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晴舅舅辦公室的落地窗外，陸家嘴的霓虹燈在暴雨中扭曲成血色河流。林默盯著茶幾上的雪茄灰燼，那截未燃儘的煙蒂像把匕首插在心頭。
"這是五十倍杠杆的期貨賬戶。"男人推來一份合同，"你們有三天時間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程雨晴突然按住合同："我們要現貨市場數據接口權限。"
"可以。"男人抬手示意秘書操作，"但每延遲一秒平倉，強平線就會上移1。"
次日清晨，林默盯著中證500股指期貨的分時圖。程雨晴的模型正在瘋狂運算，突然彈出預警：「檢測到異常報單，15:00前後將出現多頭陷阱」。
"看這裡。"她調出某券商自營盤的掛單記錄，"他們在3300點掛了十萬手買單，但實際可用資金不足——這是虛假多單。"
林默瞬間明白：這是誘使散戶跟風做多，然後反向砸盤。他看向程雨晴："我們反著做？"
"不。"她眼中閃過冷光，"我們要讓陷阱變成絞肉機。"
程雨晴開始編寫程序，林默則登錄七個不同的股票論壇。下午兩點，當股指期貨觸及3280點時，他同時發布數十篇分析帖：
《獨家：監管層即將放寬股指期貨限製》
《私募大佬透露：國家隊將在3300點托底》
帖子配著偽造的微信聊天截圖和模糊的會議照片，閱讀量十分鐘破百萬。與此同時，程雨晴的程序正在攻擊某私募的量化交易係統——那是金海證券的同盟軍。
"他們的算法在自動跟風買入。"她看著不斷湧入的多單冷笑，"現在，該拆梯子了。"
14:55，股指期貨突然暴力拉升，瞬間突破3300點。散戶瘋狂跟進的時刻，程雨晴啟動清倉程序。林默的賬戶開始以每秒200手的頻率平多單，五十倍杠杆的威力此刻顯現——每波動1個點，盈虧高達15萬。
15:00整，金海證券的虛假多單突然撤單。失去支撐的股指如雪崩般墜落，那些跟風的多頭頃刻間爆倉。林默看著賬戶餘額從50萬飆升至270萬，胃部卻痙攣般絞痛——他們剛剛屠殺了無數散戶。
"這隻是開始。"程雨晴的聲音像從冰窖傳來，"今晚有更重要的戰役。"
深夜，林默躲在消防通道接電話。母親抽泣的聲音刺穿耳膜："今天有群人闖到家裡，說你再不還錢就要拆房子小默，你到底在外麵做什麼？"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出血："媽，再給我三天"
電話突然被奪走。程雨晴對著聽筒說："阿姨，我是林默的導師。他在參加封閉式學術競賽，明天我就讓學校安保處處理騷擾事件。"
掛斷電話後，她遞給林默一個u盤："這是金海證券操縱學信貸的證據，但現在不能用——"
"因為會牽連你舅舅？"林默突然發難。
程雨晴的睫毛顫動如垂死蝶翼："因為會驚動真正的魔鬼。"
u盤裡的資料讓林默窒息。學信貸的控股方是境外離岸公司，而資金流水最終彙入金海證券的資管計劃。更可怕的是，所有逾期學生的隱私信息都被打包賣給地下錢莊。
"你早就知道？"林默攥緊u盤。
"我母親曾是金海的首席分析師。"程雨晴掀開襯衫下擺，腰側有道蜈蚣般的疤痕，"她發現有人用學生貸資金坐莊，然後就被貨車撞成了植物人。"
她調出一段加密視頻：2018年4月17日，某大學生因炒股欠債跳樓，而他的借貸記錄顯示，催收方正是金海控股的小貸公司。
第二天的戰役更加慘烈。程雨晴的模型監測到異常："他們在滬深300合約埋了雷，兩點半要發動總攻。"
林默剛要操作，警報突然響起——有人正在遠程入侵交易係統。程雨晴的電腦屏幕炸開無數亂碼，她抓起備用筆記本吼道："切換備用賬戶！他們想鎖死我們的杠杆！"
賬戶餘額開始瘋狂跳動：300萬180萬500萬每一次波動都代表著某個家庭的破碎。15:17，林默突然發現詭異現象：無論做多還是做空，總有資金精準圍剿。
"他們在用自營盤反推我們。"程雨晴額頭滲出冷汗，"這是自爆式攻擊！"
第三天清晨，程雨晴的舅舅召見他們。男人指著實時爆倉數據微笑："你們製造的波動，讓公司多賺了八個億。"
林默渾身發冷——那些爆倉單裡，有他故意誘騙的散戶，也有金海證券的對手盤。他終於看清這個遊戲的本質：所有人都是莊家的飼料。
"現在給你們終極測試。"男人推開窗戶，狂風裹著雨點撲進來，"今天做空上證50，不許用任何程序輔助。"
程雨晴突然握住林默的手，在他掌心寫下四個數字。當他看清那個熟悉的日期——正是她母親遭遇車禍的日子——心臟幾乎停跳。
最後的戰役在暴雨中打響。林默發現程雨晴給的數字，竟是金海證券自營盤的交易密碼。當上證50被拉到臨界點時，他反向輸入密碼——這是程雨晴母親生前設置的死亡開關。
霎時間，金海證券的數百億空單被強製平倉，期指如火箭般躥升。程雨晴的舅舅在辦公室咆哮時，林默的賬戶因提前做多狂賺1200萬。
"你們找死！"男人扯斷雪茄。
"不，是您教會我們怎麼玩。"程雨晴亮出手機，屏幕上是她母親車禍現場的完整錄像，"警察應該快到樓下了吧？"
當警笛聲響徹陸家嘴時，林默正在給學信貸轉賬。還清欠款的瞬間，程雨晴突然拽著他衝進安全通道："快走！我舅舅的人在地下停車場"
他們在後巷被三個壯漢堵住。為首的刀疤臉舉起鋼管："小姑娘挺會玩啊？"
突然有輛黑色轎車急刹，車窗降下露出王磊的臉："上車！"林默這才發現，副駕駛坐著當初坑他的私募經理。
疾馳的車裡，王磊扔來兩份護照："去機場，永遠彆回來。"林默剛要開口，後視鏡裡突然出現程雨晴的槍口。
"抱歉。"她聲音哽咽，"但我需要你當最後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