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諷刺的兄弟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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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睿知道殿下與沐振霖從小就有過節,不禁擔心起來。

“沐振霖向來跟殿下不睦,說不定下次會直接挑戰殿下。”

謝璟默可不怕,“老將軍放心,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就知道躲在角落裡哭的小男孩兒了。”

裴之睿知道殿下這一路走來不易,“末將不怕他光明正大地與殿下比試,就怕那小子使陰招。”

裴元朗附和道,“那小子雖然腦子不靈光,但壞得很。”

沐振霖的壞,謝璟默可是從小就領教過的。

什麼朝他扔狗屎,罵他是賤種。

什麼設計他掉進臭水溝裡。

還有過年時,點燃了炮仗往他身上扔。

類似這樣的事兒,不少,而且都是在背地裡做的。

再加上那時他小,因為沒有母親護著,所以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會默默地咽到肚子裡。

就算父皇問起,他也是不會說的。

他也狠狠反抗過幾次,可換來的是大哥不問緣由地指責。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大哥是站在沐振霖一邊的。

所以,沐振霖就更加肆無忌憚。

等他長大了,每每想起這些事兒,就非常後悔。

他當時為什麼不連著大哥一起揍。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那不是他的大哥,二哥才應該是父皇的皇長子才對。

妘璃見他這副樣子,知道他又想起兒時的事了,不禁在心裡把老皇帝罵了幾遍。

她輕聲喚了句,“璟默,你怎麼了?”

謝璟默回過神兒來,“我沒事,就是在想璃兒定有很多法子對付他。”

妘璃勾唇一笑,“懲治人的法子我多的是,到時都給他試一遍。”

裴之睿一拍腦門兒,“瞧末將這糊塗,有妘神醫在,他使什麼損招都沒用。”

“老將軍不是糊塗,是為人正直,自是想不到以陰損的法子懲治陰損的人。”

裴之睿一生隻一個妻子,為人又正派,妘璃是打心眼兒裡佩服的。

裴元朗問,“妘神醫可是想活捉了沐振霖?”

“嗯……”妘璃認真琢磨了起來,“瞧沐振霖的那雙鐵臂,尋常的鐵鏈怕是困不住他。”

“普通的鐵鏈當然不行,但寒鐵鏈就不一樣了。”

妘璃眼睛一亮,“這麼說,裴小將軍有寒鐵鏈?”

“末將還真有幾條,專門備著用來對付那些力氣大的猛將的。”

謝璟默的鐵甲衛中也有,“寒鐵鏈是軍中常備之物,自然都有的。”

妘璃笑了笑,“回頭給我一根長些的,最好能把沐振霖從頭綁到腳。”

“沒問題。”

妘璃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沐振霖,很期待下一次見麵呢!

與此同時,雍城,季王府。

為了方便議事,沐振霖從來到雍城開始,就一直住在這裡。

客房中,他卸掉盔甲,褪下裡衣,把肩膀露了出來。

季仲岐一瞧,驚了一下,“裴元朗看著沒你強壯,這力氣倒是不小。”

沐振霖肩膀處被長槍拍中的地方已經腫得老高,皮膚表麵還絲絲地往外滲血。

沐振霖不把這點兒傷當回事,“都怪我,一時分了神,這才被他得逞。”

“要不是你一雙臂膀練得強壯,恐怕他這一槍拍下去就得斷了。”

沐振霖眸中閃過厲色,“這一槍之仇,我早晚得報。”

府醫小心翼翼地給他抹好散瘀消腫的藥膏,包紮好後,就躬身退了出去。

季仲岐試探著,“振霖,你這傷恐怕得養兩日了。明日要是謝璟默來叫陣,你就彆去了,軍中又不是隻你一個能應戰的。”

沐振霖一聽,恨道,“若是彆人來叫陣便罷了,謝璟默來,我是一定要應陣的。”

他抬頭看向季仲岐,“仲岐兄,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事,可謝璟默從小就與我不和,他來叫陣,我不會躲的。”

季仲岐一副憂心的模樣,“如今的謝璟默可不好對付,北齊的大軍都被他打退了。”

緊跟著,他眼中露出了心疼之色來,“再說,你胳膊受了傷,再去應戰豈不是被他占了便宜去?”

沐振霖眼眶微紅,“從小到大,就你對我最好了。”

“你我兄弟,不說這些。”

沐振霖眼神堅定,“我知道你是怕我丟命,但若能迎戰謝璟默,我就算敗了,也要拉上他一起赴黃泉。”

季仲岐放心了,“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阻止,不過,我有一個辦法既能保你一命,也能讓謝璟默赴黃泉。”

沐振霖的眼睛都亮了,“仲岐兄有什麼辦法?”

季仲岐裝作一副為難又猶豫不決的模樣,“這法子不是大丈夫所為,不用也罷。”

沐振霖催促,“你先說來聽聽,用不用再論。”

“好吧。”季仲岐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毒箭……”

“你是說淬了毒的袖箭?”

“嗯,淬上立時斃命的劇毒,讓妘璃連出手救人的機會都沒有。”

沐振霖沉默了。

季仲岐眼珠一轉,自責起來,“我不該讓你用這種法子的。”

“不,就按照你說的做。”

“可是……”

沐振霖一抬手,“沒什麼可是的,現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際,咱們沒有選擇。”

他神情嚴正地看著季仲岐,“我若死在了陣前,沐家的一家老小還要你幫我照顧。”

季仲岐雙眼泛紅,“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

沐振霖一抱拳,“沐某,感激不儘。”

季仲岐抬手握住他的雙拳,眼淚落下淚來,“振霖……”

好一個親如手足般的深情厚誼!

離開客房後,季仲岐直接去了南城門。

邁上城樓,他把兄長拉到了一邊,輕聲把自己和沐振霖之間的對話簡單重複了一遍。

季伯遠邊聽邊點頭,“這個主意不錯,若是能成功,就不用冒險去抓妘璃了。”

季懷翔兄妹倆一直沒有離開。

二人遠遠地看著,不知二叔跟父親說了什麼,父親會說出這話。

亥時,季伯遠睡了一小覺起來,準備去替二弟守城。

他剛邁出屋門,就看見懷翔和婧兒提著燈籠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這是怎麼了?”

季懷翔把手中攥著的那塊兒白色的粗布抖了開來,“兒子能跟父親談談嗎?”

季伯遠一見到那塊兒破布,臉色僵了那麼一下。

“為父得去替你二叔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說。”

他越過兄妹二人,繼續往前走。

誰知身後傳來了拔刀的聲音。

他轉過頭,就見女兒握著一把短匕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季懷婧也不想用這種辦法,可她想死個明白,“爹爹若不想看到女兒死在您眼前,就跟我們談談。二叔那裡,回頭女兒去賠不是。”

季伯遠一聲怒喝,“婧兒,你這是乾什麼?”

“這麼說,父親是不願了?”

季懷婧這就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季伯遠急忙改口,“談,我跟你們談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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