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聽完牛副廠長的話都愣了。
啥?讓他派人和劉猛一起去盯著他家芳芳的親嫂子?
耿彪:“為啥呀?”
“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實話跟你說了吧,有人舉報這個安嫿的作風有問題,聽說她的丈夫還是軍人,咱們不能讓軍人同誌受委屈啊”牛副廠長拍了拍耿彪的肩,語重心長道:“小耿,你是我提攜起來的,我很信任你,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牛副廠長把這個任務交給耿彪,也是存了試探耿彪能力的意思,如果耿彪能把這回的差事辦得漂亮,他會考慮把耿彪培養成心腹的。
耿彪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
看樣子,牛副廠長是不知道他和安嫿的關係了。
也是,他結婚就隻請了少數幾個廠裡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安嫿有親戚關係,更何況牛副廠長高高在上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耿彪心思轉了轉,決定先把事情應下來。
然後他回去就告訴了安嫿。
安嫿正在喝水,接著就被嗆了。
肖政連忙給她拍背,“慢點。”
安嫿好一會才咳完,看向耿彪,“我?作風有問題?”
耿彪:“牛副廠長是這麼說的。”
安嫿素來跟牛副廠長沒打過交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牛淑麗和劉猛在背後搞鬼了。
他們想整她,給她扣個作風有問題的帽子很正常,但是為什麼還要正兒八經地跟蹤她找證據?難不成他們是真覺得她偷人?
安嫿看了眼肖政。
如果牛淑麗和劉猛真認為她在偷人,肯定也不是無緣無故,應當是誤會了什麼,而她平時也沒跟彆的男人來往過,隻有那天跟肖政一起在縣城裡邊溜達了一圈
安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肖政十分不解,又很生氣,“誤會你跟我是在偷?胡說八道!我們倆看著就很有夫妻相!”
耿彪瞅了眼肖政。
肖政吹胡子瞪眼的,“咋了?本來就是這樣!我倆難道不像夫妻?”
耿彪:“呃沒說不像夫妻”隻是沒有夫妻相。
肖政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什麼王八羔子,竟然認為老子和老子的媳婦在偷!得讓他為自己的眼拙付出代價!”
肖政目光灼灼地看向安嫿,“媳婦,咱們就配合演一出戲!”
劉猛眼睛放光地盯著耿彪,興奮問道:“消息確實可靠嗎?他們真約好了要在河邊幽會?”
耿彪點頭,“後天晚上八點。”
劉猛一擊掌,“好!就讓他們幽會,到時候咱們來個捉奸成雙!我這就去跟淑麗商量商量這事”
說完,劉猛就忙不迭走了。
耿彪看著他的背影,往地下啐了一口。
牛副廠長其實對安嫿的事並不十分關心,安嫿一個宣傳科的小乾事,跟他沒有過節,也占據不了他的心神,要不是為了閨女,他壓根不會管這閒事,他的注意力基本全放在怎麼和廠長奪權上了。
牛副廠長正跟秘書在辦公室小聲說著話,牛淑麗便推門進來了。
牛副廠長皺眉道:“說了多少次了要敲門,怎麼都不長記性的?”
牛淑麗不管,揮揮手讓秘書先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在牛副廠長的辦公桌前,將劉猛告訴她的消息說了出來,最後道:“爸,到時候你多派些人給我,當場揪住後就拉他們出去遊街。”
牛副廠長道:“那就把耿彪派給你,讓他張羅。”
牛淑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耿彪有些怪,本能的拒絕,“換一個人吧。”
牛副廠長挑了挑眉,“耿彪辦事不行?”
牛淑麗搖頭,“辦事倒是利索你還是給我換個狠辣一點的人,這回我非得讓姓安的栽一個大跟頭,否則她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牛副廠長不太理解,“你跟安嫿到底有什麼仇?”
牛淑麗說不上來,哼哧道:“她她欺負劉猛。”
牛副廠長無語半晌,覺得女兒腦子簡直有問題,安嫿一個嬌滴滴的女同誌,能咋欺負劉猛?是劉猛想欺負人吧?
不過呢,牛淑麗是牛副廠長的獨生女,打小就嬌慣著長大的,基本上女兒要什麼他從來不反駁。
當初女兒非要嫁給劉猛,他不同意,在牛淑麗的一哭二鬨下,他也很快妥協了。
至於安嫿那邊,牛副廠長知道她丈夫是部隊的高級軍官,但安嫿的具體檔案他可沒看過,而且他也跟部隊那邊不熟。
既然安嫿偷人,那麼不管她丈夫是什麼身份,在知道她偷人後總不能還向著她吧。
所以牛副廠長才放心大膽地支持女兒的行為。
他還出主意道:“你們到時候帶幾台探照燈,把他們偷人的醜態第一時間暴露在燈光下,讓大家都好好看看”
牛淑麗一邊聽一邊點頭。
薑還是老的辣啊,她爸整人的小花招可真多。
牛淑麗走出牛副廠長的辦公室,劉猛就迎了上來,“怎麼樣?爸怎麼說?”
牛淑麗得意一笑,“爸讓政治部的李國超跟咱們一塊去捉奸。”
李國超可是她爸的得力乾將,自從運動後,就跟著她爸衝鋒陷陣,整了不少人呢。
劉猛高興得砸了一下拳,“安嫿,等你倒黴後,看你還神不神氣得起來。”又含情脈脈地看向牛淑麗,“淑麗,謝謝你替我出這口氣。”
牛淑麗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的丈夫,還能讓一個破鞋給欺負了去?放心,她肯定身敗名裂,夫離子散,到時候她的乾部身份也彆想要了,打發她去廁所掏糞!”
劉猛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差點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