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媽媽和采荷擔心小姐吃虧,趕緊跟上,並且走在了薑晚棠的前頭,想要為她遮風擋雨。
隔壁雅間內,坐著十幾個十二三歲,十五六歲的高門貴族子弟。
這些人聽說薑主事家的二小姐,與安義伯府的蘇世子和離了,便將這事兒拿出來開玩笑。
被休的女人,品行肯定不咋地,玩笑一聲也不過分嘛。
再一個,這些人在京城,家家地位都比薑家高。
所以,敢當著薑奕河的麵,肆無忌憚地對他姐姐品頭論足,言辭嘲諷,可見當真就是沒將薑家放在眼裡了。
而薑奕河正是少年好麵子,逞強的時候。
自家姐姐被人譏諷嘲笑,他感到二姐這是丟了他臉麵,氣惱之餘,便不遺餘力地幫著貶低薑晚棠。
甚至連最傷人的話,都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似乎這樣,才能叫人高看他一眼似的。
這就非常地欠揍不是?
“砰……”薑晚棠踹開雅間的門,一身肅殺之氣,就闖了進去。
雅間內的眾紈絝子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踹門聲給震住了。
“誰呀,眼瞎了?”
鎮江伯爵府的四少爺喬敏智,也不管來人是誰,開口就罵,“敢踹小爺們的門,你是活膩了找死?”
武安侯府的二公子武靖,一看來者不善,認出是薑家二小姐,頓時驚呼出聲,“薑晚棠?你……是你,你怎麼來了?”
順義侯府五子季孝廉雙眼一眯,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薑晚棠,彷佛是獵到什麼野物一樣,目光裡帶著審視和幸災樂禍,語氣更是輕佻。
“喲,這就是蘇域那個王八羔子的前妻啊?
嘖嘖嘖……長得,也就那樣兒吧,怪不得被休呢,就這模樣兒,給小爺我暖床,小爺都不要。”
雅間內熱烈的氣氛,刹那間驟冷,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薑晚棠給驚楞了。
主要是她一身駭人冰冷的肅殺之氣,叫人心驚膽顫。
坐在薑奕河身邊的幾個人,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離開了危險區。
他們倒不是怕了薑晚棠這個弱女子,而是覺著跟她明麵上起衝突,犯不上。
因為一個被休的女人壞了家族名譽,更不劃算了。
可也有例外。
季孝廉輕浮言語似乎沒說儘興,張嘴就有來了兩句,“小美人兒,看這樣子,蘇域那王八蛋沒把你怎麼樣吧?啊?
哈哈哈……那不如跟了小爺怎麼樣?小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帶銀,綾羅綢緞隨便用,怎麼樣?你要不要考……”
季孝廉後麵的慮字還沒說出口,薑晚棠像隻下山的猛虎,就撲了過去。
“砰……”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隨即就直愣愣地給頂到了雅間的牆壁上,然後,提膝就往季孝廉的下檔部頂去。
如果,這一頂,頂個正著,季孝廉非得被廢了不可。
那武安侯假的二公子武靖,是練家子出身,在聽到季孝廉不斷汙言穢語說出口時,就想製止他。
可是,最近他武家與季家,因為軍功而鬨得很不愉快,若是此時他開口阻止,非但阻止不了季孝廉發瘋,反而會讓這位突如其來的薑姑娘陷入更難堪的境界,所以,他張了張嘴,沒開口。
就在這時,薑晚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對季孝廉動手,並且還要用膝蓋廢掉她的子孫根,這一下,可把武靖給嚇壞了。
如果季孝廉被廢,那季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吃虧的,還是這位薑姑娘。
因此上,就在薑晚棠提膝的功夫,武靖失聲大喊,“薑姑娘,不可啊,請薑姑娘膝下留情。”
他這一喊,在場的武將家的公子哥們,這才看清楚,薑晚棠的左膝已經成攻擊狀,武靖要是喊慢幾息,季孝廉就徹底要進宮當太監了。
看懂門道兒的公子們,紛紛大喊道,“薑姑娘,請饒了季孝廉,我等多謝了。”
開什麼玩笑啊?季孝廉被廢,那他們這些狐朋狗友也都脫不了乾係,屆時,解決季家的麻煩,很是麻煩的。
畢竟季家還有一個女人在宮裡,
雖然地位等級極低,但是,那也是皇帝的女人,季家就是她的後盾。
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下來,誰都不會撈著好兒。
薑晚棠雙目的殺意濃烈,就是二世祖一般的季孝廉見了,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這小子直到這一刻才算是有點後怕了,趕緊求饒,“薑姑娘息怒,薑姑娘息怒。
都是季某人出言無狀,罪該萬死。請薑姑娘饒恕季某人這一回,季某感激不儘。”
嗬……幾句告饒的話一出口,就能顯示出,季家這位浪蕩子,是個能屈能伸,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人。
薑晚棠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但是,提起的左腿,還是給了眾人的麵子,放下了。
眾人見狀,拍拍緊張的胸膛,都暗自鬆了口氣。
哎喲這個姑奶奶喲,一言不合就動手,而且動作之快,令人一時間沒做出任何反應,真是……好樣的。
紈絝們暗豎大拇指。
薑晚棠薑季孝廉死死地摁在牆壁上,冷笑著道,“本姑娘給你這些眾兄弟一個麵子,饒了你的傳家寶貝。
可是,仗勢欺人,隨便辱罵彆人家的女子,這不應該是你季家的門風。
所以,為了季家清譽著想,我今兒個就代替你老子娘,給你個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以後你給本姑娘我記住了,長安城裡,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以惹。還有,什麼人是你惹不起的。懂了嗎?”
說著,不等季孝廉翻臉,薑晚棠抬手,照著他那張圓潤非你的大胖臉就抽了過去。
“啪啪啪……”一連十幾巴掌,季孝廉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就腫了起來。
不但腫了,他嘴角滲出了血跡,一張嘴,後槽牙就吐出了兩個。
薑晚棠鬆開他,又踢了一腳,警告道,”這就是嘴賤,心臟,不尊重你家老娘姐妹的下場。記住,以後見到你家本姑娘我,繞著道走。
要不然,隻要你弄不死我,我就讓你這一輩子不得安寧,不信咱們就走著試試。”
直到季孝廉癱軟在地上,他身邊的侍從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慌忙跑過去攙扶起他,“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