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道身影,讓他無所畏懼,不管是麵對任何人,即便是秦晉當麵,他也坦然開口要去見識見識人間風月!
一個二十啷當歲的年輕,卻仿佛看破了自己在世間的一切虛妄!
這一刻的他,成了一個真正的勇士!
愣娃見他望著遠處那道身影沉默不語,小心的替他擦去淚痕道:
“拴子哥,要不,要不我們還是不去了?”
“不!要去!我一定要去,我要花光身上剩下的所有的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開戰,我沒時間了!
花花世界,山珍海味,美酒烈馬,我都要!
班長說得有道理,人總是要有點追求的,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懂他在追求什麼,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不留遺憾,他想要什麼,我拿命陪他瘋就是了,隻要不死不滅,生給他當馬前卒,死給他當替死鬼!”
拴子堅定的拒絕道。
愣娃震住了,自己怎麼想不出這麼壯的詞來?不過心裡也暗自較勁道:你陪得起,難道我就陪不起?等真耍命那天,看我怎麼搶你的風頭!即便是當替死鬼,我愣娃也是一勇爭先的那一個!
鐵柱他們還算靠譜,回來的時候天色還早,由於戰爭,東西都被壓了價,秦晉也不怪他們,畢竟術業有專攻。
鐵柱他們換了十來瓶治創口的金瘡藥,還有一些傷風感冒,發熱痢疾的特效藥。王全一路的秦晉倒不覺得彆人能坑他們,起碼應該是有療效的。
秦晉讓王全負責管藥,也懶得收什麼空間裡了。
換的比較多的不是糧食,而是臘肉臘腸,說是碰到了一個四川來的商隊,馱的全是從山裡收來的臘貨。用槍足足換了四擔。
糧食隻有區區兩三擔,一擔精小米,一擔精大米,半擔白麵,半擔雜豆。
還有一些油鹽醬醋。
鐵柱很狗腿的來到秦晉麵前討好道:
“班長,你不是得了匹好馬嘛,我特意換了一籮筐雜豆,本來想換大豆的,可惜轉了半天硬是沒找到。
唉,就是可惜了那百十條槍,要是換個地方,換個時間,起碼還能多換兩翻!”
秦晉搖頭笑了笑道:
“兵荒馬亂的,能換這些就很不錯了。你們先去搞夥食,這些東西我得想個法子先藏起來,不然長官部的萬一來慰問,見我們有吃有喝的,萬一克扣了我們的軍糧就不好了。”
鐵柱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班長要不要留下兩個人手幫你?”
秦晉撇嘴笑了笑道:
“你瞧不起誰呢?就特麼這點東西,我還藏不了?”
鐵柱尷尬一笑道:
“那倒也是,班長藏東西,那可是真有一手絕活兒。
先前那麼多東西,我們硬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你是怎麼藏的,更沒人知道你藏哪兒了!
班長,你趕我們走該不會怕我們偷學你的絕活兒吧!”
秦晉淡淡一笑道:
“就你們,也配?
不怕告訴你們,我這藏東西的絕活很耍變臉的有得一拚,不過一旦拆穿了,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不過都是些燈下黑的把戲罷了。
不過你們想學還真不成,我學這變戲法,可是跟高人開了香堂的,可不敢亂搞。
萬一破了法,反噬自己不說,也會害死你們,得不償失。
你們可得記住了,好奇心害死貓,彆哪天把自己害死了我都不知道!”
說著也不懼眾人,直接就憑空變出了一捧白花花的銀元撒了個漫天花雨。
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紛紛四處撿銀元。
倒是王全和郭鐵匠忌憚的笑了笑,王全撿起一枚銀元吹了吹道:
“班長,你這可不是什麼小把戲了,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這手段已經涉及到了道門的玄法了!”
郭鐵匠也感歎道:
“我那老丈人居然真沒誆我,還真有魯班術!回頭好死賴活也得纏著他教我兩手!”
秦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結果王全和郭鐵匠這一神捧場,頓時大家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有人不放心的檢查銀元,有人死死的拽著剛撿來的銀元,生怕它一個不注意就化為泡影消失了。
秦晉神秘的笑著解釋道:
“你們把錢安心揣兜裡,放心,我還沒有牛到憑空變出錢來,真有那本事,怎麼可能混成這逼樣。
能變出來的不過都是些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所謂小鬼兒搬家也得有家可搬不是?”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都裝模裝樣的給身邊人解釋起家裡老人傳下來的風水傳說。
秦晉樂得如此,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這反常行徑。
趁著眾人火熱,趕緊裝模作樣的胡亂比劃了幾下,嘴裡也模模糊糊念些自己也不知道的玩意兒,來到一筐臘肉臘腸麵前指著籮筐叫了聲:
“陰兵借糧,五鬼運財!”
那筐臘肉就這麼被秦晉當著眾人的麵收進了空間,秦晉自然知道怎麼一回事,可落在眾人眼裡,這玩意隻怕比村裡的神婆道行高了不是一點半點兒啊!
你聽聽人家喊的什麼,那可是陰兵啊,說借就借沒了,這小鬼搬家搬得也太特麼神乎了吧,這可是大白天呀。
頓時秦晉又給一群愚昧無知的泥腿子們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原本大家夥默契的和秦晉保持距離隻是因為身份的不同和保持對他的敬畏心理。
如今秦晉這一通操作下來,直接把距離感拉滿,這特麼果然和自己一夥不是一種人兒,我們特麼的連村裡的神婆乩童都不敢靠近和得罪,你特麼就這麼當麵開大,誰心裡不突突?
秦晉一一收了東西後,這才強行打破眾人的寂靜開口道:
“怎麼?不做飯去等我收了你們啊?”
“啊!”
“彆彆彆!彆收我!”
“我這就去做飯,班長彆看我!我怕!”
“……”
眾人聽了頓時嚇了一跳,紛紛趕緊邊跑邊開口求饒道。
秦晉惡趣味得到了滿足,小小的報複了一下眾人不帶他去瀟灑的背叛感。
頓時心裡舒服多了,哼著後世的流行歌就往山坡上走去,還是畜生比人靠譜些。
起碼一個下午下來,秦晉給它搞了幾把嫩草吃了後,它好歹也讓秦晉隨便摸了不是。
這回有了豆子,沒事摸一把給它塞嘴裡,那還不是想騎就騎?
隻是秦晉不知道的是,眾人剛背了他,便聚攏在一起商量起來。
隻聽小一些的陳幺弟怯生生開口道:
“哥哥些,要不我們還是叫上班長吧,我真怕不叫上他,他半夜叫小鬼把我抬到墳溝子裡睡覺啊!”
一旁的鐵柱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他的腦袋罵道:
“老子就瞧不起你這慫貨,班長會法術又怎樣?
我們是他的兄弟,他還能吃了我們?
咱們出去耍,怎麼能叫他呢?他這古板強勢又逆反了性格,我們一起去了,我們特麼的還玩個錘子的花活兒。
我可告訴你們啊,你們誰願意和他一起去,就單獨和他一起去,彆牽連我們。
老子寧願帶上拴子和愣娃!
要真跟班長一起,我總覺得有人壓著我,到時候事兒到臨頭了,我到底上還是不上?
我真壓上去了,到底是我壓姑娘還是班長壓我?
既然是出去放鬆放鬆,班長總不能讓我們放不開吧,大家都是火氣滿滿的,泄不出來,那難道還找敵人泄火去?”
一旁的郭鐵匠也趕緊開口道:
“是啊是啊,不是我不願意和班長一起去,主要是他在我就有壓力,我真怕到時候泄一半泄不出來,那不是違背了班長給我們放假的初衷了嘛。
我鐵匠可醜話說在前頭,我要是泄不爽,大夥也彆想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