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長相嫵媚,即便年過三十,是單親媽媽,依舊有很多追求者。
有個互聯網高管叫刁鴻信,對她處處體貼,格外殷勤。
他的妻子癌症去世,留下一個讀初中的兒子,刁卓然。
原主嫁給刁鴻信後,帶著女兒丁婉寧住進了刁家。
刁卓然一直認為是原主插足了父母的婚姻,導致媽媽氣死。
他和丁婉寧在一個學校,故意慫恿彆人欺負她。
之後,刁卓然又像個英勇的騎士,站出來解救丁婉寧,獲得了她的好感。
在他的誤導下,丁婉寧以為媽媽插足了彆人的感情,傷害了刁卓然,對這個“哥哥”言聽計從。
原主忙於工作,即便繼子平時對自己陰陽怪氣,她也沒把他往壞處想。
看到他們兄妹關係好,她還以為繼子是麵冷心熱的人。
原主萬萬沒想到,刁卓然會在青春期故意引誘丁婉寧,讓她對自己產生好感。
他隱忍幾年,在丁婉寧18歲生日宴上放出了她“主動獻身”給自己的視頻。
刁卓然諷刺她和原主一樣,都是勾引男人的賤人。
丁婉寧這時候才知道一切都是陰謀,悲憤之下跳樓自殺。
原主在女兒去世後瘋瘋癲癲,沒多久被刁鴻信送進了精神病院。
……
“丁女士,你願意嫁給刁鴻信先生,無論貧窮、疾病還是其他任何變故,都願意與他攜手共度一生嗎?”
丁萱來的時候正在辦婚禮,到了宣誓環節。
婚禮現場被布置得美輪美奐,她穿著潔白的魚尾婚紗,明豔不可方物。
不過丁萱知道,刁鴻信並不是真心喜歡原主。
他出軌多年,對象另有其人,並且就在現場。
“寶貝,寶貝——”
見丁萱走神,刁鴻信溫柔地喊著她。
他的眼神那麼寵溺,裝得太像,以至於大家都以為原主是狐狸精,勾引了刁鴻信。
丁萱動了動手指,坐在下麵第二排的邢思雨忽然捂著肚子,疼得摔倒在地上。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邢又雙驚呼出聲,引得賓客們紛紛看過來。
“我沒事……”
邢思雨臉色蒼白,片刻間,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她死死咬著嘴唇,看上去可憐極了。
邢又雙嚇得手足無措,慌忙地看向刁鴻信,“刁叔叔,我媽媽她……”
小姑娘話還沒說完,邢思雨眼一翻,暈了過去。
“思雨!”
刁鴻信一時情急,忘了自己正在結婚,大步上前,抱起了邢思雨。
隻等大家眼神怪異,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他才清醒過來。
可是,邢思雨的狀況好像很嚴重,她已經渾身發抖,似乎疼得特彆厲害。
到底是真愛,刁鴻信隻能跟丁萱先道歉。
“寶貝對不起!思雨以前是我的下屬,她病得很嚴重,我得先送她去醫院。”
“婚禮推遲一下,可以嗎?下午繼續舉行儀式好不好?”
“人命關天,要是我們的婚禮上有人出意外,多少有些不吉利。”
刁鴻信的聲音很大,看似是跟丁萱商量,其實也是在跟賓客們解釋。
丁萱自然是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已經有人打了120電話,離這裡最近的是一醫院。”
“你說的對,耽誤一會兒不要緊。要是人死在婚禮上,那可就麻煩大了。”
最後一句話丁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刁鴻信正擔心著邢思雨,沒注意聽。
等救護車過來,刁鴻信實在是不放心邢又雙一個小姑娘跟著,乾脆也上了救護車。
“怎麼回事?新郎為什麼親自送人去醫院?難道沒有彆人可以托付嗎?”
“新娘好尷尬啊,被丟在婚禮上,這可是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
“活該!長得像狐狸精,破壞彆人家庭,壞女人遭報應了!”
賓客們小聲蛐蛐著,有幾個人聲音格外大。
聽了他們的話,丁婉寧氣得眼圈發紅。
他們瞎說什麼呢?
她媽媽才不是狐狸精!
才沒有破壞彆人的家庭!
丁萱一點兒都不尷尬。
反正她今天的造型很美,那些說她是狐狸精的人都沒她長得好看,她們是嫉妒。
等了一會兒,刁鴻信打電話過來,說邢思雨是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
丁萱開著擴音,把話筒懟在手機上。
“她丈夫去世了,女兒還小,這邊沒有大人,我得留下來簽字。”
刁鴻信說得好像自己是個正義感十足的熱心人一樣。
丁萱笑了笑,說道:
“是啊,你得留下來。”
“你和邢思雨在銀杏小區同居三年,她們娘倆都是你養著,你不就是她的親親好老公麼?”
“女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了,這個時候你得在,你要好好陪她——”
冷不丁地聽到丁萱這麼說,刁鴻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他聲音變得有些尷尬。
“你聽說了什麼?那都是些風言風語,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要相信我。”
“寶貝,你彆生氣!我保證一會兒就回來!回頭我補償,好不好?”
丁萱看到賓客們臉上八卦的神情,嗬嗬一笑。
“是是是,我相信你!你先忙吧!”
掛了電話,丁萱拿出係統準備好的u盤,遞給婚慶公司,讓他們放視頻。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婚禮,謝謝你們叫我狐狸精。”
“你們誇我美我接受,要是罵我是第三者,那我可就不樂意,要告各位誹謗了!”
丁萱話音剛落,u盤裡的東西出現在大屏幕上。
刁鴻信和邢思雨在樓道裡摟摟抱抱,剛打開門就糾纏在一起。
雖然一些畫麵打了馬賽克,可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場的人都懂。
係統截取的視頻非常全麵,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那時候刁鴻信的妻子還在,他們已經在外麵有了愛巢。
其中有一個視頻裡,邢思雨正坐在沙發上打著電話。
“你說你,乳腺癌做手術,切除了女人最重要的部位,變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怎麼好意思霸占著鴻信?”
“我要是你啊,早就羞死了,恨不得馬上去跳樓!”
“一個女人連丈夫的心都抓不住,真是沒本事……”
邢思雨長相清秀,看上去柔柔弱弱,像江南的茉莉花一般清新淡雅。
可就是這個人,說著最惡毒的語言,攻擊著最無辜的原配。
現場有人是刁鴻信的好友,想打電話提醒他,奈何一直占線,怎麼都打不通。
於是,今天來的賓客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整個u盤裡的所有視頻。
有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還錄了下來,發在群裡傳播了出去。
丁萱嗅了嗅手中漂亮的捧花,走到丁婉寧麵前,牽起她的手。
“媽媽——”
丁婉寧氣得發抖,她原本以為刁鴻信是真心喜歡丁萱,沒想到這裡麵有這麼多內情。
媽媽真是受了太多委屈了!
“我沒事兒。”
丁萱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看向旁邊臉色很難看,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刁卓然。
“知道你爸為什麼明明出軌,卻不娶她進門,要娶我嗎?”
“因為你媽媽去世之前逼著他發誓,永遠都不能讓邢思雨成為刁太太。”
“小傻逼,你恨錯人了!”
丁萱勾著嘴唇。
雖然她穿著潔白如雪的婚紗,可現在笑得卻像個邪惡的妖女。
“回家找找你媽的遺物,裡麵有大大的驚喜等著你。”
“恨我沒用,是他們逼死了你媽,你要真是個大孝子,一定要為你媽報仇呀!”
丁萱逼近刁卓然,低頭看著他。
“下回再見麵,你還用這樣仇恨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和丁萱對視的時候,刁卓然忽然打了個寒顫。
她的眼神冷漠無情,看他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有那麼一刻,他信了丁萱說的話,她是真的會弄死他。
好心提醒了刁卓然後,丁萱一手拿著手捧花一手牽著丁婉寧,丟下所有賓客,慢悠悠地離開了這裡。
成熟嫵媚的女人,穿著勾勒出完美身形的魚尾婚紗,像搖曳的風鈴花,瀟灑離開。
那一幕,給場上的男男女女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怕之前有人誤會丁萱是狐狸精,可是現在他們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刁鴻信這個狗東西多少有些不識好歹,他是真的眼瞎啊!
能和這樣的狐狸精姐姐貼貼,不知道會有多幸福!
不少人開始為丁萱鳴不平,越來越多的人瘋狂地編輯消息,手指在手機上飛快地敲打著。
等刁鴻信知道婚禮上發生了什麼,他的事情已經在整個行業中傳得沸沸揚揚。
“丁萱她在乾什麼?!”
刁鴻信氣得要死。
他明明瞞得好好的,丁萱為什麼知道了?還在今天捅了出來?
男人有過去怎麼了?沒出息的男人才會隻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
她到底還想不想跟他好好過了?
刁鴻信打丁萱的電話打不通。
期間,發生了一件更叫他憤怒的事情。
原來刁卓然聽了丁萱的勸告,回家後翻出了一個盒子,裡麵是邢思雨寄給他媽的快遞。
全部是她和刁鴻信在一起的照片。
他們一起旅遊,一起吃東西,一起做飯,還有很多不堪入目,十分瘋狂的私密照。
邢思雨的目的就是要逼死原配,她寫了親筆信。
信中,她問他們多久沒夫妻生活了,還說刁鴻信親口說,做完手術的妻子簡直就像個男人。
刁卓然不難想象,積極配合治療的母親看到這些東西,會是多麼大的打擊。
難怪她生命最後的那段時間,一直紅著眼睛默默流淚。
憤怒之下,刁卓然挑了很多“證據”,連續發了五個朋友圈,痛斥他父親和小三不要臉。
年輕小孩玩的平台很多,除了朋友圈,刁卓然還發了許多地方。
在丁萱的幫助下,這些“證據”傳播得很快,讓刁鴻信大大出名了一把。
“他在乾什麼?他在乾什麼!!”
刁鴻信差點兒被兒子氣死。
他已經是初中生了,到底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毀了親爹?
此時,邢思雨的手術已經做完。
刁鴻信著急回家處理事情,他找了個護工,安慰了邢又雙幾句,之後打車急匆匆趕了回去。
一進家門,看到眼圈通紅的兒子,刁鴻信二話不說,先上前給了他狠狠一記耳光。
“你發了什麼?都給我刪掉!再去解釋,說這是你的惡作劇!給我解釋清楚!”
刁鴻信一邊說著,一邊去搶刁卓然的手機。
“你知不知你在做什麼?”
“老子給你吃給你穿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因為極度憤怒,刁鴻信的臉漲得通紅。
“是你害死了我媽!你們一起害死了我媽!”
剛才那個耳光,徹底打碎了刁卓然心中對父親最後的那一點感情。
眼見手機被搶走,他衝動之下跑去廚房拿了一把刀出來。
“你拿刀對著你老子?”
刁鴻信直接氣笑了。
“你敢嗎?你敢動手嗎?我是你親生父親——”
在刁鴻信的激將下,刁卓然腦子一衝動,一刀砍在男人臉上。
鮮血飛濺出來,噴了少年一臉,也刺激了他的內心。
丁萱白天說的話再次出現在他腦海裡。
他要為媽媽報仇!要報仇!
等丁萱接到警方的電話,被告知刁鴻信在醫院搶救,她笑了。
他們辦婚禮前已經拿了結婚證,作為法律上的妻子,丈夫出事她應該到現場。
丁萱慢悠悠來到醫院,跟警察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刁鴻信身中27刀,其中最重要的4刀分彆砍在他的頭部,頸部。
刁卓然已經14歲,這個年紀的男生,說大不大,說小,力氣也還真不小,直接把親爹砍進了icu。
“真是個大孝子啊——”
丁萱說完,連忙捂著嘴,歉意地衝警察笑了笑。
對此,警察也表示能理解。
畢竟事情起因經過他們都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
一個初中生,發現親爹和小三氣死了患癌的母親,衝動之下為去世的母親報仇,這能理解。
不過該負的法律責任應該負,這是逃不掉的。
刁鴻信最終沒搶救回來。
刁卓然的外公外婆趕來,哭著求丁萱寫諒解書,至少能輕判一些。
丁萱是好人,寫了諒解書。
刁卓然被判了8年,進了少管所。
“所以說結婚還是有好處的!”
丁萱笑眯眯地接收了刁鴻信的一切。
作為大廠高管,刁鴻信年收入不是最主要的,他有很多股票分紅和獎金。
刁家雙親已經去世,他自己又是獨生子,在一線城市有兩套全款房。
雖然房子是他的婚前財產,可是現在人死了,丁萱作為合法妻子,名正言順地繼承了這一切。
邢思雨出院後很有些不甘心,想爭一爭刁鴻信的遺產。
奈何這人死得快,一句遺言都沒留下。
而且,她沒資格也沒立場爭遺產。
如今邢思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一分沒得到,還成了眾所周知的小三。
當初托刁鴻信進了國際初中的邢又雙,在學校被同學們瞧不起,諷刺她是小三的女兒。
她哭著不肯上學,邢思雨也供不起國際學校的開支。
加上在這邊名聲壞透了,她最後不得不帶著女兒回了老家。
比起邢思雨母女,丁萱母女小日子就滋潤多了。
當初在婚禮上有多少人看丁萱笑話,現在就有多少人羨慕她。
老公死了,繼子進去了,她現在是又美又有錢的小富婆,這樣的快樂誰不想有?!
丁萱給丁婉寧轉學去了一個風氣很好的學校。
她把刁家的房子賣了,錢裝進了自己兜裡。
當初的諒解書,丁萱可不是輕易寫的。
她和刁卓然的外公外婆談好,他放棄繼承遺產,丁萱才選擇“原諒”,否則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刁卓然在少管所的日子說不上好也是說不上壞,裡麵的少年也分小團體。
他這種富足家庭長大的孩子,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比不上那些早早摸爬滾打的少年。
加上他一直有點兒端著,顯得自己很獨樹一幟,和大家格格不入,就有人看他不順眼。
在這裡,刁卓然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霸淩。
從推推搡搡,到飯被吐口水,惡意絆倒,再到玩鬨的時候突然一個大耳刮子……
他們從規則中尋找漏洞,不斷踩線,挨批的時候也隻是說一句是在開玩笑,是不是玩不起?
滿滿的惡意,讓刁卓然一下子感受到了叢林法則和文明世界的不同。
就在他被孤立被刁難的時候,一個年紀大一點,叫洪夏的少年站出來,維護刁卓然,成了他在這裡唯一的朋友。
兩人談天說地,一起學習勞動,成了無話不說的兄弟。
沒多久,洪夏出獄,刁卓然再次陷入糟糕的境地。
丁萱並沒有忘記刁卓然前世對原主女兒做的那些惡心事。
看到洪夏,她靈機一動。
洪夏出去後投奔了在國外打工的叔叔。
丁萱捏了個和他一樣的傀儡,每個月都去少管所探視刁卓然。
每到探視日,刁卓然都十分期望能見到好兄弟。
幾年下來,傀儡已經成了他心裡的一道光。
等刁卓然服刑結束出來,發現外公外婆去世了,丁萱帶著丁婉寧走了,沒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他,沒有家了。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拋棄他,他還有最好最講義氣的兄弟!
傀儡給刁卓然接風洗塵,哥倆睡一張床,暢想著未來。
傀儡說,自己叔叔在西南邊兒做小生意,讓他過去,問刁卓然要不要跟自己一起。
“好兄弟當然是要在一起咯!”
刁卓然已經把傀儡當成了親哥。
他沒了去處,不如他們相互扶持,說不定還能做出什麼名堂來。
就這樣,刁卓然和傀儡坐上了去西南的客車。
等到了地方,他看到傀儡和一個男人嘀嘀咕咕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最後刁卓然被拉到了麵包車上。
“夏哥,你怎麼不上來?”
刁卓然還在納悶。
傀儡衝他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我還要幫我叔買個東西,你先去,咱們晚上見!”
刁卓然對傀儡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結果這一出國,他再也沒回來。
一開始,刁卓然壓根兒不相信自己被好兄弟賣了。
隻等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身血痕,胳膊被打斷,他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為什麼……”
刁卓然好恨。
他明明那麼相信洪夏,為什麼他要這麼對自己?
為什麼呢?作為一個好人,丁萱笑眯眯地恢複了刁卓然的記憶。
“這是報複!是報複——”
重生的刁卓然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難怪他出來後洪夏說自己改了名字,現在叫寧萬。
當時刁卓然還笑話他,覺得這名字好奇怪,原來可笑的竟是他自己。
寧萬,婉寧。
所以丁萱提前重生了,她在為女兒報仇,為她自己報仇!
當初刁卓然如何讓丁婉寧信任他依靠他,毫不保留地把自己交付給他,這回丁萱量身定製了一模一樣的複仇計劃。
“哈哈哈……哈哈哈……”
刁卓然笑出了眼淚。
他倒是想反擊,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現在有了個新的稱呼,叫“豬仔”。
丁婉寧小時候乖巧懂事,在丁萱的有心培養下,長大後變成了敢闖敢拚,性格果斷的女強人。
那場欺騙性質的婚禮給她留下了難忘的印象。
丁婉寧成了知名律師,最擅長打經濟糾紛和離婚官司。
她成了很多闊太和富婆的好友,也幫助了很多被困在婚姻中的女性。
丁萱尊重孩子的一切,隻要丁婉寧開心就好。
反正有她托底,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