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壯憲,壯我大漢之法度!”
許澤伸手拍了拍賈璣的肩頭,仿佛托付重任一般的托付了自己的期待!
賈璣連忙躬身道謝。
賈詡則是心裡暗罵了幾句,真他娘的難聽,但是表麵上表情還是很平靜。
這個取字,一般是自家長輩,或者老師來取,一般都寄托了師長的些許期盼,又或者是對他性子的規勸。
不管是什麼含義,隻要是許澤取的,就妥了。
賈詡看得非常長遠,彆看現在許澤稍微有被人嫉妒的苗頭,但是他的路穩如老狗!
否則今年出來督巡的人一定不可能是他。
這一趟督巡,收取的可是各地的人心和敬仰,以後回到許都地位至少能夠比肩類似車騎這樣的位置,而且再加爵封侯也是資曆問題。
資曆嘛,不就是熬歲數。
賈詡看許澤這體魄,還有這一肚子的壞水,一看就是遺千年的那種。
毒物看毒物,自然也是能夠看得長遠,而且就算有什麼事,還有老謀深算的自己在背後把關。
這根大腿,肯定是要牢牢抱住的。
所以不管這字取得有多麼的奇怪,有多敷衍,賈詡都會忍住,並且一通誇讚。
“賈壯憲,好名字。”
賈詡讚歎點頭,許澤鄭重不已。
賈璣亦是感激涕零,躬身而去。
臨走前許澤叫住了他:“三日後,糜竺和孫乾兩位彆駕會到下邳來見,應當是有事商議,到時壯憲安排好起居宴席之事。”
“遵命!”
……
賈璣出了營帳,回到自己集住的小營後,這件事就傳開了。
許君侯親自取表字,那甚至是有將他收為義子的意思,最少也是個弟子,這可是和諸葛亮、陸議一個地位的人。
軍裡老人都明白那兩位的分量,足見對賈璣也就尊敬起來。
這事一來二去傳到了鮑邵的耳朵裡,氣得他忿忿不平,覺得自己的字取早了。
早知道讓父親彆取了。
賈璣,就是自己同儕的勁敵!
加練!
鮑邵一氣之下,猛練刀法、槍法,泡在演武場一整日,晚上又去督巡。
鮑信估計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在家裡每日嚴加督促也會偷懶的兒子,到了許澤的軍中竟能自發努力到這等地步。
日後再見,估計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三日後。
孫乾、糜竺帶著車馬前來相會,將下邳、彭城兩地的糧食都運送些許以資軍,和許澤商議將這三千兵馬停留在下邳駐守,若有新丁招募則就地操訓。
而許澤隻帶八百雷澤騎去往北海,一路上由徐州兵馬接任護送之事。
如此不必勞師動眾,也不至於弄得徐州官民動蕩不安。
這個動蕩指的不是懷疑許澤會做出什麼突襲之事,主要是他所到之處,百姓儘皆沸騰,十裡八鄉的人都會爭相來見,夾道歡迎。
如此聲威倒是壯大,可是這治安壓力就會很大。
人員遷徙過多,一亂就容易出事。
彆說是刺殺許澤了,哪怕是彆的官吏出點什麼事,都要夠清查很久,然後又是一整年的人心惶惶,徐州可經不起這些風雨了。
商議幾次之後,許澤將路線秘密定下,屋內隻有許、孫、糜三人知道,“走青州十餘日,路上會派遣暗衛先行掌控道途。”
“青州之地,還有一些人是曾經袁譚的舊部,如果說君侯所料不差,袁譚還沒有死,那麼他們也許會得到密令,以死士的身份在路上刺殺。”
“這是不得不防之事。”
孫乾說到這又忙進言道:“可是,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若是能抓住一些袁譚的心腹,得到關鍵的證物、往來之書信,也許極其關鍵。”
許澤來回踱步,深思許久。
孫乾怕就怕他猶豫。
若是在以前,大家都是光腳的那肯定不怕,而現在卻不一樣了,許澤身份高貴,家底萬貫,在許都曹氏亦是舉足輕重。
他在督巡的道路上出事,損失巨大。
而且他也不願再赴險。
片刻後,許澤深吸一口氣,道:“二位,我如今已是征東將軍,督巡這一年回去之後,估計還要擢升,陛下暗中與我說過幾次,朝中幾個重要的位置都想讓我來擔任。”
“可,八百騎與路途,暗衛布防……並不穩妥,要知道死士若持弩,殺我隻需一人而已。”
孫乾和糜竺頓時失落,可惜了。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悍不畏死的許君侯,終於已快要看不到了。
以後,也許會成為一名權臣。
許澤拍了拍案牘,掃視兩人,道:“讓我去赴險,得加錢。”
孫乾:“……”
糜竺:“……”
“加,什麼錢……”
兩人也懵,你都什麼身家了,為什麼對金錢還感興趣?
許澤道:“糜氏的商旅,日後和衛氏同盟,將兗、徐、揚三州全部囊括,一同共富。”
糜竺想都沒想,上得前來一步,用力的抓住許澤的手:“一言為定!”
許澤:“???”
糜竺想這個機會已經太久了,自家商隊通達山東、淮南,累世經營人脈通達,到哪裡都能得人賣個麵子,連關稅都能減不少。
唯一的遺憾就是拿不到許澤的貨物,還需高價從衛氏購買,同樣衛氏要走糜氏的商道,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等同於兩族大商雖然暗中合作,可是中間還是等於有一道牆。
現在把這道牆砸了,兩族都能再次壯大,更進一步。
許澤此刻提出這種要求,糜竺簡直是求之不得。
“日後,唯君侯馬首是瞻!”
許澤收起微笑,感覺價喊虧了。
糜竺真願意用幾年虧損來換未來長遠,忘了這些都是高瞻遠矚的老銀幣了。
糜氏投資還是很厲害的。
“那就依計行事,將我的行程……泄露出去吧。”
許澤篤定的說道。
……
青州齊地。
一處山村之中。
一名墨衣勁裝的壯漢走入了民居籬笆之內,快速進屋,裡麵坐著幾個大漢,正在吃酒。
見到人進來之後,都放下手裡的家夥什,連忙起身相迎:“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打聽到了,許澤會走督巡齊地,而且他的兵馬駐留在下邳,不會跟來,他身邊隻有八百騎。”
“可是,徐州肯定會出兵暗中保護。”
“無妨,隻要能近身,就一定能殺他!大兄早已安排好,許澤一定意料不到,咱們如此巧妙的隱藏了下來。”
來人胸有成竹,冷笑而視,眼中燃起了仇恨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