是意識到自己那套說辭並沒能成功打動眼前的警察。
“警察同誌,我確實不知道媛媛到底去哪了,也想過她可能是出事了,但我現在就這麼一個兒子管我,我當時是有點糊塗沒直接報警。”文秀霞這時候語氣急促起來,“但媛媛絕對不會不管她女兒,她已經好幾個月聯係不上了。”
岑廉再次打斷了文秀霞給自己找補的話。
“王會民最後一次跟你聯係的時候說自己在什麼地方?”他更關心這個王會民現在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三個大坑被警察注意到之後,王會民肯定意識到不對勁已經躲起來了,但事情發生在過年前後,他那時候如果還在陽丹市,現在就算是想躲也跑不了太遠。
“他那時候跟我說他在南方。”文秀霞老老實實。
看來王會民在這方麵對他母親也有很多隱瞞。
“那我們再聊聊你上一個兒媳婦的事。”岑廉估計文秀霞現在確實不知道王會民在什麼的地方,於是將矛頭指向另一個失蹤人口——王會民的前妻李玉芳。
王會民這個前妻並沒有出現在他頭上的犯罪記錄中,但根據岑廉的調查她已經足足兩年沒有任何身份證的使用記錄,以現在這個時代身份證使用的密集程度,雖然沒有報失蹤,但對經常處理刑事案件的民警們來說,這個人的狀態已經和失蹤沒有太大區彆。
岑廉目前比較懷疑王會民的前妻很可能出現在他那兩條長期的犯罪記錄中,至於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就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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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玉芳的行蹤,文秀霞反而知道的比楚熙媛多點。
“她就是跑了,”文秀霞說起李玉芳的時候遠沒有說起楚熙媛那麼客氣,“我兒子在裡麵的時候我就覺得她跟彆的男人好上了,平時在家也沒個好臉色,還敢指著我的鼻子罵,會民出來沒多久她說要去康安市辦事就再沒回來過。”
從文秀霞現在絲毫不摻假的語氣狀態裡,岑廉能很明顯的分辨出她對李玉芳的下落沒說假話。
李玉芳從失蹤到現在有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比程詩雨還要久,所以岑廉對她是否還活著持比較悲觀的態度的。
眼看著從文秀霞這裡應該問不出彆的什麼,岑廉帶著唐華和汪鑫出去,臨走前看到王澤洋還在看他們,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這小孩肯定是知道點什麼,但有他奶奶在這裡所以不好說。
岑廉出門之後叮囑了汪鑫一會兒就在村裡等著,不要跟他們回縣局。
唐華回到車上之後有些犯嘀咕,“這個文秀霞確實不知道什麼,她現在說的這些大部分都是猜測。”
“所以論不上包庇,她雖然對自己的一些事情進行了美化,但也沒胡說八道,她對她兒子確實有意見,她兒子也確實有點防著她,所以出來之後的事情基本都是背著她做的。”岑廉分析著。
雖然不知道王會民為什麼對自己母親表現的不太信任,但他現在知道自己已經被警察盯上肯定不會回家或者出現在下集村附近,所以岑廉上門詢問的時候並不擔心什麼打草驚蛇,反而是比較操心這兩個孩子會不會出問題。
其中王澤洋還好,李玉芳失蹤那麼久他都還好好的,但隻有四歲的謝姿雪就很難說了。
“李玉芳是去了康安市之後失蹤的,如果她的失蹤也和這個案子相關,需要核對一下她當時的購票和上車記錄。”岑廉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案子的範圍肯定不止是鳳水縣甚至陽丹市這麼小,但真的涉及到康安市的時候,他還是感到有些頭疼。
這個尚未浮出水麵的組織,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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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華也知道岑廉這時候在想什麼,“這麼看咱們之後還得搬回市局去繼續辦案。”
岑廉歎了口氣,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牽涉到很多東西,這讓他難免有點頭疼。
開車回到鳳水縣局,岑廉接上武丘山和結束屍檢的林湘綺一起回到自己老家。
“後天收假,晨曦說咱們得回去一趟市局,”林湘綺活動著手腕,“說是有些會要補開。”
這事岑廉倒是知道,因為他們支援大隊三天兩頭的在外出差,所以省廳和市局要求要開的很多會他們都還沒開,現在應該是實在拖不下去了。
“正好案子也查到康安市了,看來得兩邊跑一段時間,”岑廉倒是習慣了這種來回奔波辦案子的生活,“明天出發回去,開會的事回去再說。”
鳳水縣局對名單上那些人的調查走訪還需要一些時間,趁現在回去處理點彆的事情,等再回來就都是麻煩事了。
“看樣子你們兩個今天也不怎麼順利,”林湘綺回想起今天屍檢的情況,“按照我的判斷,這案子多多少少涉及到醫療係統,後麵更麻煩的事還多著呢。”
雖然有些屍體殘存的部分並不多,但林湘綺還是能看到其中兩具屍體上曾經的手術痕跡,並不是野路子出身的醫生能做到的。
岑廉雖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聽林湘綺這麼說,還是覺得自己很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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