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想忍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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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婧把短匕從脖頸上挪開了,但並沒有放手,一直緊緊地握在手中。

季伯遠一瞧,氣道,“我真是欠你們兄妹倆的。”

他一甩手,抬步往書房去了,季懷翔和季懷婧緊跟在後。

三人沒有注意到,白抒萍遠遠地跟在了後麵。

書房中,季伯遠點燃了燭火,而後坐在了書案後的椅子上,“你們想問什麼?”

季懷翔直接就問了出來,“父親是不是勾結了南詔,生了謀逆之心?”

季伯遠看著自己的長子,一臉的失望之色,“懷翔,你為什麼寧可信謝璟默編造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

“大夏太子親率大軍征討季家,沒有足夠的理由,可能嗎?”

“你這是在質問自己的父親?”

季懷翔有自己骨子裡的倔強,“兒子不敢,兒子隻是想知道真相,也好死個明白。”

季伯遠不願意聽這個‘死’字,“你少說這些喪氣話。”

季懷婧眼眶微紅,“難道不是嗎?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彆罷了。”

季伯遠的怒氣是噌噌地往頭頂竄。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繞過書案,抬手就要打。

可巴掌停在半空,是怎麼也揮不下去。

“你們非要這樣逼迫自己的父親嗎?”

季懷婧反問,“我們兄妹要的就是一個事實,何來逼迫一說?”

“你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不是逼迫是什麼?”

季懷翔一聲大喊,“爹……”

季伯遠舍不得打女兒,可兒子能打。

“你膽子大了,敢跟自己的父親吼。”

他揚手就打了下去。

季懷翔也沒準備躲。

就在巴掌即將落在臉上的時候,一道充滿怒氣的女子聲從書房門口傳來,“季伯遠……”

季伯遠停了手,往門口看去,“抒萍,你來乾什麼?”

白抒萍抬步邁過門檻,徑直走了過去,“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她已經在門口聽了會兒了,隻是這父子三人太過激動沒有留意到她罷了。

她來到女兒身邊,“婧兒,把刀收了。”

“娘……”季懷婧的這聲娘,充滿了委屈。

“娘明白,聽話,收起來。”

“嗯……”季懷婧把短匕插進了刀鞘中。

季伯遠覺得今日的抒萍有些不對勁,“你這是……”

白抒萍沒有理他,而是又燃了幾支蠟燭,書房中亮堂了不少。

就在季伯遠不知道她想乾什麼的時候,就見白抒萍直接走到書案旁的一隻木箱前。

季伯遠慣愛收集字畫,這裡麵裝的都是他這些年來的收藏。

白抒萍打開木箱,手指沿著箱壁不知在摸索著什麼。

季伯遠卻是知道的,“抒萍,你在乾什麼?”

在他奔過來阻止前,白抒萍已經找到了機關所在。

她輕輕一按,箱壁竟然彈出一個暗格來。

暗格中是一幅畫,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白抒萍拿了起來,雙眼含淚地看著季伯遠,“什麼喜歡收藏字畫,不過是你用來掩蓋肮臟心思的借口罷了。”

季伯遠有些心慌,“白抒萍,你把那幅畫給我放回去。”

他這就要過去奪過來,被自己兒子擋在了身前。

白抒萍警告道,“季伯遠,你要是敢跟懷翔動手,我就把這幅畫毀了。”

她手中的畫湊近了燭火,隻要再靠近那麼一點點,就會被點燃。

季伯遠還沒揮出去的拳頭,收了回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白抒萍把畫展開放在了書案上,“我忍了這麼多年,眼看沒幾日的活頭了,不想忍了。”

季伯遠警告道,“你想想白家!”

“白家?”白抒萍落下淚來,“你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白家全族也躲不了。”

季伯遠啞口無言,隻恨恨地看著白抒萍。

季懷婧仔細端詳著畫中的女子,“娘,畫中的女子是誰?”

“當今皇後娘娘,也是你們的大姑母。”

季懷翔和季懷婧都聰明得很,見父親把畫像藏在暗格裡,就知道裡麵一定有事。

季懷翔盯著自己父親的眼睛,“爹,你為什麼把姑母的畫像藏起來?”

季伯遠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解釋。

白抒萍抹了抹淚,“這種醜事,他怎麼說得出口?”

季伯遠怒道,“你給我閉嘴。”

白抒萍豁出去了,“反正也活不了,起碼讓孩子們做個明白鬼。”

“你都知道些什麼?”

“不多,不過是從季王府的一些老人那裡打聽來的。”

白抒萍是沒有見過季曼舒的,她嫁來季王府的時候,季曼舒早就進京當皇後了。

她抬手撫摸著畫中那張笑得無比燦爛的臉,“季曼舒是季延儒的義女,她與你們的父親是青梅竹馬,兩相情好。”

季懷翔和季懷婧都驚了。

季伯遠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抒萍,孩子們都在這兒,你不要再說了。”

白抒萍抬頭看著他,問出的話直接讓他驚住了。

“謝璟瑞是你和季曼舒的兒子,對嗎?”

季懷婧手中的短匕“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天呐……”

季懷翔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季伯遠的眼神已經冷了,“白抒萍,話可不能亂說。”

“我亂說?”白抒萍慘然一笑,“我是你的枕邊人,多少個日夜了,你不止一次在睡夢中喚著‘曼舒、璟瑞’。”

季伯遠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他竟然在夢裡喚過曼舒和璟瑞?

他冷眼看著這個陪了自己二十年的枕邊人,“這些年,你都是裝的?”

“不裝?我早就死了。”

白抒萍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季家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用問有沒有與南詔勾結嗎?”

季懷翔有些崩潰,“這麼說,這粗布上說的都是真的了?”

季懷婧把自己的雙手攤在父親的眼前,“爹,女兒從小刻苦習武,就是為了做一個保家衛國的女將軍,可現在,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說著,她雙眼是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季伯遠看著那雙布滿了薄繭的手。

他委屈極了,怒吼道,“你們以為這是我願意的嗎?”

白抒萍反問,“你既然不願意,季曼舒為什麼會生下你的孩子?”

季伯遠無言以對。

白抒萍拉過女兒的手,心疼地握在掌心,“咱們回去吧。”

“嗯……”

季懷翔兄妹倆跟著白抒萍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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