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著通道的陸景鳴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伸長脖子,好奇道:“咦,跟大嫂一起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看這打扮,應該長得挺帥。”
陸景炎眉頭輕輕皺了下。
陸景鳴隻是隨口提了一嘴,並沒注意到他哥細微的表情變化,看見顧清朝這邊走來,他連忙揮手。
“大嫂,我們在這兒!”
聽見熟悉的聲音,顧清腳步稍頓,朝左前方看去。
就見陸景鳴穿著一套休閒運動服,正傻乎乎地笑著朝她揮手。
而陸景炎則坐在輪椅上,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捧著一束白色薔薇,唇角勾著一抹清淺的笑。
接機大廳,人潮洶湧。
兩人臉上都掛著笑,靜靜等著她的到來。
這一幕令顧清心頭一陣溫熱,自從奶奶去世後,她已經很有沒有被人這樣帶著期盼地等待了。
顧清的眼角眉梢都不自覺地染上一絲溫情,她揚唇笑著朝他們走去。
“大嫂,你可算回來了。”
陸景鳴動作麻溜的接過顧清手裡的行李箱。
“歡迎回家。”
陸景炎將那束薔薇遞給她。
顧清視線在上麵停留一瞬,似有些意外。
陸景炎失憶前知道她喜歡薔薇,所以每次與她見麵時,都會送一束。
陸景炎失憶後,她隻在他麵前提過一次最喜歡的花是薔薇。
沒想到,他還一直記著。
顧清接過花,眼底溢出明顯笑意:“謝謝你們。”
見她高興,陸景炎心裡也愉悅萬分,隻是仍有事掛在心頭。
他不敢有過多猜測,狀似隨意地問道:“剛才跟你一起出來的那個男生,是你的朋友?”
顧清反應了一秒後,知道他看見了江江。
她點頭,笑著說:“嗯,一個很好的朋友。”
陸景炎語氣平淡:“怎麼不帶過來介紹一下?”
顧清解釋:“我跟他是在飛機上偶遇的,他還有事要做。”
以為他是想進入她的社交圈,顧清彎下腰,與他視線相平,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等他忙完了,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她表情坦然,倒讓陸景炎有些不自在。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好,我們先上車吧。”
陸景鳴很有眼力見地坐了副駕駛,顧清和陸景炎則坐在後排。
“大嫂,你可真能藏。我知道你厲害,但不知道你竟然這麼厲害!”
一上車,陸景鳴的嘴就沒停歇過。
顧清笑著回他:“不算厲害,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
陸景鳴不乾了,他“嘖”了聲:“大嫂,你可是vlyn,就彆謙虛了。你都不算厲害,那誰還敢說自己厲害?”
他腦袋轉向後邊,雙手扒著座椅靠背,語氣搞怪得很。
顧清被他逗得樂嗬,扭頭看向陸景炎:“你弟一直都這麼活寶嗎?”
以前兩人相處的時候,雙方都很少談及自己的親人。
陸景炎勾著唇笑,點頭說:“從小就這樣,沒個正經模樣。”
聊了一路,三人去餐廳吃了飯後,各分兩路。
陸景鳴去找朋友玩,顧清和陸景炎則回了名苑。
名苑,主臥內。
顧清將薔薇插進書桌上的那個琉璃花瓶中,她欣賞了會兒,轉身便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陸景炎。
她微微一笑,倚著桌邊,兩隻纖長的手向後撐著桌沿。
她歪了歪腦袋:“好看嗎?”
陸景炎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由衷讚歎:“好看。”
顧清見他眼神沒一絲偏移,不禁失笑,提醒道:“我是問花。”
陸景炎搖頭,認真說道:“我是說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底滿是深情與炙熱。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兩人對視良久。
顧清率先有動作,她上前坐在陸景炎腿上,一隻手勾住他脖頸,另一隻手撥弄著他胸前的紐扣。
“沒想到短短幾天,陸先生的情話就長進這麼多。”她眉梢輕佻,手指隔著襯衫往下滑動一寸,故作酸溜:“也不知道是在哪裡練成的?”
懷裡的女人帶著淡淡馨香,陸景炎喉結滾動兩下,沙啞著聲音解釋:“沒有,我隻是實話實說。”
他著急解釋,模樣顯得有些笨拙。
這點,和失憶前一模一樣。
顧清俏皮地眨了眨眼:“開個玩笑,這麼緊張做什麼。”
陸景炎薄唇微抿,寬大的手掌輕撫在她後背。
他確實會緊張。
關於她的一切,他都緊張。
害怕她不夠喜歡他,隨時能離開。
“對了。”想起什麼,顧清正色道:“我有事要跟你說清楚。”
陸景炎垂眸看著她,柔聲道:“我聽著。”
“關於我為什麼沒有在一開始告訴你,我是vlyn的原因……”
顧清語氣稍頓,輕歎口氣:“因為在我剛回國的時候,我親眼看著我奶奶死在了手術台上,而我卻無能為力。從那之後,我就有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隻要一拿起手術刀,雙手就會不受控製地顫抖。”
聽到這裡,陸景炎看著她的眼神由震驚轉為心疼。
他以為她作為不受寵的大女兒,已經夠讓人心疼,沒想到還經曆了這些。
無法想象,她心裡該是有多強大,才能承受住這麼大的打擊。
陸景炎眉心皺得更厲害,環在她腰間的雙臂緊了緊。
顧清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怕跟你們說了vlyn的身份之後,會讓你們對我抱有很大的期待。可那時候的我,給不了你們這麼大的期待,也怕我給你治療失敗後,你們會徹底失去希望……所以,遲遲沒跟你坦白這個身份,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自己的怯懦。”
“不過你放心,我努力了很久,現在已經徹底克服了這個陰影。給魏老爺子做手術,並將他治療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說到後麵,她臉上揚起滿意的笑容。
經曆的那些壓力,都被她輕描淡寫地揭過去。
陸景炎卻聽得心頭泛酸,他抬手托著顧清臉頰,額頭與她相抵。
“清兒,我們是夫妻,有什麼難關,我們一起渡過。答應我,從今以後,彆再對我有所保留,拜托了。”
語氣十分虔誠,似在祈求。
他聲音很低,顧清與他額頭相抵才堪堪聽見。
顧清蹭了蹭他鼻尖,應道:“好,從今以後,我什麼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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