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
菀霓裳一驚,一把將他推開。
嗬,碰都不讓碰,還說把初夜獻給自己,真當小爺是傻子嗎?
韓寧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
菀霓裳立刻意識到小侯爺是在試探她,換了副委屈的表情。
“奴家雖是風塵女子,但一向潔身自好,從未讓人如此輕賤過……”
說著,花魁娘子委屈地輕拭了一下眼淚。
雖然知道菀霓裳是在演戲,但這個女人身上就是有一種魔力,我見猶憐,讓人想要安撫她。
“菀姑娘,是在下孟浪了!”
菀霓裳偷偷瞄了他一眼,小聲抽泣著:“奴家雖想委身於小侯爺,但也不想讓小侯爺覺得奴家是個放蕩的女子……”
都出賣初夜了,還裝什麼純情?
這女人到底想乾什麼?
韓寧疑惑不解,他一開始懷疑是太後收買了菀霓裳,讓她來勾引自己,分化他和長公主的感情。
南宮婉兒沒成功,所以找花魁娘子來。
但現在看來又有些不像,如果真是太後收買了這個女人,她剛剛就不會反抗才對。
想撩撥自己?
那就看看誰撩撥誰了。
他走近了幾步,輕輕握著花魁娘子的香肩,“是在下剛剛失態,讓菀姑娘受委屈了。”
菀霓裳停止抽泣,抬眼看著他,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讓人心碎。
他輕輕撫摸著花魁娘子的臉蛋,溫柔地將淚痕擦除,“菀姑娘,你太美了,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你的魅力。”
嗬,果然是個廢物!
如此便拿捏了!
菀霓裳心中暗笑,但一雙桃花眼卻泛著迷人的淚光。
“小侯爺,你能善待奴家嗎?”
小侯爺心中也在暗笑,但卻一臉深情地握著花魁娘子的小手。
“菀姑娘,若能得到你的身子,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
饞奴家身子!
嗬,男人!
菀霓裳可憐兮兮,“奴家今日不方便,等三天後詩詞大會結束好嗎?到時候奴家一定會讓小侯爺滿意……”
我信你個鬼!
嗬,女人!
韓寧眉開眼笑,“好,我等你!”
“能得小侯爺的垂青,是奴家的福分。”
花魁娘子說著小鳥依人地靠到他懷裡,心裡冷笑:“嗬,傻子果然好騙。”
“能得菀姑娘青睞,也是在下的福氣。”
小侯爺順勢輕輕摟住花魁娘子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心思:“妖精,看小爺怎麼收了你。”
兩人郎情妾意,婉如癡情戀人。
實則虛情假意,各懷鬼胎。
“小侯爺,我們喝一杯!”
“好!”
菀霓裳輕輕推開他,倒了兩杯酒過來。
喝完酒,韓寧想了想問:“菀姑娘,三天後的詩詞大會,我要如何奪魁?”
“小侯爺放心,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菀霓裳走到書桌邊,拿出幾首詩詞遞給他,“你到時候就寫這幾首,必然勝出。”
他接過詩詞看了看,寫得確實不錯,很有意境。
“這些都是菀姑娘寫的?”
“嗯!奴家準備了很久呢!”
“沒想到菀姑娘如此有才,在下撿到寶了。”他說著將詩詞收進懷裡。
菀霓裳羞澀一笑,突然問:“小侯爺,你是不是在為長公主查稅銀案?”
“嗯!你怎麼知道?”他問。
“我那天看見你們在河邊調查……”菀霓裳猶豫了一下,接著道:“你可以查一個人。”
韓寧心中一驚,“查誰?”
“禮部侍郎的二公子,叫李修庭。”菀霓裳說。
李修庭?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他很快便想了起來,安遠伯的夫人給南宮婉兒介紹的男子便是李修庭,稅銀案跟禮部怎麼會扯上關係?
“為何要查他?霓裳,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他故意稱呼得親密一些,惡心一下花魁娘子。
菀霓裳解釋道:“那天晚上李二公子在百花樓包了間房,伺候的小花說他有些魂不守舍,時不時走去窗邊看向忘憂河,行為舉止十分怪異……”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韓寧忙問。
菀霓裳回道:“大概寅時左右,離天亮還早。”
寅時三刻,淩晨五點左右。
時間完全能對上。
韓寧繼續問:“還有彆的嗎?”
菀霓裳搖了搖頭:“沒有了!”
“霓裳,要是破案了,我記你一大功。”
“能幫上小侯爺,奴家就很滿足了。”
“哈哈,好……”
這女人,有意思啊!
兩人又聊了幾句。
菀霓裳提醒道:“小侯爺,天色已晚。”
韓寧很識趣,猥瑣地笑了笑,“那我就先回了,三天後再日……咳,三天後再見……”
菀霓裳俏臉一紅,“奴家就不送你了,以免被人發現我們作弊,我讓小蘭送你們下船。”
“好!那我走了。”
“嗯……”
花魁娘子露出一副戀戀不舍之色。
韓寧走了一步,突然又回過頭來,一把摟住花魁娘子的楊柳細腰。
“讓我親一下。”
說完,不等花魁娘子反應,他便親了上去。
菀霓裳沒料到他搞突襲,小侯爺炙熱的雙唇令她渾身一顫,身體傳來一陣酥麻。
她瞪大著眼睛僵住。
好在小侯爺真的隻是親了一下。
“霓裳,晚安!”
小侯爺衝她耳邊吐了口氣,轉身走了。
該死,老娘的初吻!
菀霓裳狠狠地擦了擦嘴,氣得咬牙切齒。
不一會,老鴇孫媽媽走了過來,一看自家小姐臉色,麵露疑惑。
“小姐,失敗了?”
“沒有,一切順利。”
“是不是被那小色批占了便宜?”
孫媽媽是老江湖,一眼就看了出來。
菀霓裳俏臉一紅,“沒事,為了殿下,一切都值得。”
孫媽媽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希望到時候殿下能善待小姐。”
“他不會負我的,等辦完這件事,殿下便會接我回去團聚……”菀霓裳說著露出初戀般的笑容,眼中滿是期待。
…………
韓寧帶著青蟬踏著月色回到了侯府。
來到柴房,福伯已經準備好了藥浴。
泡進藥缸裡,他滿腦子裡都是花魁娘子那張妖媚的臉蛋。
這女人到底想乾什麼?
看上自己了?要將初夜給自己?
嗬,傻子才信。
菀霓裳的話他是半個字都不信。
但他猜不出菀霓裳的目的。
不過還有三天時間,先應付著。
李修庭?禮部侍郎的二公子?
菀霓裳提供的線索似乎也不可信,但不妨礙他調查。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他便去調查了一下李修庭。
禮部侍郎的二公子,任鴻臚寺少卿之職,從四品。
鴻臚寺隸屬於禮部,他爹是禮部侍郎,父子在同一個部門,還是上下級關係,說不是靠關係他都不信。
大夏官場現在爛透了。
猛地,他想到了一件事。
今日楚國使臣入京,負責接待的便是鴻臚寺。
午時左右,他和青蟬早早來到城門口等待。
不一會,迎接使臣的隊伍來了,為首的不是彆人,正是安遠伯。
安遠伯身邊還跟著兩人,正是李家父子。
楚國使臣還沒到,三人騎著馬兒一路有說有笑,身後跟著一隊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