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九寨長歌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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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不知何時站到胡笳身後。

底牌掀開時,10、8、5的散牌讓全場嘩然。“你拿個10最大的牌跟到最後?”陳默挑眉。

胡笳不屑的看了一眼菜雞,把贏來的薯片推給王銘女兒。

就在剛剛不久前,何民豐癱在椅子上,鼻管隨著笑聲直顫:“師傅你也有今天?”

他手機鏡頭對準正在做俯臥撐的陳默 —— 這人今天已經做了很多個了。

“二十三個!二十四!”周曉楠憋著笑計數,其他同事也突然開始認真核對陳默做俯臥撐的數量。

陳思雨狗腿的湊過來,“師傅要幫忙不?我幫你做幾個抵數,我做仰臥起坐賊6。”

話音剛落引來了一陣討伐的聲浪,陳思雨隻好哪裡來回哪裡去。

淩晨0:45,地毯上橫七豎八躺著空可樂罐,張福全呈大字型癱在椅子上:“不玩了再玩要出人命”

酒店的暖氣真足,他襯衫腋下已濕透,手機屏保亮著老婆發來的消息:

[你差不多就上來了。]

周曉楠統計戰果:“今晚最高記錄是徐總,累計輸掉187個俯臥撐。陳部長做了126個,胡總” 她突然頓住,“胡總打了一晚上就做了10個仰臥起坐?”

眾人齊刷刷轉頭。胡笳正在幫王銘女兒蓋毛毯,聞言茫然抬頭:“啊?” 她腳邊堆著贏來的三十包咪咪蝦條,在月光下像座金色小山。

陳默擰開礦泉水:“明天進溝要七點集合。” 他喉結滾動,“都回去睡覺了,再不睡年底拿c。”

話音剛落,人群作鳥獸散。

第二天清晨,景區入口處,霜花在木質棧道上鋪成白色,陳默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兩百多號人像彩色的溪流漫過閘機,好些人穿的衝鋒衣摩擦出沙沙的聲響。

胡笳把相機鏡頭蓋咬在齒間,突然聽見快門聲——陳默的手機正對著她,屏幕裡映出她被朝陽染成蜜色的側臉。

“給我。” 胡笳對陳默伸出一隻潔白的小手。

“啥?” 陳默懵逼的很,啥你就給我啊。

“偷拍不用付版權費的嗎?” 她忽閃忽閃的眼睛看著陳默,好像很認真的樣子,臉卻有點紅。

陳默把剝好的暖寶寶塞進她手套,“這個抵了。相機省著點電啊,下午要拍長海。”

隊伍忽然騷動起來,張福全的大嗓門兒穿透薄霧:“同誌們瞅準路標!掉隊的跟著我紅旗!這麼大的旗彆說沒看見啊。”

他手裡揮著不知從哪搞來的導遊旗。

一個多小時後便來到了五花海,陽光刺破雲層那刻,整個山穀突然活了。

湖水像打翻的調色盤,孔雀藍、鬆石綠、琥珀黃在淺灘處交融,沉木的枝椏被鈣華包裹成玉雕。

陳思雨正在觀景台邊緣自拍,玫紅色圍巾飄進鏡頭。

二十多米外,何民豐正單腳踩在棧道欄杆上。

他反穿羽絨服露出印著“東北猛虎”的衛衣,手裡舉著部門橫幅。

王銘的女兒安盛被逗得咯咯笑,童夢也在旁邊捂著嘴樂嗬個不停。

“下來!” 陳默的吼聲很突兀,何民豐腳底打滑的瞬間,吳錳過去拽住他後腰帶。

一米九的大個子像山竹般滾進雪堆,激起一片笑罵。

周曉楠邊笑邊拍視頻發工作群:“何工表演倒栽蔥,點擊就看!”

遠在杭城的林雨晴再一次點開了部門群裡麵的照片,看大家玩得這麼開心,她忍不住撇撇嘴。

她也想參加啊,可惜周末正好家裡有長輩去世,父母帶著她連夜飛了過來。

中午大家就在珍珠灘瀑布附近簡單的吃了個午飯,與其說是吃午飯,還不如直接說啃麵包和吃零食。

可惜枯水季的珍珠灘瀑布沒有夏天好看,完全找不到《西遊記》片頭場景那種感覺。

下午的長海,海拔3060米的觀景台上,吳錳正跟缺氧較勁。他抱著便攜氧氣罐嘟囔:“我算是知道什麼叫高原上不要得瑟”

他很後悔剛剛和部門的小年輕一起比賽誰先跑到終點。

陳思雨忽然指著湖麵尖叫:“快看!”

雪山倒影在墨藍湖水中碎成萬點金星,像誰撒了把鑽石扔進湖裡。

胡笳的鏡頭突然被擋住——陳默展開衝鋒衣罩住兩人,布料在風中鼓成帳篷:“夾子啊,手都抖了還要硬撐嗎?”

“就拍一張。” 胡笳能感受到對方的關心,聲音顯得有些撒嬌,她撩開陳默的衝鋒衣,看著取景框努力的調整著她的曝光參數,記錄下來這一刻的美景。

棧道另一頭炸開歡呼,張福全他們發現冰封的轉經筒。

七八個漢子合力轉動經筒,雪粒簌簌落在徐雙龍的頭上。

王銘則把女兒舉到肩上,安盛的粉色毛線帽成了蒼茫雪色中唯一的亮色。

高原上的氣候說變就變,第三天清晨突然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好消息是大雪中的九寨又有不一樣的美,陳默一行人三天體驗了不同天氣下的九寨溝 —— 第一天的煙雨蒙蒙,第二天的陽光燦爛和第三天的大雪紛飛。

壞消息是交通環境更差了。

張福全哈著白氣幫司機師傅輪胎綁防滑鏈:“這雪下得邪乎,跟當年哈爾濱”話音被狂風卷走大半。

徐雙龍也按亮手電幫忙檢查車隊,光束在雪花交織。

雪幕中的九寨溝呈現出另一種寂靜。墨綠冷杉披著雪褂,偶爾有鴉群掠過灰白天際。

同事們紛紛拿出手機或相機記錄下美好的風景。

一個小時後,車隊被迫暫停除雪。

陳默下車時積雪沒過腳踝,胡笳深一腳淺一腳跟在後麵:“應急食品在五號車第三排” 她突然踩空,整個人撲進雪堆。

等把對方扶起來的時候,發現不少同事趁著這會兒也下了車,堆起了歪歪扭扭的雪人。

還有人給雪人插上華興工牌戴上眼鏡,活像一個圓腦袋機器人。

“不錯不錯,比我去年去哈爾濱看的冰雕強。”徐雙龍一邊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邊給雪人圍上紅圍巾。

“你可拉倒吧。” 張福全表示不服,“就這?”

陳默本來是在一旁吃瓜,結果突然感覺脖頸一涼。

原來是胡笳這狗東西把雪球塞進他衣領,還笑得像是做了邪惡梔子花計劃的何炅。

他反手攥了把雪追過去,二十米外都能聽見周曉楠的尖叫:“部長!注意形象啊!”

聽到喊話以後的陳默把手裡的雪一扔,學著馮亦如雙手插兜的樣子,站在那裡好似無事發生。

淡定從容的看著張福全和徐雙龍。

腦海裡默念來自後世的咒語:“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

回程的路上,胡笳把頭抵在車窗上打盹,忽然感覺肩膀一沉。陳默的呼吸拂過她耳畔,她悄悄調直座椅靠背,讓這人睡得更穩些。

當暮色把雪山染成紫灰色時,車載廣播響起了《藍蓮花》。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你對自由的向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的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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