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向下看去:“嗯,醒了,部隊整編的如何了?”
“雲中都督府的兵馬,基本上都是以前突厥人,所以沒太反抗,如今已差不多整編完畢了。”
“你們做的好。”說完他走下城頭,現在自己手中能用的將才,就是麵前的侯君集、薛仁貴、北向輝三人。
槍杆子底下出政權,無論他將來有多少謀劃,如果沒有足夠硬的槍杆子那都是空談。
“君集,你已貴為陳國公,如今孤在加封你為,漠南郡王,任大唐剿逆軍大都督,統領全軍。”
侯君集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能一步步跟著李承乾來草原,心心念念的就是當初那句“爵位再提一提”沒想到這麼快就真提了。
而且如今他們雖偏居一隅,但誰敢保證李承乾有一天不會殺回長安登基為帝。
不就是賭嘛?這次就賭把大的,現在都被封郡王了,自己要真扶保李承乾殺回長安,不得被封親王?
整個人好似打了雞血,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疲憊之色,單膝跪地道:“多謝殿下!”
看著他這副模樣,和來回變幻的表情,李承乾心中了然。
自己就是最開始告訴他自己打算遠走大漠也沒關係。
因為這家夥本質上就是個賭徒,賭徒就是渴望以小博大,哪怕明知勝算渺茫,也願意押上一切去搏一把。
“仁貴、向輝,孤,加封你們為忠勇伯和忠毅伯,任左、右將軍。”
麵對加官進爵,誰都會高興二人也不例外,疲憊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多謝殿下厚恩。”
李承乾又看向侯君集:“現在咱們軍中人手緊缺,仁貴和向輝又經驗不足,練兵和諸多事宜,你就多費費心。”
說完看向那二人:“你們倆有問題就多請教侯將軍。”
“末將明白。”三人齊聲道。
軍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他要開始籌劃自己的賺錢大計。
但就目前的條件,也隻能從最簡單的造紙入手。
其實,唐初造紙術已經發展的不錯了,不過技術尚不完善,這也造成長安紙貴,普通老百姓不能說根本買不起,但也十分費勁。
造紙這東西其實非常簡單,以他前世知識,有稻草、樹皮、草葉就能造出來,草原上最不缺就是幾樣東西。
而且這個時代紙的主要消費群體是掌握社會輿論的讀書人
因此隻要他造出價格低廉的紙,在通過絲綢之路源源不斷的湧入大唐,到時他甚至可以在紙寫一些東西,借此跟大唐打‘輿論戰’!
想到此處,吩咐三人道 :“你們馬上派人出城,尋找草杆、樹皮,雜草、樹葉等物,越多越好,然後全部堆積在城北。”
雖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但三人還是飛快領命前去。
三人離開後,李承乾便緩步向城北走去,他要先做一些準備。
如今大唐已經有造紙術,而且連最為高端的宣紙都有,隻是工藝尚不完善,產量較低,所以價格比較貴,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因此他要揚長避短,以產量和價格優勢殺進市場。
紙的主要成分就是天然纖維,樹皮和草杆屬於長纖維造紙張韌性高。
而雜草、樹葉屬於短纖維造出紙張韌性較差,所以二者以四六比列就可以支撐寫字。
想把這些東西變成紙,第一步便是用含有堿的草木灰水煮原材料,而後在進行打漿加水弄成糊狀。
再用簾子不斷抄起紙糊中的纖維層,加以晾曬就可以成紙。
心中粗略將工序理清後,李承乾便吩咐士兵開始乾活。
第一步自然是弄一個巨大的加溫容器,鐵鍋這玩意成本太高明顯是不合適,最好還是就地挖坑。
“你們馬上在這挖出十個橫豎三丈的大坑,每個相距不得超過半丈,中間在挖出一個豎坑。”
士兵們,聞言麵麵相覷,沒事挖這麼多坑乾嘛?不過軍令如山,片刻後便開始按照開始挖坑。
李承乾也沒事就坐在這監工,時不時指導一下。
也好在人手夠多,忙活了一個來時辰,就完事了。
看著這些大坑,李承乾頗為滿意,但光這樣還不行。
因為大坑中間的豎坑要加入燃料用來給周圍大坑加溫以煮原料,因此必須要將坑壁加固以抗高溫。
好在草原中有上好的高嶺土,這東西隻要稍加過篩,然後加水攪拌就可製成粗製的陶泥。
把這些東西糊在坑壁上高溫一燒,就會形成一層足夠對抗高溫了陶殼。
當即有吩咐士兵道:“你們去城外挖些細土來,然後孤,告訴你們要做什麼,乾的好,孤,有賞。”
這些士兵中領頭的,昨天全都換成了李承乾帶來的人馬,這些人明白太子殿下的賞可是豐厚的緊,所以聽到這話頓時來了乾勁。
“弟兄們!殿下已經發話,乾得好重重有賞!還等什麼呢?”
話音一落,眾人飛快忙活起來。
待高嶺土弄得差不多了,樹葉等物也都到了,侯君集三人工作效率是真不錯,樹皮等物都快堆積如山。
李承乾見狀,便讓所有士兵,按照自己構想的工序開始造紙。
三日後,李世績大軍已趕到諾真水河附近。
李承乾端坐帥帳內,麵對侯君集、薛仁貴、北向輝三人。
侯君集率先道:“啟稟殿下,唐軍已距諾真水河不足二十裡,估計時間再有一天便會跟薛延陀大軍交戰。”
侯君集一直坐鎮中軍負責練兵,對前方事宜也不過是聽哨騎彙報。
薛仁貴和北向輝則被他派出去四處探查,一方麵是了解周圍地形,另外就是尋找絲綢之路的大商隊。
畢竟紙已經造差不多了,需要尋找銷路了。
“仁貴,向輝,說說你們看到的。”
“遵命。”二人對視一眼,由薛仁貴說道:“啟稟殿下,據末將觀察,李世績大軍如果按照正常行進速度,今日便應該到了,但又拖一天,明顯是糧草不濟了。”
北向輝跟著道:“沒錯殿下,據我觀察李世績大軍的灶火,已由每日二燃,變成每日一燃。”
李承乾點了點頭,情況和自己猜的一樣。
“君集,薛延陀方向其兵力如何?統軍將領是誰?”
“回殿下,薛延陀方向人馬大約在十二萬左右,其統軍主帥是其可汗夷男之侄,大度設。”
大度設這人史書中沒有太多提及,李承乾並不了解,當即問到:“君集這大度設,你可了解?統兵能力比你如何?”
侯君集聽到這話,咧嘴一笑。
“嗬嗬,殿下這問題,臣不好回答,不過臣率領兵馬數其相同,有信心將其生擒,如一半可將其全殲,如三分之一可大破之!”
要是換了彆人說這話,李承乾肯定嗤之以鼻,覺得在吹牛x。
但侯君集這人帶兵打仗和他性格一樣,完全是賭徒,還是一個亡命的賭徒,這亡命的賭徒的特點,就是遇大事時孤注一擲,所以往往能以以少勝多。
因此他這話,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好,如此,孤便心中有數了,你們派人緊盯他們兩軍動向,”
“末將領命。”
這時一士兵進入帳內:“啟稟殿下,城外有人,自稱奉漠南行軍總管帥令,前來凋糧。”
這話一出,李承乾直接樂了,奉漠南行軍總管毫無疑問就是李世績了,這是來征調雲中都督撫的應急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