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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開了她,終於還是放開了一段沉重的執念。
大手微微一顫,卻掩飾得很徹底。他隻是抬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停留又不舍,也無能為力。
姚若馨沒有回頭。但最初,她確實頓了片刻,那短暫的一秒,沉著、遲疑、卻又決絕。
緊接著,她轉身離開,步伐急促,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穩。
門口,樊紀天一手緊握門把,掌心泛紅,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屏幕再度亮起,來電顯示仍是他的父親。
他看了眼四周,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按下接聽鍵。
“爸……”他低聲開口,聲音壓抑,沒有過多的想法,隻是喊了出來。
與此同時,姚若馨剛走出一段距離,腦中突然閃現林佑盛那天不經意說出的那句話:“你和紀天會離婚,也是他做的。”
她本以為,那些過去的事早已翻篇,不值得再去提。
可就在剛才,樊紀天那句:“我一旦做了決定……”在她腦海浮現,就如同一座摩天輪,在她心底緩慢旋繞,不緊不慢地轉動,這不安的徘徊在思緒深入的打轉,越陷越沉。
她驟然止步,沒有絲毫猶豫地回頭,快步走去。
然而,當她走到剛才經過的轉角處,她停住腳步。
她看見樊紀天正在講電話,而那一聲“爸”,也被她聽見了。
這一聲“爸”毫無預兆地闖入耳中,撞進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姚若馨頓時僵在原地,動作緩了下來,眼神渙散,整個人仿佛被定住。
心臟仿佛被什麼狠狠壓住,呼吸一滯,像是整個人都被凍結在空氣裡,動彈不得。
他在叫誰?
他的父親,早就已經不在人世,這個稱呼,在他口中本不該再出現。
但他對著電話裡頭喊一聲“爸”又是怎麼回事?
姚若馨的思維猛然一驚,宛如在她腦海深處攪動,將那些以為早已沉底的疑問,一點一點翻上水麵。
他真的,一直在隱瞞她什麼。
她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連呼吸都壓到最低,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不遠處,樊紀天還在講電話,而也讓她窺見了一場被隱藏得太深的真相。
她突然臉色一陣發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的手腳冰涼,冷得不像話。
而樊紀天的聲音從角落處再次傳來,低沉卻清晰,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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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知道你不讚同我把股份讓給周董。”
“但既然重新接手集團,我不會讓樊氏被玉宸那小子毀了。”
他頓了幾秒,嗓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這份協議,看似退讓,實際上是我親手布下的局。”
“如果讓周昊成為樊氏集團的股東,正好,能借這機會雙管齊下,把他的帝國一步步引進我布下的局。”
“你覺得我是糊塗,那是你還沒看懂我。”
話音剛落,他沒有再多說,隻是靜靜地掛斷了電話。
臉色凝重,全身的細胞僵直,一片冷汗。
他說得那麼果決,連自己都差點信了。可事實上,那一字一句,都是在剜心。
他早已不是那個為權勢不擇手段的人,也不是那個踩著他人肩膀往上爬的偽君子。
如今的他,隻是一個想護她周全的男人。
哪怕這一切,她永遠不知道也沒關係。
隻要她平安,就是他所有執念的終點。
電話掛斷,四周一片寂靜。
他正要將手機收回口袋,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衣角擦過牆麵的聲音,又像是有人刻意壓低了呼吸。
他眉頭一皺,猛然轉身,聲音低沉而警覺。
“誰在那?”他忽然轉頭,眉心微蹙,剛才那一聲輕響,讓他神經繃了一下。他緩步走過去,神色帶著探究,卻不動聲色地放輕腳步。走廊儘頭,光影斑駁,仿佛連塵埃都在悄無聲息地飄浮。
他掃過角落、門縫,居然是空無一人。
他站在原地,凝視片刻,眉眼淡淡,低聲自語:“是我多心了。”
雙手收緊,掌心卻已沁出一層薄汗。
轉身那刻,步伐穩,眼神卻藏了一抹不安,像某種預感尚未具象,卻已在心底蔓延。
與此同時,他不知道,就在一扇門的後麵,幾階之下的樓梯間,姚若馨整個人靠著那麵牆,帶著混亂的思緒,在腦子裡翻轉。
她是聽到一聲“誰在那”出口的瞬間,幾乎下意識地閃進這道隔間的。
背部緊貼著冰冷的牆,她屏住呼吸,連身體的重量都是那麼沉。
她的眼裡透著,心跳劇烈,一下一下撞在胸口,像要被驚懼生生剝離。
她閉了閉眼,耳邊仍殘留著他對電話裡那人低沉的嗓音。
樊紀天喊的那聲“爸”如同一把無型的刀在她的身上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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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猜錯,那通電話的另一端,是樊仁翔。
隻有在接到他的電話時,樊紀天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沉默、冰冷,全身緊繃得仿佛一觸即爆。
可不對。
姚若馨抬起頭,眉頭緩緩擰起。
樊仁翔,明明是樊紀天的叔叔。
他剛才叫的那聲“爸”,又怎麼可能是對著樊仁翔說?
驀地,她心跳忽然一緊,胸口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她心頭猛地一跳,越想越深入,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思維。
除非,這是他後來對她隱瞞的真相?
她怔怔地站著,腦中飛快地倒帶,思緒越轉越深。
如果電話那位真是樊仁翔,那當年樊紀天說他父親被殺害……又該如何解釋?
他說過,他父親死在了她父親姚千尋手上,這也成了他無法釋懷的痛。
可如今,他對著樊仁翔喊一聲“爸”這聽起來太詭異了吧?
若這一切是真的,不是她原來所想的結果,那到底,到底誰才是樊紀天的父親?
片刻之間,她的記憶仿佛一層層地剝落,浮出一個唯一可能的存在。
如果那通電話的確是樊仁翔打來的,樊紀天真的喊了他“爸”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樊紀天的母親,後來嫁給了樊仁翔。
於是,這聲“爸”,也隻是名正言順的來由。
可是她記得這個婚姻並沒有結成才是!
那就隻能說不是她想的這麼簡單......
姚若馨站在幽暗的樓梯間,手指冰冷,整個人都被這個推論壓得喘不過氣。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對樊紀天的了解太少,隻是停留在他願意讓她知道的那一層。
而他隱藏的部分……才真正讓她覺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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