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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廉等著武丘山告訴他是誰。
“之前跟你跑案子的那個汪鑫就被提取過血樣,”武丘山一邊刷手機研究今天吃什麼外賣,一邊頭也不抬地說著,“他不是個例,我們是從樣本保存最完整的體製內部門開始匹配的,縣裡幾個單位,咱們體係裡的一些民警輔警,都有中招的。”
“如果是體檢機構不會隻有這麼幾個人,”岑廉越想越覺得這事離譜,“有可能是獻血嗎?”
“樣本前後的時間線拉的很長,不是。”武丘山立刻否定。
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想出到底是在哪個環節出現的問題。
“問問吧,”岑廉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空想,“總得有個由頭把他們哄去抽血。”
這個詢問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就很多了,不是對方不配合,而是問詢雙方都在思考排查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岑廉找汪鑫了解情況,主要目標還是在他以前是不是去過理療館的事上。
“以前肯定是去過,我現在好像有點知道哪裡有問題了,”汪鑫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恍然大悟,“我們縣裡的理療館有時候會送免費體檢,不一定是哪家店,陸陸續續開了好幾家店都在某些時間搞過這個活動!”
這確實是個非常重要的新消息,對於這個案子來說是個很大的突破口。
“體檢是在什麼地方做的?”岑廉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如果這真的是個長期存在的組織,那麼應該會有一套相對固定的體檢班底,專門負責對這些潛在的“器官”們進行檢驗。
“讓我想想,是好久前了。”汪鑫一想就想了三四分鐘,他中途掛斷了電話,說是要找找之前的消費記錄。
武丘山和唐華在汪鑫回憶當時情況的過程中,已經開始按照檢驗結果由新到老的順序排出一份名單。
從三個大坑和礦坑裡提取出來的這些廢棄樣本有些能通過檢材上留下的編號等等來判斷大致的使用時間,對於武丘山他們這些實驗狗來說,有的是辦法搞清楚檢驗材料的廠家和批次。
“還真是斷斷續續,”唐華計算著時間,“最新的好像是半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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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批次的采血管是半年前開始生產投放的,隻能說明是這半年之內采樣,具體時間還不能確定。”武丘山簡單解釋了幾句,“隻能說明在被我們發現之前,他們都還在持續正常運作。”
岑廉掛斷電話,有些疑惑於這麼久了一直都沒人因為理療館沒有醫療資格而投訴舉報過。
現在人對這些事情還是比較敏感的,要說一個兩個人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從這個樣本數量看,光是第一個坑就清理出來幾十份樣本,現在礦坑還在進行深度清理,到最後幾百份違規處理的樣本是最基礎的數據,考慮到不一定隻有王會民這一個下線在做這些事,實際上被想辦法混進正規醫療廢棄物裡處理的應該也有一定數目。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這種免費體檢提出過質疑。
“一直沒人舉報,很不正常,”他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縣城又不是沒通網,都是天天拿手機刷短視頻的人,就沒人覺得不對勁?”
武丘山看著自己整理出來的名單,“第一批確認身份的這些人按理說應該是警惕性最高的,應該有什麼很合理的東西出現讓他們覺得沒有問題。”
岑廉也在思考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合理。
這時候汪鑫終於打電話過來了。
“岑哥我找到當時跟我媽的聊天記錄了,是在前年秋天的時候,我媽類風濕去理療紮針,帶著我一塊去的,”汪鑫的語氣充滿激動,“後麵我媽充了三千塊錢的卡,人家就說給我們兩個都送體檢套餐,後麵我們是在縣醫院免費體檢的!”
縣醫院?岑廉聽到這三個字感到非常疑惑,這夥人要真是滲透進了縣醫院的檢驗科室和體檢科室,哪還用搞這些複雜的操作,直接從檢驗科拿自己想要的數據不就完事了。
“你確定是在縣醫院裡體檢的?”岑廉追問。
“是啊,就是縣醫院那棟樓,來給我們檢查的醫生也穿的是縣醫院的衣服。”汪鑫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勁,“我去,所以說那根本不是縣醫院的醫生啊!”
岑廉摸了摸下巴,“現在還不好說醫生是不是,但給你們抽血體檢的肯定不是,當時你們都查了什麼項目?”
“印象裡就是身高體重視力血常規和肝功這些最常見的,我們想著免費送的肯定不會給查的太全麵,所以當時也沒覺得有問題。”汪鑫現在回想起來甚至有點後怕。
武丘山對著名單核對了一遍,在岑廉又一次掛掉電話之後將剛剛要來的資料拿給他,“我看了一下,目前確認身份的樣本沒有找到從事醫療相關行業的,衛生健康部門的也沒有,體製內中招的這幾個基本都是一線單位的年輕人。”
“說明他們在選擇下手對象的時候是進行了篩選的?”岑廉猜測,“聽汪鑫的意思他們並不是每次都直接送這個‘體檢套餐’,所以說很可能是受害者進行過篩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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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華看了一會兒縣醫院的資料,沒發現什麼異常。
“私人承包科室早就被嚴打過,如果他們真是偷偷承包了一個科室來偽裝成體檢中心,那也太頂風作案了。”唐華越發感覺到這個案子的麻煩處。
岑廉和武丘山這時候的判斷就有些接近了,兩人下意識對視,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先按照原計劃往下查吧,”岑廉沒明說他在想什麼,“問題大不大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唐華拿著名單唉聲歎氣,這些全部排查下來要花費不少時間。
“彆歎氣了,這活兒讓縣局的人乾,”岑廉還能看不出唐華在想什麼,“我們還有另外一條線要調查,楚熙媛失蹤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作為她法律意義上丈夫的王會民嫌疑很大,也可能會是這個案子的新突破口。”
之前一直沒查王會民,還是因為礦坑這邊的發現實在太大,案子的等級一升再升,肉眼可見的牽涉越來越多。
現在對礦坑的調查進入正軌之後,就該開始考慮把這個王會民揪出來了。
到目前為止明確知道王會民有哪些罪名的就隻有岑廉一個人,但因為楚熙媛非常不合理的失蹤,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目光開始落在王會民身上。
“說起來到現在都還沒確定王會民的位置,”唐華放下名單,“這個人看起來問題真挺大的,他在楚熙媛之前那個老婆到現在也沒下落。”
唐華這裡說的上一個老婆,就是岑廉看到的和小姑娘一起下車的那個白白淨淨小男孩。
小男孩的年紀更大一些,已經在上小學,岑廉並不確定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因為這個年紀的小孩之間差彆很大,有些還完全懵懂無知,有些就已經開始社會化了,所以除非是必要情況,他一般不會專門去和年紀太小的孩子溝通,因為這種溝通往往是無效的。
“先去王會民老家看看,”岑廉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他的老母親到底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從汪鑫這些天盯著王家的情況來看,王會民的母親帶孩子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不能排除她並不知情。”
到現在為止,岑廉看王會民母親照片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但這話他也沒辦法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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