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彩兒從宴會回到家中。
趙策已經放學回來一段時間了。
正在書房裡寫著文章,便聽到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看到蘇彩兒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的走進來,趙策手中執著筆,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麼快回來了?”
蘇彩兒手中端著甜湯,得意的湊了過去。
“嗯,回來了。”
趙策接過後,喝了兩口。
旁邊人的高興也感染了他,放下碗後,趙策笑著拉她坐下來。
“看你挺高興的,長公主的宴會這麼好玩?”
蘇彩兒眯了眯眼,舒服的窩在趙策懷裡,想起剛剛宴會的場景。
她笑嘻嘻的回道:“好玩啊。”
“我還讓她們幫忙找銀子了呢。”
“嗯?我們家丟了銀子?”趙策疑惑的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小姑娘。
總感覺她今日的乖巧中,似乎帶著一絲與往日不同的靈動。
蘇彩兒道:“不是我們家丟了。”
“是先前夫君與我說過的,那個十兩銀子的問題。”
說起這個,趙策才想起來。
這段時間為了備課,他可是準備了不少後世的算術知識。
那天和蘇彩兒說了一個十塊錢的數學題後,想不到她居然記得這麼清楚,還拿到宴會上去分享了。
這道題,與其說是數學題,不如說是一道邏輯題。
趙策當初也跟蘇彩兒解釋了許久,她才似懂非懂的說好像明白了。
不過明不明白也沒事,畢竟不影響蘇彩兒拿這道題去膈應蔡平樂。
聽蘇彩兒說完宴會上的事情後,趙策也不由的覺得好笑。
這彈假琴的蔡姑娘,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背後有國舅爺撐腰,自我感覺良好就算了,被自己當眾拆穿彈假琴,還敢湊上去惹他的小妻子。
這下好了吧?
這道題若是被繞進去了,估計讓她算破腦袋,也算不出來。
不過,蘇彩兒也是因為自己,才會遭到了針對。
趙策摸了摸她的小臉:“雖然是因為我的原因,才連累你今日遭到了針對。”
“但我的彩兒做的很好。”
“你如今可是三品誥命夫人,就算是什麼國舅爺的親戚,也是不需要怕的。”
蘇彩兒自豪的說:“我可不怕。”
“出門的時候,夫君就和我說過了,會給我撐腰的。”
“而且再不濟,我還能去找師父他老人家幫忙呢。”
“就算國舅爺再厲害,他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
蘇彩兒可是知道的。
他們家,已經不是當初剛來京城,隻有夫君一個虛爵位,沒有任何後台的樣子了。
如今他們背後可是站著很多人的!
就算是當朝國舅,蘇彩兒對比一下,也覺得沒什麼好怕的。
趙策欣慰的點了點頭。
“說的不錯。”
“以我們家的地位,京城可沒人能欺負你。”
“更何況隻是一個國舅爺家的親戚罷了。”
“下次再見到這什麼蔡小姐,你要是不高興,直接就不理她。”
蘇彩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怎麼能不理?”
“下次再見到,我就問她算出來那十兩銀子去了哪裡沒有。”
“若是沒有算出來,我也要像她笑話我不懂琴棋書畫一樣,笑話她!”
“不過”
蘇彩兒伸手抱住趙策的腰,仰著腦袋看著他。
“不是因為夫君才遭到了針對的。”
趙策低頭看著她,“嗯?”了一聲。
“夫妻本就是一體的。”蘇彩兒理所當然道:“並沒有說因為誰連累誰的原因。”
“彆人針對我,其實是因為我的夫君太好了。”
趙策揚了揚眉毛。
蘇彩兒又繼續說:“因為我的夫君太優秀了,讓我這個作為娘子的,也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矚目點。”
“這可不是連累。”
“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蘇彩兒說的話,沒有什麼引經據典,也沒有多深奧的成語或者詞語。
但聽在趙策心中,就仿佛一股暖流流過一般。
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小姑娘居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趙策心中是又驚又喜。
他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他好像每日都滿嘴帶著甜蜜的娘子。
“總是這麼甜”
趙策拉開了一點距離,磨了磨她的小鼻尖。
“你這個小蜜罐子,裡麵究竟還藏了多少的甜蜜?”
蘇彩兒大著膽子摟住他,和他額頭相抵。
“不知道呀”
聲音小小的,說話的氣流打在趙策的臉上。
“夫君你不是都找過了嗎?”
“要是沒找到的話,那要再找找嗎?”
趙策眼裡含笑,低聲道:“大白天的就招我。”
“天黑之前,你可彆想走出書房了。”
十兩銀子去了哪裡。
這個問題,在長公主的宴會後,一直被掛在這些女眷的口中。
她們嘴裡一直念叨著,甚至回家問了自己的男人或者兒子。
這些朝廷大員或者勳貴人家的男人們,也在聽說了這個問題後,都皺起了眉。
“這十兩銀子,怎麼就少了?”
甚至在上朝時,不少人都在討論著這個問題。
有人拿著這個問題,去問了李東陽。
李東陽聽後,先是愣了一下。
當得知這個問題是他徒弟的媳婦兒說出來的,他都不由的笑了出來。
笑著,他突然眯了眯眼,似乎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
“李閣老,你可是想到了這問題所在?”
問李東陽問題的這官員看到他似乎露出了頓悟的表情,趕緊追問著。
李東陽老神在在的摸著胡子,笑嗬嗬的說道:“嗬嗬,不知道啊。”caso
“老夫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
這官員似乎有些失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旁邊的劉健和謝遷,也微微湊了過來。
劉健問:“李公真的不知道?”
謝遷則有些得意的說:“鄙人不才,倒是想到了這問題其中的關鍵之處。”
“可要說與李公知道?”
李東陽看了他一眼,同樣笑眯眯的回道:“謝公有心了。”
“在老夫看來,這問題的答案,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這問題,並不需要任何的答案。”
“提出此問題,甚至難倒了這麼多人的永西伯夫人”
“乃是老夫徒兒的娘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聽著這帶著滿滿得意的話,謝遷努了努嘴。
劉健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