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5月5日,喬三麗和趙浩在金陵飯店辦酒。
喬四美早早就坐火車從首都趕回來,結婚前一夜,喬四美抱著姐姐哭了兩個小時。
喬三麗結婚,把娘家選在王剛家,並沒有回紗帽巷。
趙浩接親也是在王剛這裡。
王剛把喬三麗嫁出去,和嫁女兒沒有太大的區彆,喬三麗可以說是被他和喬一成帶大。
喬祖望雖然覺得不回紗帽巷接親有點不像樣,但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結婚那天,喬一成也哭了,非常的傷心,幾乎是含著眼淚把妹妹交到趙浩手上。
兄妹倆哭著惜彆。
趙浩再三保證一定會好好對待喬三麗,喬一成才放的手。
喬三麗結婚,大嫂文居岸一直沒出現,喬一成解釋老婆要上課,不好請假,晚上婚宴一定到。
王剛本來也沒在意,項南方也是因為工作忙,白天無法到場。
不過當項南方都到了,文居岸遲遲沒來,就難免不讓人懷疑了。
“大哥,大嫂怎麼還沒來,要不要找人去接一下。”王剛對喬一成問道。
喬一成不在意說道:“沒事,彆等她了,讓趙浩開席。”
王剛和項南方對視一眼,猜到喬一成和文居岸出了問題。
為了不影響喬三麗的婚宴,王剛隻能壓下好奇,等婚宴結束再說。
現在結婚,沒有那麼多花樣,也不用請司儀,最多就是新人上台感謝一下來賓,父母上台勉勵幾句。
趙浩家裡上台的是趙父,接下來卻不是喬祖望,而是作為新娘大哥的喬一成。
喬祖望看到喬三麗的安排,鼻子都氣歪了,差點拂袖而去。
最後還是王剛一把按住了他肩膀,威脅道:“你裝也要裝到婚宴結束。”
喬祖望愕然的發現,自己不僅動不了,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有兩眼珠子能動,充滿了恐懼。
項南方想要勸一下丈夫,可看到王剛冰冷的眼神後,滿肚子話都咽了下去。
對喬家了解的人都知道,喬家父子間沒有親情,喬祖望今天能參加女兒婚禮,隻是因為那份血緣關係。
喬一成上台講過話後,婚禮順順利利完成,晚上喬三麗和趙浩一起回了新房。
這幾年趙浩在首都做生意,賺了不少錢,表現出極佳的經商天賦,不僅給喬三麗開了舞蹈教室,更在金陵置辦一套一百多平的新房。
本來喬祖望看趙浩發了財,想狠狠敲他一筆彩禮,還是王剛和喬一成聯合施壓,這才作罷。
這也是王剛那麼對喬祖望的原因。
婚禮結束後,王剛就放喬祖望回紗帽巷,他自己有些悵然若失,同樣感覺的還有喬一成。
“二強,回去吧!”喬一成歎口氣,好像老父親失去女兒一般落寞。
“大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大嫂是不是出了問題?”王剛讓項南方把喬四美和喬七七帶回家,自己留下來詢問喬一成。
喬一成看瞞不住,這才說了實話。
“我和你大嫂要離婚了!”
王剛詫異道:“你們吵架了,怎麼弄到離婚的地步?”
喬一成和文居岸,當初愛的轟轟烈烈,結婚後,雖然時有摩擦,但從來沒提過離婚。
“難道是因為孩子?”王剛猜測道。
喬一成沉默的搖搖頭,卻是不說話。
“你彆問了,這婚我是肯定要離的。”喬一成苦澀道。
王剛皺了皺眉,不解道:“真決定了?”
喬一成歎氣道:“是,決定了,誰勸都沒用。”
王剛了解喬一成,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提離婚的。
作為弟弟,王剛也不好插手哥哥的婚姻。
“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王剛歎道。
喬一成想了想,問道:“我知道你人脈廣,能不能介紹一個好點的律師給我?”
王剛詫異道:“你們不是協議離婚嗎?”
喬一成說道:“你大嫂想要房子。”
“房子是你花錢買的,也是你還的貸款,她幾乎沒出過一分錢,憑什麼要房子。”王剛氣憤道:“難道是她媽的主意?”
喬一成苦澀道:“她媽說女兒跟了我那麼多年,房子就當青春損失費。”
王剛這下忍不了了。
“你難道就沒有損失嗎?要不是文居岸拖著不肯生孩子,你也不會三十好幾都無後。”
“二強,離婚的事,你讓我自己處理吧!”喬一成說道。
“房子一定不能給她,否則離婚後你住哪?想再找一個都困難。”王剛提醒道。
“我心裡有數!”喬一成歎氣道。
王剛發現,喬一成情緒不對,所以不再多說,隻是答應給他介紹律師。
後來王剛多方打聽才知道,喬一成之所以這麼堅決離婚,是因為文居岸在外麵有人。
文居岸和學校裡一個語文老師走的很近,那個老師年紀還頗大,四十多快五十,也是離過婚的。
王剛得知此事後,終於明白喬一成為什麼不讓他插手。
老婆給自己戴女帽,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很難過去的坎。
隻是王剛很疑惑,文居岸選誰不好,為什麼選一個快五十歲的半大老頭。
後來還是項南方解開他的疑惑。
“我一直都覺得,文居岸似乎對年紀大的男人更感興趣,幾乎都不和同齡男士接觸,當初和大哥不也是師生戀嗎!”
王剛驚訝的張了張嘴,半天沒回過神。
“文居岸從小跟隨母親長大,可能缺少父愛,所以才會如此。”項南方再說道。
王剛歎氣道:“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看好大哥和文居岸,當初他們結婚,有一時衝動的因素。
婚後文居岸也不像個妻子。”
項南方疑惑道:“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大哥娶文居岸呢?”
“我們是兄弟,怎麼阻止?我又有什麼立場阻止!”王剛搖頭道:“大哥和文居岸結婚吃了不少苦,我再阻止,兄弟都沒得做。”
項南方也明白,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些事也不能插手,否則肯定越搞越遭。
“餘律師說,大哥這種情況,房子肯定能保住,但也要給文居岸一筆錢,否則婚沒那麼容易離成。”
王剛冷哼道:“她背夫偷漢,是過錯方,還想要錢,沒那麼容易!”
“你想做什麼?”項南方擔憂道。
“文居岸身為教師,做出這種傷風敗德的事,難道不該接受懲罰嗎?”
項南方說道:“出軌是道德問題,沒辦法定罪。”
“哼,法律管不了,她也要受到道德的譴責。”王剛生氣道。
項南方勸道:“我看大哥對文居岸還有感情,你做的太過,最終傷的人還是大哥。”
“大哥那是太善良,換做是我……”
項南方瞪了王剛一眼。
“當然了,你不是文居岸,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王剛趕緊改口道。
“要我說,大哥離婚的事,你還是彆插手,大哥也不想自己的事弄的天下皆知。”項南方挽著王剛的胳膊說道。
王剛仔細考慮後,也覺得項南方說的對,文居岸固然可惡,可一但事情爆出來,丟臉的還有喬一成。
最後王剛決定暫時放過文居岸,等離婚的事情落實,他再找文居岸算賬。
不過王剛沒料到的是,喬四美不知從哪裡得知文居岸出軌的事,還告訴了喬祖望。
這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喬祖望就是個渾人,一聽說文居岸不肯給兒子生孩子,還背夫偷漢,立刻和喬四美一起跑到文居岸工作的小學。
喬祖望看見文居岸就是一巴掌,打的文居岸都懵圈了。
“你那個姘頭在哪裡,我知道他也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喬祖望生氣的插著腰,對文居岸叫道。
周圍的老師看喬祖望打人,趕緊過來阻止,唯有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朝相反方向離開。
喬四美心思活,眼力更好,一下就看到那個男人。
“爸,那個就是大嫂的姘頭!”喬四美大叫道。
男人聽到聲音,嚇的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
這下子文居岸出軌的事,整個學校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