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原賀愣了愣,苦笑一聲道:
“秦將軍,能不能給我個體麵,容我自裁切腹!”
秦晉看了他良久,見他眼神堅定,坦然,最終還是點點頭道:
“我可以給你體麵,不過你也要配合我的軍事思想教育工作。
讓我拿你當教材給我的將士上一課!”
柳生原賀愕然,苦澀道:
“果然是秦將軍,以前聽說你在上海被人叫做秦扒皮,如今麵對我一個將死之人也不忘廢物利用一下。
說實話,中國有你這樣的將軍,我替我的國家和民族感到悲哀!
一百年,我們奮鬥了一百年,隻為大和民族崛起於世界之巔!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惜了,我看不到結果。
不過你也比我們好不到哪裡去,你強大了,你同樣是個惡魔!
我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野心勃勃之輩,隻是你們虛偽,我們坦率,我們搶就是搶,你們卻要給你們的搶冠個師出有名而已!
秦晉,你成不了英雄,更成不了聖人!”
秦晉哈哈一笑道:
“英雄?聖人?
柳生原賀,你特娘的可以笑話我,但是不能侮辱英雄和聖人!
我秦晉算哪根蔥,酒色財氣,吃喝玩樂,我這種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汙染土地。
彆特麼給我臉上貼金!哪怕你是對手,是敵人也不行!
因為我不想也不會當一個好人!
好人一生都是枷鎖,我秦晉最討厭枷鎖,我就是要活個灑脫!
人以恩情待我,我便答之以情義!
人以惡意待我,我便還之以醜惡!
英雄固然使我欽佩,聖人固然令我仰望,然我秦晉,卻偏受不得正大光偉,做爬蟲也好,做惡魔也罷。
隻做對我和我所愛有利之舉便可!
倘若抗爭能給我們的子孫後代搏一個安寧,我便與列強為戰。
倘若血戰能給我的祖國和民族搏一個盛世,我便與世界為敵。
我就是我,爬蟲與惡魔,不過是世人的偏見,與我何乾!”
柳生原賀道:
“作為軍人,榮耀才是最重要的,你這麼做,值得嗎?”
秦晉冷哼道:
“我說過,做人就要做人事,做官就要做公事,稟鼎廟堂,就當為國俯身!
我已立誓,為扶我愛上青雲,傾財賣身再所不惜!
些許汙穢,何足道哉!”
柳生原賀怔住了,他這才發現他以為的秦晉根本就不是秦晉,孤身少年,若無真東西傍身,又豈能坐到如此高位?
秦晉揮揮手道:
“好了,安心去等待死亡吧,該你死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柳生原賀良久才回過神來看著遠去消失在甲板艙室的背影高呼道:
“秦晉,你真是惡魔嗎!為什麼不告訴我時間,難道最後的時光,你也要折磨我嗎!”
可惜,回應他的是內衛的枷鎖!
……
2月24日
日本大本營接到第二派遣軍重創,派遣軍司令官柳生原賀中將被秦晉親自俘虜。
23日雙方將對將,102集團軍以北線四萬人,南線四萬人,中線三萬人主動出擊攔截回撤之伊賀師團,阪原師團,上杉師團以及配屬海軍之第17,16,15,18聯隊共計10萬餘眾。
102集團軍收攏部隊僅四萬餘,戰損高達六萬!
東京甲等軍團八萬餘眾僅逃回兩萬不到,第二派遣軍兩萬海軍僅回來不到五千人。出征14萬,逃出兩萬五,俘虜兩萬五,已知戰損九萬,加上被俘虜高達十一萬五!
雙方戰損比接近1:2!
嚇得大本營緊急抽調熊本,長崎,宮崎之本土陸軍,鹿兒島海軍基地,佐世保海軍基地之兩支海軍組成第三派遣軍由陸軍中將福岡壽一作為司令官緊急支援台灣防務。
上杉原大將則收編逃回的兩萬五千人整合留守的三萬兵力固守赤尾嶼,釣魚島,彭佳嶼,琉球,基隆,台北,新竹一線。
至於已經被劫掠的台中,嘉義,台南,高雄,澎湖等,已經實在沒有兵力去阻止102集團軍其他四個師的行動了。
趁此機會,南下劫掠的第2第7第8第9師講南洋支援的遊擊隊以及大量輕武器留下,就地大力組建地方地下武裝。
從地道戰到山地運動戰,從韜光養晦到物資補給,通通給當地百姓教了個遍。
總之一句話,你台灣人不能坐等大陸軍隊來解放你們,而是要拿起槍,拿起武器,學會自己爭取。
路就在那裡,若是內戰,可戰可不戰,可如今日寇侵犯,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鬥爭未必是朋友,躺平一定是敵人。
102的屠刀殺得外寇,同樣也殺得漢奸。
區區50年奴役,難道就真沒有了骨頭?
彆說什麼拋棄,人家在抗爭的人,從來沒有停止過!
當鬼子第三派遣軍進入台灣時,102四個師已經完成撤離。
而留下的遊擊隊已經和當地百姓和光同塵了,對於淪陷區,該低頭就低頭,該抽冷子就抽冷子。
秦晉倒是沒有強求他們如何,要的隻是讓他們保持反抗意識和精神罷了。
回到泉州,花了七天時間才統計出具體數據。
此次閩台中日海戰,雙方共投入正規兵力高達三十萬!
沿海居民有上報記錄的便有兩百萬人次。
當然,有戰爭就有勝負,有勝負就有傷亡。
雖然以勝利者身份殲滅俘虜鬼子十二萬眾,可是自身損失也慘重無比,部隊犧牲六萬將士不說,光損傷之民眾就高達二十萬眾,其中犧牲,失蹤就有六萬餘人。
不提裝備損耗,光這十二萬已經犧牲和回不來的撫恤就已經讓秦晉焦頭爛額。
特彆是那群跟著特種大隊出海為炮火提供炮火引導的英雄漢們,出去數百回來數十,這讓秦晉如何向他們的家人交代?
僅僅鎮守福建一地,便已耗儘他的精力,如此情況下,麵對整個中日戰局,又如何能讓人覺得輕鬆?
看著一摞摞的陣亡名冊,秦晉對著身邊的一眾參謀和副官們不由感歎道:
“誰言戰功多卓著,多少兒郎血肉築。
廟堂輕言談笑間,誰記長城人未還。
阿公阿娘盼阿子,阿姊阿妹望郎歸。
吾居明堂點名冊,何顏麵對父母親。
金甲鐵衣年年有,少壯兒郎不曾歸。
若為強敵外寇故,仍以殘軀踐此生。
嗚呼,哀哉,
嗟乎,何雄哉!
少壯子弟少壯行,吾輩以血鑄青春!
華夏兒女多旖夢,僅以殘巾報父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