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廁所的材料買回來了,肖政找了幾個工兵營的戰士來幫忙,順便把地窖也挖了。
施工現場熱火朝天。
中途,安嫿泡了一大盆消暑的茶送過去,“大家歇會吧,喝點茶水消消暑。”
“嫂子,我們不累。”
安嫿笑道:“不累也喝口水吧,你們流了那麼多汗,該補充一下水分。”
大家相視幾眼,暫時停了手裡的活,輪流用搪瓷缸去舀盆裡的水喝。
等到他們喝完水,安嫿離開,眾人才嘀嘀咕咕討論起來。
“肖副師長媳婦長得真好看,難怪肖副師長現在下班就回家,都不四處溜達了。”
“是啊,以前他閒得沒事就愛到處逮人,站崗走神的被他逮過,喂豬打盹的被他突襲過,就連豬圈裡的豬吃食不積極了,都要挨他的訓。”
“人心惶惶啊。”
“不止人心,還有豬心呢!”
“誒,你們說,肖副師長私底下會不會訓他媳婦?”
“何止訓,肖副師長還揍他媳婦呢,揍得鼻青臉腫的你們沒聽說過嗎?”
“這麼漂亮的媳婦還揍?他怎麼下得去手?!”
不知過了多久,前麵忽然傳來肖副師長媳婦的聲音,戰士們手裡的動作不由慢下來,豎著耳朵偷聽。
“老肖,你那臭襪子脫了不要亂扔,我不是在臥室門口放了兩個簍子嘛,大的是放臟衣服的,小的專門裝你的臭襪子。還有啊,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洗臉洗手,彆滿頭大汗就往我身上蹭。”
“嘿嘿,我這就去洗,媳婦彆生氣。”
“把兒子也帶去洗乾淨,他剛剛練字了,手上有墨汁。”
“放心吧媳婦,交給我!”
士兵們不可置信地交換了幾個眼神。
肖副師長在他媳婦麵前怎麼跟個溫順小綿羊一樣?不是說他還打媳婦嗎??
有人道:“你們覺不覺得,肖副師長在他媳婦麵前特彆像”
“像什麼?”
像一條搖尾巴吐舌頭的大狼狗。
不過這話那人沒說出口,不敢。
也幸好他沒說出口,因為肖副師長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竄到他們麵前來了,“怎麼樣了?今天能完成嗎?”
“報告首長,下午再拉點磚過來砌一下地窖內部,今天之內可以完成任務。”
“報告首長,廁所內部今天可以改造完畢,明天挖好糞池,就能投入使用。”
肖政背著手一點頭,“嗯,不錯。”
沉穩威嚴。
轉瞬,安嫿到了跟前,他又立馬變了副麵孔,“後院都是土,你彆過來,當心弄臟了。”
安嫿嗔他一眼,“哪有那麼矯情,上午我都來好幾趟了。我過來是想說,到飯點了,先吃飯吧,吃完飯休息會再乾活。”
工兵營長道:“不用麻煩了嫂子,我們去食堂吃就行。”
“做都做好了,你們要是不吃就浪費了。”安嫿給肖政使了眼色。
肖政接收到訊息,立馬道:“聽我命令,現在馬上洗手吃飯!”
戰士們心中暗暗叫苦。
聽說肖副師長的媳婦做飯把廚房都燒了,那做的飯能好吃嗎?
工兵營長悄悄囑咐大家,“記住,一會不管多難吃,咱們都要笑著吃下去,並且謝謝嫂子的辛苦!”
他們吃的不是飯,是人情世故!
戰士們嚴肅點頭,頗有點視死如歸的架勢。
請戰士們吃飯可以,但主食可得用他們自己的飯票去食堂買回來。否則十來個大小夥子,可以吃掉安嫿一家三口大半個月的口糧。
這跟摳門沒關係,而是供應製度讓人們不得不這麼做。除非是正式的宴請,不然誰也沒那個實力隨隨便便請那麼多人吃飯。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這個年代社會製度的一種相對公平的體現。
肖政從食堂買饃回來,後麵還跟著李寒鬆,李寒鬆手裡也提溜著自己的口糧。
“嫂子,我來蹭你做的好吃的。”
工兵營的戰士驚訝,李處長的口味挺特殊啊。
安嫿今天做的主菜是水煮魚。
今天她看到家屬院門口有農民在賣魚,便買了條小的,回來後又從空間拿出條大的,混在一起做了一大盆水煮魚。
起鍋後潑了熱油的水煮魚,一端上桌就刺激得所有人直分泌口水。
戰士們愣愣地看著那盆紅亮的油汪汪的魚。
看起來不像是難吃的樣子啊。
李寒鬆使勁咽了咽口水,“今天算來對了,我就喜歡吃川菜!”
安嫿笑著招呼大家,“彆客氣啊,快開動吧。”
冬冬不能吃辣的,安嫿倒了碗白開水,讓他涮一涮再吃。
這個年代的人吃得簡單,缺油水,任何有味道的菜都能讓味蕾活起來,這道鮮香麻辣的水煮魚,讓所有人都讚不絕口。
隻除了
安嫿看了肖政一眼,“你吃不慣啊?”
肖政擦擦額頭的汗,齜牙咧嘴地吸了吸氣,點頭,“吃得慣!”
一看就在說謊。
肖政不會挑嘴,隻能是吃不了辣了。
安嫿二話沒說,又倒了碗白開水給他,“你也涮涮再吃。”
肖政頂著一張辣腫的嘴,十分動容,“媳婦,你真好,真體貼。”
安嫿連忙捅咕他一下,“吃飯。”
那麼多人在呢,煽啥情。
肖政忽然笑了起來,嘴角都咧到了耳後根。
來了這麼多天,他還是第一次看他媳婦害臊。
她不是一直都很大膽麼?
其他人紛紛驚悚地瞅了眼肖政。
當兵這麼些年,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肖副師長笑得這麼騷氣蕩漾。
他不是一直都很嚴肅麼?
“咳咳。”
肖政拉下臉咳嗽兩聲。
其他人紛紛埋頭乾飯。
麻辣鮮香的水煮魚,都把他們麻出幻覺了!
活閻王怎麼可能笑得那麼不值錢!
吃完飯李寒鬆也幫忙乾了會活,才和肖政一起去上班。
“李處長。”
路上,突然響起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李寒鬆四處找了找,才看到從餘政委家門裡鑽出來一個大姑娘。
葛葛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