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麵傳來一聲咯吱響,隨後門被打開。
沈聿撓了撓頭,說了聲,“嗨。”
話音剛落,史珍香突然“啊”地尖叫一聲,慌慌張張地蹲下身,迅速抓起地上的風衣裹在自己身上。
“你……你房間怎麼還有人?”她聲音顫抖。
沈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大咧咧地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下,戲謔道:“史小姐,我為什麼在這個房間,你難道心裡沒數嗎?”
史珍香的目光在遲禕戈和沈聿之間來回遊移,嘴巴張了又合,“你……你和他,你們竟然…”她跺跺腳氣得臉上的青一陣白一陣。
她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一臉漫不經心轉過身的遲禕戈,“你怎麼能喜歡男人?我要告訴我爹去!”
說完,她轉身朝著門口衝去。
溫妗念見勢,趕緊側身躲到了轉角的另一邊。
溫妗念的腦袋裡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史小姐那句“你怎麼喜歡男人”不斷在腦海中回響。
正想得入神,忽然,頭頂光線一暗,一個頎長的身影將她籠罩。
溫妗念下意識地抬起頭,隻見遲禕戈裹著浴袍,頭發還帶著濕氣,水滴順著發梢滑落到強健的胸膛上。
他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嘴角上揚,“怎麼?溫同學這麼喜歡聽牆角?”
溫妗念心下一驚,被抓包了。
她不得已拿起手中的袋子,在他麵前晃了晃,“我可不是有意的,我湊巧經過。”
“溫同學,那可真是太巧了。”
溫妗念乾笑著,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
她側身躲避開男子壓迫感十足的視線,就見走廊儘頭的一個房間酒店工作人員正在敲門。
一個女子尖銳急促的聲音傳來:“你們這酒店是不是食品不安全呀?”
工作人員趕忙解釋:“範小姐,我們酒店的食品都是經過嚴格把控的,你絕對可以放心食用。”
範彤彎著腰,臉上表情一言難儘,氣呼呼道:“我才上來不到半個小時,就喝了一杯你們的醒酒湯,現在都已經拉了5次了!”
這邊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的門“哐當”一聲打開,又一個聲音傳出來:“你們酒店給我送的是什麼東西?我連著拉肚子,難受死了!趕緊給我找個醫生來!”
溫妗念輕嗤了一聲,頭頂便傳來遲禕戈篤定的語氣:“是你給他們下的藥。”
“你有證據嗎?”溫妗念一下就築起了警惕之心。
他的目光掃過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一聲壓抑的笑聲從胸膛深處溢出。
真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啊!他微垂下眼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嬌小個子隻到了他肩膀的女子,一張臉看著清純無比,尤其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隻說了句,“女孩子,心思彆這麼重。”
溫妗念暗自鬆了口氣,想起酒吧裡範彤的小動作,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錯。當時範彤拿著有問題的酒,明顯不懷好意。
與此同時,薑書和周詩意剛進房間,薑書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神滿是厭惡。
他猛地掐住周詩意的下巴,質問道:“是誰允許你的朋友去欺負念念的?”
周詩意臉色慘白,艱難地咳了幾聲,帶著哭腔說:“薑哥,我……我沒有。”
“最好是沒有!周詩意,要不是你給我下藥,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我絕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
薑書滿臉嫌棄,猛地鬆開了她的下巴。
周詩意一個踉蹌,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仰起頭問:“薑哥,我陪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就對我,一點點動心都沒有過?”
薑書皺著眉,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冷笑一聲:“當年的事,你以為能瞞得過我?念念被你害得出國,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原來你都知道。”周詩意瞳孔微睜,一臉不可置信。
“薑太太的位置,我可以給你,其他的你就彆再肖想了。”
薑書說完,自己脫了外套走進浴室。
周詩意死死盯著衛生間的方向,聽著裡麵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洗澡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薑書隻能是她的!
浴室裡,薑書衝完澡,走到置物台邊,拿起自己的手機。
回想起今天訂婚宴上溫妗念的態度,他不自覺地撥出了電話。
溫妗念回到房間,剛準備躺到床上,就看到薑書打來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哥,你怎麼還沒睡?”
“念念,你還在怪我嗎?我和周詩意隻是商業聯姻。你信我,等我坐穩總裁的位置,就會結束這段婚姻。”
薑書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溫妗念抬眸看著落地窗外霓虹招牌閃爍跳躍,光影透過窗戶,斑斕地灑落在酒店房間內,地毯上也被染上維港獨有的色彩。
可即便如此,她仍覺得房間裡寒意徹骨。她起身,將床頭燈全部打開,暖黃的光瞬間填滿了屋子。
在這柔和的燈光下,她的思緒飄回到小時候和薑書一起度過的時光。
就在今天之前,她曾以為對薑書的執念會伴隨一生,可是他的身邊有人了,不再有她的位置,就像維港的燈火,再絢爛,也有被黑夜吞噬的時候。
“哥,你不用跟我解釋,新婚快樂。”溫妗念語氣淡淡的。
她聽到手機那端傳來一陣敲門聲。
溫妗念說:“哥,我困了想睡了。”便掛斷了電話。
薑書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不禁一愣。
溫妗念從來不會主動掛他電話,今天還是頭一回。
他下意識地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神情滿是疑惑。
這時,衛生間外敲門聲又響起。
薑書煩躁地走過去打開門,正想發火,卻見周詩意端著一杯解酒湯,“薑哥,你今晚喝了不少酒,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解酒湯。”
薑書眉頭微皺,猶豫片刻後,還是接過杯子走出了衛生間。
周詩意看著他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待她洗完澡出來,他的臉色已泛紅,脖頸上布滿了一層薄汗。
還沒等他緩過神,就看見周詩意不知何時已靠坐在床上,竟還脫掉了浴袍。
直接跨坐到他身上。
薑書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道:“你又敢給我下藥?”
“薑哥,這怎麼能叫下藥呢?這可是解酒湯。再說了,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我們這樣不是很正常嗎?”周詩意故作委屈,眼中卻滿是算計。
“好得很,周詩意!”
薑書怒極反笑,借著手上的力氣,一下將她推到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那你就好好受著!”
說罷,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吊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