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
丁徐兩家關係很好。
原主和徐亞軍青梅竹馬,到了年紀,兩人準備結婚。
婚前一天,原主加班太晚,回家路上遇到流氓,被拖進了小樹林。
失去清白,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徐亞軍,堅決退婚,還響應號召報名支邊。
戀人突然離開,徐亞軍悲痛萬分。
在原主表妹餘白靈的安慰下,他慢慢走了出來,兩人組成家庭。
鄰居歐陽凱也報名支邊。
在邊疆,他主動關心幫助原主,默默支持她的工作,關鍵時刻還救過她的命。
原主本來不準備考慮個人問題,可是歐陽凱表示願意等她。
見對方這麼執著,原主坦白了自己的遭遇。
歐陽凱表示不介意,她在他心裡永遠純潔無瑕。
就這樣,兩人在邊疆結為夫妻。
多年後他們回來探親。
一天,原主在咖啡館見到丈夫和表妹。
聽了他們的談話她才知道,原來歐陽凱一直暗戀餘白靈。
見她喜歡徐亞軍,為了成全心愛的女孩,歐陽凱找流氓玷汙了原主,毀掉他們的婚約。
餘白靈說自己這些年過得很幸福,唯獨對不起表姐。
歐陽凱卻說,自己做了壞事,賠了一生給原主,也算是贖罪了。
……
丁爸和徐爸是戰友,兩人是過命的交情。
轉業後,丁爸去了機械廠的保衛科當科長,徐爸去了公安局當了局長。
兩家關係好,孩子們的關係不錯。
丁萱上頭有兩個哥哥,當兵去了部隊。
她來的時候剛剛20歲,正好醫專畢業。
前世原主選擇去醫院上班,丁萱吃不了起早貪黑的苦,被分到了機械廠的醫務室。
晚上丁媽做了四個菜,一家人為丁萱慶祝。
“明天爸送你去報道!”
丁爸一高興,喝了二兩小酒,還說以後要天天和女兒一起上下班,叫彆人看看他閨女有多厲害。
“你瞧你爸,真是高興壞了。”
丁媽笑著搖了搖頭。
吃完飯,丁萱幫忙收拾了碗筷,丁媽拉著她來到一邊。
“小萱,現在你也工作了,是大姑娘了。媽問你,你對亞軍是什麼態度?”
“徐亞軍?我一直把他當弟弟呀!”
丁萱一臉無辜。
“弟弟?”
丁媽仔細看著女兒,發現她表情不似作假,有些糊塗了。
“你爸爸和老徐當初可是說好了,兩家是要結親的。”
“他就比你小一個月,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不是一直很關心他嗎……”
“媽,就是把他當弟弟,我才關心照顧他啊!”丁萱聳了聳肩。
“你看,咱家有兩個哥哥,徐家也有兩個哥哥,隻有徐亞軍比我小。”
“在彆人麵前我一直是妹妹,好不容易有了當姐姐的機會,我肯定要好好表現。”
“您可彆亂點鴛鴦譜!徐亞軍那個大鼻涕蟲,8歲還尿床,我怎麼會喜歡他!”
丁媽是過來人,見女兒對徐亞軍嫌棄得不行,忍不住頭大。
她還以為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哪知道,原來閨女是這個看法。
晚上睡覺,丁媽給丈夫講了丁萱的話,丁爸沒放心上。
徐家三個小子,丁萱嫌徐亞軍是個弟弟,那不是還有徐亞東和徐亞平嗎?
反正老徐可是跟他說了,自家的三個小子隨丁萱挑。
“能成嗎?”
丁媽有些擔憂。
“亞平還好說,隻比萱萱大兩歲。可是亞東,當兵後咱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他了。”
“我就記得那小子不愛笑,挺嚴肅的,萱萱打小就怕他。”
“哎呀,你們女人就是想的多——”丁爸翻了個身。
“咱們萱萱又能乾又漂亮,她才20歲,先把工作搞穩妥了再談這些也不遲。”
丁媽見丁爸把丁萱誇天上,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父女倆一塊兒出發。
丁爸騎自行車馱著丁萱來到機械廠門口,他把她的介紹信遞給門崗。
這是流程,就算他是保衛科科長也不能破例。
“這是我閨女,被分配到了醫務室!”
“小丁,你女兒可比你俊多了——”門衛大爺笑嗬嗬地打趣道。
大爺是戰場上下來的殘疾老兵,一雙眼睛十分犀利。
“那可不!我們全家的精華都長我閨女身上了。”
丁爸一邊笑嗬嗬地給大爺遞煙,一邊讓丁萱喊人。
在丁爸的陪同下,丁萱入職十分順利。
醫務室原本隻有三個人,她的到來得到了熱情歡迎。
實在是醫專畢業的學生很走俏,一畢業基本被分配到了各個醫院,廠醫務室很缺人。
丁萱的到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晚上下班,她和丁爸一塊兒回家。
快到家門口,兩人和鄰居歐陽家的人遇到了,打了個招呼。
說起來,歐陽凱還是丁萱醫專的學弟,比她低一屆,現在還沒畢業。
歐陽家的人看到丁萱被分配到機械廠醫務室,覺得她沒什麼大出息。
醫專的畢業生各大醫院搶著要。
去醫院多好,多有前途!
得知鄰居私底下嘀咕自己,丁萱想起了一件事情。
過不了多久,學生們開始大串聯。
前世歐陽凱特地坐火車去了一趟首都,跑出去好多天。
之後醫專停學停課,不但在校學生的學業停滯下來,畢業生也被耽擱了下來。
歐陽凱閒在家裡一年多,設計了原主後,他做了和她一樣的選擇,去支邊。
彆看他說的好聽,說什麼對不起原主,所以把自己的人生賠償給他。
其實是歐陽家出事,他爸媽下放。
歐陽凱外公家是地主,爺爺家還有海外關係。
主動支邊,脫離歐陽家,是歐陽凱自保的一種方式。
這一次,丁萱自然不會去支邊,也不會讓誰算計自己。
她每天和丁爸一起早出晚歸。
醫務室的工作忙的時候很忙,閒的時候也很閒。
跟著醫務室大姐,丁萱學會了織毛衣。
徐亞軍在下麵縣裡的造紙廠上班,最近很忙,沒空來找丁萱。
反倒是表妹餘白靈來過丁家一次。
餘白靈是丁萱二舅的女兒,跟她媽一起在棉紡廠的食堂工作。
得知表姐分配在機械廠的醫務室,她很是羨慕。
丁媽拿了兩套丁萱的舊衣服給餘白靈,“你比萱萱瘦一些,這衣服改一改就能穿。”
丁媽知道二哥重男輕女,有些心疼侄女。
說是舊衣服,其實有九成新,丁萱沒穿過幾次。
“謝謝姑姑,那我走了!”
餘白靈剛出門,遇到了看書回來的歐陽凱。
一見到她,他的眼睛立刻一亮。
“白靈,你好久沒過來了!”
“嗯。”餘白靈點點頭。
“我來看表姐,她上班不在家,舅媽給了我兩套表姐的舊衣服。”
餘白靈說話細聲細語的,梳著麻花辮,十分乖巧。
歐陽凱看了眼她抱著的衣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乾嘛每次都讓你撿她不穿的?丁萱把你當成什麼了?”
“你彆這麼說,有舊衣服穿已經很好了。”餘白靈微微低著頭,鼻尖有些發紅。
“我家條件比不得你們,我更是不能跟表姐比。”
兩人聊了一會兒,歐陽凱越發心疼餘白靈,覺得她日子過得太難了。
丁萱上班空閒時欣賞了一下餘白靈訓狗。
不得不說,小姑娘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來博得男生的同情。
瞧,歐陽凱不就被餘白靈牽住鼻子了麼!
不過,丁萱不喜歡被人當成踏板。
所以餘白靈在回家路上,被騎自行車的人撞了。
對方跑了,她一瘸一拐地回去,第二天早上腳踝腫得像大饅頭不能下地,第三天整隻腳都腫成豬蹄,不得不去醫院。
醫生說腳踝骨折,需要休息。
就這樣,餘白靈在食堂的臨時工工作被剛出月子的大嫂搶走了。
看到她偷偷蒙著被子哭鼻子,丁萱心情好了很多。
休息那天,丁萱被丁媽安排去給爺爺家送點兒東西。
回來的路上,她瞧見一個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偷大娘的錢。
“抓小偷!”
丁萱撿起石頭砸在男人頭上。
大娘回頭,看到男人手裡拿著自己包著錢的藍手帕,想搶回來,被小偷一把推倒。
小偷撒腿就跑,丁萱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抓小偷。
被逼到角落,小偷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丁萱。
都是這個死丫頭壞了自己的好事!
他摸出一把小刀,揮舞著衝過來。
丁萱嚇得臉色發白,忘了避讓。
危急時刻,一個男人挺身而出,一腳踹在小偷右手上。
隻聽得“哢嚓”一聲,小偷抱著手跪在地上慘叫起來。
大娘也趕了過來,追回了錢,連連道謝。
“你沒事吧?”
徐亞東見小姑娘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連忙開口,說壞人已經被自己製服了。
“沒,沒事……”
丁萱一邊打嗝一邊哭,徐亞東沒轍。
他扭送小偷去公安局的時候,乾脆帶著她一起。
“亞東?!”
徐爸見到許久未回來的大兒子,愣住了。
等看到跟在他後麵,哭得梨花帶雨的丁萱,徐爸皺起眉頭。
“亞東,你欺負小萱了?”
徐亞東這才知道見義勇為的小姑娘是丁萱。
小偷被抓住,誤會也被解開。
徐爸說丁萱今天被嚇著了,讓大兒子送她回家。
“亞東哥,你好厲害!”
回去的路上,丁萱已經緩過來。
大概覺得剛才叫人瞧見自己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她不止眼圈紅紅的,臉也紅紅的。
徐亞東和丁萱差了8歲,他離家早,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跳皮筋的小丫頭階段。
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敢追小偷。
等到了丁家,丁爸丁媽聽說徐亞東救了自家女兒,對他感激得不行。
他們本來想留他在家裡吃飯,可徐亞東說剛下火車,還沒回家,得先回去,這才作罷。
徐亞東走後,丁萱一直呆呆的。
丁媽還以為女兒被嚇著了,結果她來了句:
“媽,亞東哥好英勇!他當時簡直就像從天而降的大英雄!”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丁媽察覺到了不對勁。
古有英雄救美,今天徐亞東救了自家閨女,她該不會動心了吧?
這……也不是不行!
丁媽對徐亞東的印象很不錯,幾年沒見,小夥子高大帥氣了不少。
雖然他的話依舊很少,但是能看出是個沉穩靠譜的人。
聽說他已經是營長了,可見徐亞東在部隊的表現有多優秀。
係統自從提醒丁萱,徐亞東回來探親,人在馬路對麵,它就看到了她精彩的表演,對她佩服得不行。
看來,用不了多久兩家就要辦喜事了!
徐家爸媽見到長子自然是高興的,可隨後他們又開始操心起了他的個人問題。
特彆是看到徐亞東身上的傷疤,徐媽忍不住偷偷抹淚。
雖然這些傷疤對戰士來說是功勳是獎章,可誰生的孩子誰心疼!
要是有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在兒子身邊,她多少能放心一些。
被爸媽當麵催婚,問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徐亞東不知道為何,眼裡浮現出了丁萱的模樣。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可是看到小偷還是堅定地追了上去。
又脆弱又堅強,還有幾分可愛。
真是勇敢的姑娘!
徐媽是過來人,一看兒子表情不對,立刻盤問起來。
麵對槍林彈雨都不曾害怕的徐亞東,對親媽的審問他實在是招架不住。
“我比人家大太多了,再說,她也未必中意我——”
徐亞東還記得丁萱以前看到自己像老鼠見到貓。
每次他們碰見,她小聲喊一句“亞東哥”,就連忙和小弟一塊兒飛快地跑了。
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她的膽子依舊很小,還愛哭,哭起來還格外好看……
“老大,你不對勁!”
徐媽火眼金睛,拿出當街道主任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派頭,問出了女孩的名字。
原來是丁萱!
徐媽看著丁萱長大, 對她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隻是一想到小兒子和丁萱關係很好,她又開始頭疼了。
怎麼辦?
雖然兩家關係好,還約好了當親家,可是丁萱隻有一個啊!
徐媽問徐爸的意見,徐爸擺了擺手。
“這事兒得問老丁家的意見,人家閨女喜歡誰就嫁誰!”
徐媽和丁媽是好友,乾脆過來旁敲側擊地跟她打聽丁萱的想法。
“小萱把亞軍當弟弟……”
丁媽把丁萱之前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那就好!”徐媽總算是鬆了口氣。
說起來,兩人相處也確實是徐亞軍像跟屁蟲,丁萱照顧他的時候更多。
這不就是姐弟麼!
“是我們鬨誤會了!”
“之前老看著兩孩子鬥嘴,打打鬨鬨的,確實差點兒意思。”
徐媽說的差意思,是沒有曖昧情愫在裡麵。
前世,直到原主參加工作,兩人才突然發現他們已經長大了,相處起來有些扭捏,開始往男女感情方向發展。
丁萱不想和徐亞軍再有什麼瓜葛。
畢竟這人後來即便知道了真相,還是選擇站在餘白靈這邊。
原因是他們多年夫妻,還有孩子,她對他很好。
他甚至勸原主,木已成舟,歐陽凱這些年對她不錯,應該放下過去,珍惜現在。
這種話隻能騙騙原主,騙不了丁萱。
原諒罪犯?
既往不咎?
她又不是聖母!
在這個特殊年代,丁萱不可能標新立異不結婚。
丁徐兩家是至交好友,還有婚約,徐爸徐媽一直對她很好。
前世徐亞東在這次探親回部隊後沒多久,參加任務犧牲了,是個英雄。
既然徐亞軍不行,她為什麼不換個人選呢?
在兩邊大人的撮合下,丁萱和徐亞東又見了兩次。
一次是在丁家,一次是去看電影。
看《地道戰》的時候,丁萱眼睛緊盯著熒幕,表情也跟著劇情變來變去。
看到緊張的地方,她還會挺直背,握緊拳頭,屏住呼吸。
徐亞東第一次知道,原來年輕姑娘的臉上會有這麼多生動的表情,又可愛又有趣。
看完電影,送丁萱回家的路上,徐亞東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自己的情況。
他認真的模樣,逗樂了丁萱。
難怪都說徐家老大沉穩,徐亞東的確有些像言情小說裡的老乾部,一板一眼的。
快到家門口,瞅著四周沒人,丁萱踮腳在徐亞東下巴上親了一下。
“亞東哥,我等著你來提親!”
丟下這句話,她像小蝴蝶一樣歡快地飛走了。
徐亞東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刻鐘。
回到家,徐媽問起和丁萱相處的怎麼樣,他隻說了一句,“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美!”
“什麼月亮不月亮的,我問你覺得小萱咋樣?”
“她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模樣品性一等一的好,還是醫生,多好啊!”
“媽——”
徐亞東在包裡翻出一個信封,塞給徐媽,“幫我去丁家提親!”
這轉折來的太快,徐媽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信封裡裝的是徐亞東的工資存折和各種票據。
徐媽讓兒子自己去給丁萱買東西,轉身進去告訴徐爸這個好消息。
年輕人看對眼,兩家又是極好的關係,第二天就把婚事定了下來。
徐亞東和丁萱拍完照片後,他回部隊打了結婚申請。
等徐亞軍好不容易放假回家,問丁萱分配去哪兒了,就被爸媽告知,得叫她大嫂,不能再沒大沒小的。
“大嫂?”
徐亞軍愣在那裡。
明明他們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怎麼這才幾個月沒見,丁萱就嫁給大哥了?
徐亞軍很想找丁萱問個明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們又不是戀人,他有什麼資格問她?
之前大人開玩笑說起婚約,他還反駁,說丁萱是瘋丫頭,她老拿他小時候的事情笑話他……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徐亞軍很沮喪,垂頭喪氣地回了造紙廠,和趕來的餘白靈正好錯開。
丁萱婚後隨軍,在部隊醫院上班。
丁爸和徐爸是軍人出身,對隨軍沒什麼看法,認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丁媽和徐媽倒是寄了不少東西。
徐媽覺得大兒媳辛苦了。
她耳提麵命地讓徐亞東多疼媳婦兒,多幫忙做事,在家彆當大老爺們兒。
如今,丁萱住在平房小院,每天早上被軍號叫醒。
她三餐準時,生活穩定,還有個熱乎乎的人形大抱枕。
雖然抱枕硬邦邦的,但是比暖水袋好使。
而且丁萱也看出來了,徐亞東話少嚴肅,私底下其實有點兒小悶騷。
她用布料做了貼身小背心,這人隻看了一眼就流鼻血,後來一直纏著,讓她在家裡穿這個。
等丁萱懷孕,學生大串聯已經開始。
歐陽凱上了去首都的火車,在外麵認識了很多朋友,兩個月後才回來。
他一到家,家裡亂糟糟的,像是被洗劫一空似的。
“媽,這是怎麼了——”
看到媽媽眼睛紅腫,歐陽凱詢問原因,這才知道家裡出了大事。
他外公和爺爺家被查抄出很多小黃魚、銀元、珠寶和古董,還有一些違禁書籍。
歐陽凱爸媽被停職檢查。
那些人過來,在他們家抄出了一些他爸和國外親戚來往的信件。
現在,夫妻倆要去農場改造。
“小凱,你是大哥,你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歐陽凱也想完成父母的囑托,可是醫專停課,學校癱瘓,畢業延遲,所有人都沒有發畢業證。
怎麼辦?
父母走的時候留下的錢並不多,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是初中生,他怎麼養活他們?
前世歐陽家也出了意外,丁家爸媽看在鄰居的份兒上,幫了歐陽凱兄妹很多忙。
結果這人惡毒地算計原主。
在去支邊前,歐陽凱跑到丁家,跟丁爸丁媽表忠心,說自己去了邊疆一定會好好照顧丁萱。
為感謝他,丁家爸媽對他留下來的弟弟妹妹很好。
他跑的快,把養弟弟妹妹的責任丟給了丁家,還得到了丁家和丁萱的感激,一舉三得。
真是惡心死人了!
所以丁萱這回提前舉報了歐陽凱的外公和爺爺。
等他爸媽下放後,丁萱讓傀儡把歐陽凱和餘白靈騙到了小樹林。
在晚上保安隊巡邏的時候,傀儡又把人引了過來。
孤男寡女,被抓個正著。
他們倆剛碰頭,還沒說幾句話就開始迷糊起來。
餘白靈現在嫌棄歐陽家還來不及,見大家誤會,她忙說他非禮自己,要告歐陽凱耍流氓。
可是歐陽凱卻拿出了她的親筆書信,非說是有人送信,是餘白靈約自己在小樹林見麵。
核對了筆跡,的確是餘白靈的字,即便她否認,也沒有人相信。
最後在遊街和結婚中,餘白靈不得不選擇結婚。
剛結婚沒多久,歐陽家再次被人舉報。
這回,一群人在主臥的床腿裡敲出了一堆小黃魚,衣櫃後麵也有夾層。
裡麵除了金銀首飾,還有一些外國書籍。
書籍上的筆記和歐陽凱的字跡相同,他憤世嫉俗,渴望自由,向往外國的月亮。
“冤枉!這不是我寫的!”
歐陽凱矢口否認,可是證據確鑿。
這一次,變成了他帶著弟弟妹妹,和新婚妻子一起,被發配到遙遠的西北農場改造。
“我要離婚!我要和你劃清界限!”
餘白靈喜歡的人一直是徐亞軍。
歐陽凱長得又黑又瘦,還有一口黃牙,根本就不是她的心上人。
本來她就是被迫嫁給了歐陽凱,遇到這種事情,哪裡肯和他一起吃苦。
結果,她的離婚申請被直接駁回。
駁回理由是餘白靈前不久約歐陽凱見麵,表白信裡字字句句都是情深義重。
現在她突然要離婚,說不定是想逃避改造,是要留在城裡想辦法接濟歐陽凱。
她就是個不思悔改的投機分子!
餘白靈沒想到自己會被誤解成這樣。
她好話說儘,哭得眼睛紅腫,最終還是沒有逃過下放的命運。
等他們走後,丁萱把曾經用過的“淩遲符”用在了玷汙原主的流氓袁二身上。
袁二全身劇痛,碰都碰不得,特彆是子孫根,日日都像被千刀萬剮一樣,痛不欲生。
醫生檢查不出問題,袁二在家裡疼得哀嚎。
他也顧不上現在正在破四舊,天天求各路神明庇佑自己。
這種宣揚封建迷信的行為在當下無疑是作死,是犯政治錯誤。
袁二成了批鬥對象,不到半個月,他就骨瘦如柴。
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下,袁二用褲腰帶把自己勒死在床頭。
丁萱平安生下女兒,徐家喜氣洋洋。
徐爸徐媽生了三個臭小子,一直羨慕丁家有個貼心的小棉襖,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得了小孫女,兩人收拾了一大包好東西寄到部隊。
等小姑娘開始奶聲奶氣學說話,係統告訴丁萱,徐亞軍在下河救人的時候死了。
為了寬解公婆失去小兒子的痛苦,丁萱帶著女兒回了一趟老家。
聽說是一個女學生落水,徐亞軍下班遇見,急著跳下去救人。
結果他一頭紮在河底的石頭上,剛救起來人就不行了。
徐爸徐媽老了很多。
好在小孫女咿咿呀呀,正是探索世界的年紀,把二老從喪子之痛中拉了出來。
等假期滿,丁萱帶著孩子離開,徐爸徐媽已經好多了。
此時,遠在西北農場的歐陽凱和餘白靈突然重生。
看到彼此飽經風霜的臉,兩人愣在原地。
前世喜歡的女孩這輩子成了自己的妻子,歐陽凱如今也算是如願以償。
他的接受能力還算不錯,畢竟當初支邊很辛苦,他經曆過。
農場雖然比不得支邊自由,可歐陽凱還是能適應這裡的艱苦環境。
相比而言,餘白靈的承受度就差多了。
前世原主突然退婚,跑去支邊,沒有任何解釋。
導致丁家夫妻一直誤會女兒任性,覺得愧對徐家,對不起徐亞軍。
見餘白靈開導徐亞軍,把他從失戀中拉出來,丁爸丁媽很感謝她,認為她是在給女兒收拾爛攤子。
所以他們結婚後,丁爸找關係把餘白靈調到了機械廠,成了食堂的正式員工。
有姑姑和姑父照顧,還有丁徐兩家的情義在,餘白靈婚後過得很幸福。
重生回來,自己被下放到農場改造,還嫁給了不愛的人。
每天辛苦勞作,吃不飽穿不暖,用水都成了一種奢侈,餘白靈根本吃不了這種苦。
她吵過鬨過,歐陽凱也無可奈何。
後來,餘白靈鬨自殺,威脅他帶她逃跑。
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愛人,歐陽凱的心最終偏向了餘白靈。
他探索出了一條路,趁著農場乾部出去開會,帶著餘白靈離開。
沒想到走半路上突然下起大雨,夜黑路滑,兩人一起掉進捕獵坑。
等人找過來,歐陽凱被木刺穿透胸腔,死得透透的,壓在他身上的餘白靈還有微弱的呼吸。
被救回來後,餘白靈說自己是無辜的,是歐陽凱逼她逃跑的。
歐陽凱的弟弟妹妹跳出來指證,說大嫂鬨自殺逼迫大哥,他們都聽到了。
兩人恨嫂子,恨大哥心裡隻有情情愛愛,所以在他們逃跑沒多久,就舉報了二人。
潛逃就是犯罪,餘白靈最後被槍決。
她死的那天,丁萱正拉著女兒的手,送孩子去托兒所。
這回,她幫徐亞東避開了死劫,兩人白頭偕老,恩愛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