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耳機,將手機丟在了一邊。
那些肮臟不堪入耳的話,她暫時還不想讓賀南序聽到。
也想在他麵前,保留一點可憐微薄的自尊。
賀南序選擇了尊重。
“我還你以為你多有種呢,原來你還是會接我電話的啊!”電話那頭的人,尖著聲音,冷嗤道。
初黎大半夜的接了這個電話讓她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她想,這才對。
這才是原來的那個初黎。
她應該乖巧,順從,而不是不聽話地跟她對著乾。
“你現在在哪?”
初黎沒搭話,眼神直白地落在賀南序的臉上,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想要’。
賀南序屏息,喉嚨乾得似著火。
他感覺自己離瘋也不遠了。
男人一雙黑眸幽深地盯著。
說實在的,賀南序不知道初黎為什麼突然想要瘋一場。
但她想要就要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無需再忍,今晚……就陪她瘋到底。
她抱著他的頭深埋,隱忍地呼吸。
電話那頭的人,一時覺得不對勁,但也說不上哪不對勁,警惕地問道:“你在乾什麼?”
初黎聲音不穩道:“你覺得這大晚上的,我還能……乾什麼?”
湯曼麗本來就是個暴躁的急性子,這會又正在火氣上,她都懶得去花一星半點的時間去跟初黎兜圈子,“我管你現在在乾什麼,你馬上到我這邊來跟周振邦說清楚,讓他以後有什麼事找你,彆再來找我們家了,真的一天天的,都快被他煩死了!”
湯曼麗口中的周振邦,是初黎的大伯。
那個,她曾經在他家寄住兩年,差點侵犯她的大伯。
初黎微仰著頭,閉上了眼,輕輕地吞咽。
這會的她,就像是被擱淺上岸的魚。
她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你收了那麼多錢,這點事情都幫忙解決不了?如果一點後果都不願意承擔,那……你有資格收那麼多錢嗎?”
湯曼麗被懟得哽了下。
初黎:“那麼多的彩禮,再加上京州的房車,應該夠你們分贓的了吧?”
周振邦從南城找到京州,鬨得這麼厲害,不就是因為錢的事嗎?
要怪就隻怪湯曼麗是個藏不住事,高調又愛炫富的人。
她得了那一大筆錢,這日子過得滋潤舒服,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發達了。
而初黎那個大伯則恰恰相反,這些年做生意虧得不成樣子,又加上愛賭愛玩,家庭破碎,早就過上了賣房賣車到處借錢躲債的日子,他用了很多不正當手段,想方設法地搞錢,所以對於錢這種事也特彆敏感。
湯曼麗如此高調炫富,被周振邦知道後纏上,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那天初黎才會告訴她好自為之。
沒想到一眼被初黎看出問題所在,湯曼麗有點心虛。
心虛之下,她也就隻能虛張聲勢了。
“當初說好的那些錢和房車全都是給你舅舅的,你現在又說要分是什麼意思?,你舅舅待你好,你本要報答這養育之恩,當初要是沒有我們一家收留你,你能有今天的一切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感恩啊?你既然那麼有錢,那你再拿一百萬彩禮出來,去安撫你大伯啊。”
安撫兩個字被湯曼麗彆有意味地咬重了,“畢竟那是照顧你兩年的親人,做人,要懂得感恩。”
湯曼麗說了很多話,初黎當成耳邊風一樣的掠過。
以前每次湯曼麗找她念叨的時候,她平靜,麻木,厭煩,身體裡被各種壞情緒攪動著,可現在,刺激又爽的快感,讓她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
好舒服……
初黎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惡趣味。
‘乖乖女’的標簽打在她的身上久了,久到她自己都習以為常,以為那樣一副聽話順從,容易被控製,被壓榨都是她本應經受的樣子。
可是後來她卻也明白,她不必那麼乖,不必對所有人充滿善意。
她也不應該去做彆人認為她應該做的事情。
她要去做自己內心最渴望做的事。
初黎乾淨的指尖觸碰著男人的眉心,鼻尖,描繪著他英俊的輪廓。
賀南序喉結滑動了下,呼吸放沉,目光灼熱。
他真的……已經忍到要爆炸。
初黎微微一笑,湊過去輕咬了他喉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