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姐說著說著,便一拍大腿,“說到鋼琴我突然想起來,小安你不是什麼音樂大學的高材生嘛,國慶節咱們廠辦也要出個節目,乾脆就你上去表演唄!”
“蔡科長,蔡科長!”馬大姐扯著嗓子喊:“你跟馮主任提議一下,讓小安代表廠辦表演節目吧,肯定能給咱們科室爭光。”
蔡科長正在喝水,嚼了嚼嘴裡的一顆枸杞,咽下,才扭頭看安嫿,“小安你什麼想法?”
安嫿笑道:“我一個人怎麼能代表得了廠辦呢?還不如準備一個大合唱,人人都能參與,這才能代表咱們廠辦團結協作的精神嘛。”
蔡科長讚許地點點頭,“小安的想法不錯,馮主任也是這麼建議的,還讓咱們宣傳科出一個人負責排練,我看就由小安你辛勞辛勞吧,如果奪得了名次就給你記一功,當然,沒得名次也不要緊,重在參與!”
安嫿想了想,答應了,記不記功的無所謂,主要是可以有理由申請用那架鋼琴。
蔡科長看到安嫿點頭後,立馬就出去找馮主任說這事了。
最後組織好人,定的是每天下午5:30排練,排一個小時,廠辦的下班時間是6點,所以是占用了半個小時上班時間、半個小時下班時間。
中午是12點下班,下午2點上班,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安嫿便用中午的時間忙作曲的事,回家吃個飯,就馬不停蹄往廠裡趕。
看她忙忙叨叨,肖政納悶道:“你們廠就排個合唱而已,用得著那麼忙?”
在曲子還沒采用之前,安嫿不想跟任何人說這事,於是聞言也不解釋,擺擺手道:“走啦。”親了親冬冬的臉蛋,出門了。
肖政:“”
看都沒看他一眼。
冬冬:“爸爸,媽媽沒有親你呢~”
肖政:“”
用得著你提醒我?
不過白天也就算了,肖政也不是非得要在光天化日下膩膩歪歪。
但晚上,安嫿都不碰他了!
這還了得!
肖政在黑乎乎的院子裡衝完涼,正打算穿上背心,想了想,把背心扔到了一邊。
安嫿洗完了澡,正在給孩子讀繪本故事《白蛇傳》。
冬冬忽然出聲問道:“媽媽,為什麼許仙知道他娘子是白蛇後,就不喜歡他娘子了?”
安嫿:“可能是因為他害怕吧,你想啊,如果睡在你身邊的人突然變成一條蛇,你怕不怕?”
冬冬不假思索地搖頭,“不怕,我喜歡蛇,蛇很可愛。”
安嫿:“”她最怕蛇了。
冬冬又道:“我見過青色的蛇,見過小花蛇,還沒見過白蛇呢,想見見。”
安嫿:“”
冬冬:“媽媽你喜歡蛇嗎?喜歡什麼顏色的?明天我和春芽去抓一條給你。”
安嫿:“不!不用!”
謝謝你了大孝子。
冬冬得出結論,“如果爸爸變成一條蛇,看來媽媽會和許仙一樣,就不喜歡爸爸了。”
“瞎說什麼玩意呢?”肖政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喝道:“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喜歡?趕緊睡覺!”
他媳婦不知道多喜歡他呢!為了他大老遠隨軍,看他的眼神能黏糊死個人!
冬冬撅著小嘴哼了一聲,跟安嫿告狀,“爸爸好凶!”
安嫿瞪了肖政一眼。
肖政輕咳一聲,放低了聲音,“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冬冬這才滿意,翻起身來,噔噔蹬順著床梯爬到了上床,“我今天要睡上麵!”
肖政做的上下床很結實,防護欄也足夠高,跟牆麵一起將上床圍得很嚴實,隻留了一個入口,待在上麵自成一方小小天地。
冬冬上去後,躺得規規矩矩,閉上眼睛道:“媽媽你親親我就可以走了。”
床有點高,安嫿正打算脫鞋踩上床梯,就感覺自己的身子一下騰空。
肖政單手將她抱起,像抱小孩那樣,屁股坐在他的臂彎。
安嫿隻覺得他的手臂肌肉又硬實又穩當,如同小時候爬樹找到的那根最結實的樹乾,坐在上麵安全感十足。
安嫿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便示意肖政放下她。
肖政卻直接就這樣抱著她回臥室了。
“我還有事呢,你快放我下來!”
“大晚上的還有什麼事?現在的事是睡覺!”
“我真有事”
在安嫿的掙紮下,肖政不得已將她放了下來。
安嫿瞪他一眼,去了書房。
花了幾天時間,她一氣嗬成將曲子寫好,幾乎沒怎麼改動過,明天就能將曲譜寄出去。寄加急件,如果天氣和交通情況都良好的話,兩三天就能到。
安嫿並不打算私底下單獨跟陳香君聯係,而是直接寄到了文工團,杜絕曲譜被彆人占為己有的可能。
按原主留下的記憶,陳香君為人是不錯的,但知人知麵不知心,多留個心眼總沒壞處。
忙完一切,安嫿回到臥室。
肖政背對著她躺著。
本以為他睡著了,安嫿怕吵醒他,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誰知他突然一個翻身過來,將安嫿壓到了身下。
“乾什麼呢?怎麼這麼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嫿總覺得他表情有些哀怨。
“我忙正事呢,你怎麼總問?”
肖政:“你變了。”
安嫿:“?”
還記得她剛來那會,總撩他,天天對他甜言蜜語,看他的眼神跟摻了蜜似的,能拉絲兒!
現在呢,眼裡沒他了,對他不耐煩了,也不會說好聽的哄他了,更不會穿那種布料很少的小裙子衝他勾勾搭搭了。
這才睡了幾覺啊,就厭倦了?
肖政恨恨的,俯下身咬了一口她潤嘟嘟的唇。
安嫿吃痛,“你屬狗啊!”
肖政二話不說,把人翻了個麵。
管她變沒變。
先收拾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