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策說完,一旁正想問夫君外麵出了什麼事的蘇彩兒,也趕緊朝著朱厚照問了個好。
朱厚照頷首回應,隨後不大高興的說道:“聽說你今日被人欺負了。”
“還威脅說要取消你監生的資格,要彈劾你。”
趙策點頭說道:“是啊。”
“我這隻有勳貴的名頭,卻無權無勢。”
“一到京城就弄出了銀骨炭這種日進鬥金的東西,是個人都肯定覬覦。”
朱厚照坐下,不以為意的說道:“一點銀骨炭而已,能賺多少銀子?”
“這些人怕不是沒見過銀子!”
自己堂堂一個東宮之主,兜裡一個子都沒有,他饞過誰的銀子了嗎?
沒有!
朱厚照想著,自己這兩個舅舅這德行真的不行。
明明都斂了這麼多銀子了,父皇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如今還把這主意打到趙策的身上來。
要不是這兩個舅舅是自己的長輩,他高低得懲罰他們一番!
不過,自己的舅舅自己是沒辦法了。
這個監丞
朱厚照賊兮兮的湊過去,說道:“方才我看到國子監的監丞來你家了。”
“可是來給你道歉的?你有沒有原諒他了?”
趙策搖頭:“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
“又如何會因為他幾句道歉,就能輕易得到原諒?”
朱厚照讚同道:“睚眥必報,才是真君子!”
趙策聽著他這個歪理,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蘇彩兒在一旁吩咐人按著單子整理年禮,又讓陳嬸去廚房給朱厚照準備一些糕點。
朱厚照絲毫不客氣,直接便開口點菜。
“永西伯夫人,我還想吃上回你做的那種蛋糕。”
“對了,麵包也要來一些,那種帶了白色醬的那種,我愛吃!”
蘇彩兒笑道:“好,這幾日家中都備了材料,就想著你和朱老爺可能上門。”
“我這便讓人去做。”
朱厚照笑嘻嘻的說:“多謝了。”
不客氣的點完菜後,朱厚照又重新轉向趙策:“既然你覺得這個張淮這麼可惡,那要不要去教訓他一頓?”
趙策疑惑道:“怎麼教訓?”
朱厚照眼神亮亮的,握著拳頭,興奮的說:“本、本人讓下人去準備幾個麻袋。”
“咱們趁著他一個人的時候,用麻袋套著他的腦袋,給他一頓送一頓好吃的!”
這些文官,要他父皇親自動手基本是不可能的。
最多也就貶官。
但是朱厚照覺得,這樣哪裡會解氣?
真男人,還是得用拳頭說話!
趙策聽著這話,想起以前吳學禮說要這般幫著對付蘇長興的事情,不由的笑了笑。
不得不說,這種行為雖然讓人不齒,但是想想確實很爽。
不過,自己也沒這麼多時間去搞這些。
趙策隻得輕歎一口氣:“我一個讀書人,哪裡好動這個手?”
朱厚照不滿意的說:“那你打賊人的時候,怎麼又這麼狠?”
“一百多人打五千多,拿出你打仗的勁頭來啊!”
想了想,趙策這無權無勢的,確實不好動手。
既然,那作為太子殿下的他來代勞就好了!
朱厚照不再糾結這個話題,想起趙策剛剛說的生意的事情,他有些好奇的問:“你那什麼銀骨炭,真的能日進鬥金?”
趙策見他雖然神經反應遲了一點,但是也算是上鉤了。
於是微笑道:“誇張了些,但也相差無幾。”
說完,低聲跟朱厚照說了一個營業額。
朱厚照聽後,張大了嘴巴,驚訝道:“真的這麼賺錢?”
“怪不得壽寧侯他們這般覬覦你這生意!”
趙策無奈的說:“沒辦法,這銀骨炭做的便是達官貴人的生意,如今還是供不應求的狀態。”
“我一個人精力也有限,暫時也出不了太多的貨。”
“若是有一個人有能力幫著擴大規模,這就是最好了。”
朱厚照認同的點點頭:“是啊,你這底子確實淺薄了一些。”
趙策看了他一眼,又挑明道:“朱公子說的不錯,這生意要擴大嘛,最好是有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參與進來。”
“有了真正靠得住的背景,這樣我才好放心的擴大規模,再開發彆的新產品。”
“有身份地位的”朱厚照正想再讚同的點點頭,突然看了一眼趙策。
趙策對著他笑了笑。
朱厚照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嘗試道:“你、你看我怎麼樣?”
趙策見魚兒終於上鉤,笑的和善極了。
“雖然不知道朱公子背景如何,但看朱老爺能直接處置壽寧侯府的管家,便知道他官職必定是不小的。”
“若是朱公子願意,當然是最好了。”
趙策又神神秘秘的說:“而且我不止銀骨炭這一樣賺錢的東西。”
“先前我從孔家手中買了一座煤山的消息,想必朱公子也略有耳聞?”
朱厚照“嗯嗯”的點著頭。
趙策便繼續說:“這煤山,可能對於彆人沒用,但是對於我來說,可是個寶貝!”
“因為我有一項技術,能夠讓煤山的煤,變成能日常使用和取暖的材料!”
朱厚照狐疑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煤山的煤,能用作日常取暖用?”
“這玩意不是有毒嗎?而且毒死的人還不少,你該不會騙我吧?”
趙策正直的笑道:“朱公子你這般的聰明絕頂,我怎麼會騙你呢?”
說完,他讓候在一旁的許方,拿了一個鐵桶和幾塊人手製成的蜂窩煤過來。
當著朱厚照的麵,讓人升起了火來。
朱厚照看著這被捅了一個個窟窿的黑煤圈,有些好奇的湊近觀察了一下。
“就是這個?”
趙策點頭道:“不錯,這是洗煤後剩下的煤水所製成的蜂窩煤。”
“裡麵含的有毒物質,基本被洗的差不多了。”
“隻要不是對著人燒,室內不是密封的情況,就可以同木炭一般使用。”
趙策說著,那邊的許方已經用木柴生起了火。
然後,許方拿著特製的鐵鉗,直接夾了一塊蜂窩煤進去。
朱厚照見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畢竟他潛意識裡還是認為,煤這東西是有毒的。
但是見到趙策絲毫不怕,還穩坐在原處,朱厚照又輕咳一聲,坐回了桌前。
隻不過他這次坐的遠了一些,與這煤隔了一張桌子。
等到煤塊被慢慢點著,坐在一旁的趙策和正在看著火的許方,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朱厚照驚訝道:“真的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