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鬆愣了一下,很快就笑道:“政委嫂子的妹妹是吧,有什麼事嗎?”
葛紅霞腦袋垂得低低的,慢慢挪過來。
她先是看了肖政一眼,沒說話。
肖政莫名。
見肖政杵在那動都不動一下,葛紅霞有些羞惱。
這漢子,不光打媳婦,還沒一點眼力見,幸好沒嫁他!
葛紅霞無奈,隻好當著肖政的麵,拿出背在身後的手,將手裡的一罐鹹菜遞給了李寒鬆。
“李、李處長,這是我姐讓我給你的,她說說你獨身一個,身邊也沒個做飯的人,天天吃食堂可能會膩口這種鹹菜是我們老家那邊的特產,很清爽的”
李寒鬆頭疼。
從葛紅霞叫住他的那一刻,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因為就在不久前,餘寶山跟他透露了想撮合他和葛紅霞的意思。
李寒鬆自然不願意。
葛紅霞是不錯,但完全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於是他當場就暗示著拒絕了。
之後餘寶山沒再提,他還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呃”李寒鬆想了想,道:“政委嫂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住的是單身宿舍,我那室友嘴可饞了,拿回去肯定不出三天就被他偷吃光,所以我還是不收了,你替我謝謝政委嫂子吧。”
“啊?”
葛紅霞沒想到李寒鬆居然會拒絕,他看起來比肖副師長親切多了啊,她以前用同樣的理由送東西給肖副師長,肖副師長都收了呢。
李寒鬆說完就直接拉著肖政走了,根本沒給葛紅霞反應的時間。
走遠後,肖政問:“政委嫂子的妹子給你送鹹菜,是不是有點彆的意思?”
“你也看出來了?”李寒鬆歎一口氣,“餘政委找我說過,想撮合我跟他小姨子,可我覺得我跟他小姨子不合適。”
肖政沉默不作聲。
他想起葛紅霞剛來那會,也用過差不多的理由給他送東送西,當時他壓根沒往彆的方麵想,真以為是葛紅英對他的關心照顧,於是收過一次包子,還應葛紅霞的邀請去餘政委家吃過一次飯。
現在想想,卻覺得有點不對。
可他是已婚人士啊,連兒子都有了
“完蛋!”肖政忽然驚呼一聲,停下腳步。
李寒鬆納悶問道:“咋了?”
肖政回頭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冒冷汗。
難怪他媳婦前幾天莫名其妙問他,如果他們離婚他會不會娶葛紅霞,肯定是她察覺出什麼來了。
李寒鬆:“到底咋了?”
肖政長歎一聲,“你又沒媳婦,說了你也不懂。”
李寒鬆:“”有時候他真挺想罵人的。
另一邊的葛紅霞,在李寒鬆走了後久久站在原地。
她很失落。
對比當初在葛紅英的不斷念叨下才對肖政產生好感,葛紅霞見到李寒鬆的第一眼就喜歡這個人了。
李寒鬆親切和藹,見多識廣,長得也俊,完全滿足了葛紅霞對丈夫的所有幻想。
人越是沒有什麼,就越向往什麼。
葛紅霞沒念過書,便喜歡念過書的李寒鬆。
曆時兩天,地窖和廁所都修好了。
院裡的家屬跑來參觀。
她們不關心廁所,倒是對地窖的興趣很大,紛紛商量著回去也要整一個。
接著,家屬院便刮起了一陣挖地窖的風潮。
工兵營的戰士們忙得不可開交。
溫雪曼比較獨特,不挖地窖,隻修廁所。
安嫿當然樂意有人跟自己一樣,直接把設計圖給了她,還告訴她上哪買材料。
這一波大興土木的風氣,讓葛紅英怨上了安嫿,“都怪她帶的好頭!咱們整個院的風氣都變成小資了!”
餘寶山覺得頭痛,他不懂,明明他們和肖政安嫿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反而是可以拉攏交好的,葛紅英非得針對安嫿乾什麼?
“挖地窖怎麼就小資了?我農村老家家家戶戶都挖地窖!”餘寶山黑著臉抖了抖報紙。
葛紅英一噎,繼而火氣更大,“你作為政委就應該管這事,反而還替她說起話來了,你思想有問題!”
餘寶山刷地把報紙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你真是年紀越大越不懂事!紅霞的事情也是,我已經跟你講過,李寒鬆不願意跟紅霞接觸,你還縱容紅霞往上湊,等一個不慎把她的名聲給毀了,我看你找誰哭去!”
說完,餘寶山就徑自回了屋。
葛紅英氣得胸膛起伏。
她發現她跟餘寶山最近總吵架。
這個男人還總向著外人說話,對她萬般瞧不上。
葛紅英恨恨咬牙。
她可不是家庭婦女,用不著靠男人。
她自己手上就有權力。
第二天,葛紅英到婦聯上班,看了看桌上的一份人事資料,然後撥通電話。
“這回組織部推薦來的軍屬不能要,她的家庭出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