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上值的同僚們發現少了人,以為同僚身體抱恙,便讓人去韋主事家中問候。
結果得知韋主事一夜未歸的消息。
大家一開始並沒有慌,以為韋主事養了什麼外室。
隻派了人四處去問,確定一下他的位置。
然而經過一上午的詢問,發現他就這麼離奇的在城裡消失了。
這時,有人想起來了昨天的傳聞。
“這韋主事,該不會是”
這人吞了吞口水“被錦衣衛給抓走了?”
“不然怎麼會無名無故消失了?”
這話一出,所有的官員都變了臉色。
難不成錦衣衛已經到了他們,開始秘密調查了?
這麼久沒把稅銀找出來,所以他們直接從他們這些調查的官員下手了?
“哈哈,張大人,你在說笑吧?”
“錦衣衛”
說出這三個字,在場的人都一時覺得有些心驚膽寒的。
有一個脾氣暴躁些的官員,當即怒斥道“呸!”
“這群朝廷的鷹犬,真的敢這般下黑手?”
“還有沒有王法了?”
“陛下要處置我們,也要依律而行。”
“那些錦衣衛們,難不成比陛下的權力還大不成?”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慌張的左右四看。
有些人“噓”了一聲,壓低了聲音。
“你不要命了?”
“那些錦衣衛個個都長著順風耳,萬一被他們聽到,那下一個目標豈不就是你?”
這官員聽著這話,也有些頭皮發麻。
他硬著頭發,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低。
“這、這不會被聽到吧”
正在眾人兀自猜測時。
被他們尋找了一晚上的韋主事,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臉色憔悴,眼底下閃著大大的青黑。
眾人見到他回來,趕緊圍了上去。
“韋主事,你昨夜去了何處?”
“是啊,我們都以為你被抓走了。”
抓走了?
韋主事聽到這話,神色慌張的張了張嘴。
旁人一看,便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
然而無論眾人怎麼追問,他始終不肯開口說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大家見他雖然精神不大好,但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也就沒再追問。
不過,不少人都放下心來。
要是錦衣衛抓人,那肯定不會讓他們完好的回來的。
韋主事回來,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
今天也沒辦法工作。
他直接跟上司告了一天的假,回家去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事告一段落時。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卻發現一下子少了三個人。
這下子,大家再也坐不住了。
“知府大人,出大事了!”
眾人也顧不上手頭上的工作,急急的就要跑到知府辦公的地方去。
然而這次剛出門,又得到消息,說那三位同僚被放了出來。
隻是他們個個同樣都精神不濟,而且神色慌張。
無論怎麼追問,也不開口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下子,不少人都慌了。
大家集體跑到了青州知府辦公的地方去,要求麵見知府大人。
青州知府到了縣裡,自然是霸占了縣衙作為辦公地方。
而兵部侍郎張海,也與他一同坐鎮此處。
一群官員跑來他們麵前訴苦,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
“你們有些同僚,被抓走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是啊!”
一個官員著急的說道“確實是這樣。”
“季大人,他們都說如今城中都是錦衣衛。”
“他們都是被錦衣衛抓走的。”
“可是我們怎麼追問,他們都不說。”
“萬一萬一下一個被抓的就是我們,可怎麼辦啊?”
現在正是著急追查稅銀的時候,實在是分不出心來追查那些失蹤一晚上又好端端回來的人。
青州知府季大人詢問過後,確定那些人都完好無損的回來,他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張海。
今日王守仁也在縣衙處,與他們探討搜尋的範圍。
他低聲對張海說道“大人,說不定這些人是晚上喝花酒去了。”
“如今稅銀追求的事情要緊,他們喝多了沒能及時來上值。”
“因此才不敢明說。”
雖然壓住聲音,但旁邊的知府季大人也聽到了。
這麼一聽之下,總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
張海則恍然大悟,點頭道“你說的確實有可能。”
轉頭,對那些慌張而來的官員們說道“如今稅銀追查案要緊,既然被抓去的人都沒事,那也不用著急。”
“興許那幾個人也有難言之隱。”
“此事再議,先處理好稅銀被盜案!”
咖位最大的張海都說了,青州知府自然也沒異議。
他揮揮手,讓眾人都先行退下。
大家沒得到知府的重視,有些人覺得沒什麼,但有些人卻留了個心眼。
當晚。
城中一座府邸前。
暮色之中,迎來了幾個客人。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了三下。
很快便有人從裡麵開了門。
“如何?”
“我們去問了,今夜好像有四位大人沒有回家!”
“那些外麵有相好的,我們也去問過了。”
“都沒發現蹤跡!”
這人聽完,讓人去安排這幾人的住宿。
隨後,他快步走到書房。
“老爺!”
房間內的人,正是高家港的吏目,姓嚴。
嚴吏目官職不高,可他掌管當地往來的所有文書。
因此手中權力不小。
聽到下人的稟告後,他也有些慌了。
“宋大人也被抓走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嚴吏目慌張的在書房內踱了幾步。
“不好”
“宋大人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他確實與此事有關。”
“若是被錦衣衛得知,他們抽絲剝繭之下,估計很快會找到線索。”
“如今趁夜,你帶上我的信物,到屯所去找一個人。”
“我給你寫一封信,你帶過去!”
說完,他急急的拿起筆。
突然,又放下,想了一下。
不多時。
府邸的門被打開。
嚴府的管家從裡麵走出來,帶著幾個人,急匆匆的往某一個方向走。
半路。
他們突然被人捂了嘴。
正想掙紮,嘴巴張開呼救時。
便覺得一股刺激性的味道,竄入嘴裡。
不多時,幾個人都暈了過去。
這些人被帶到了一處地方。
這地方,正是趙策等人落腳的客棧!
二樓儘頭的一個空房間處,幾人被五花大綁,扔在地方。
睡的跟死豬一樣。
陳亮從那管家懷裡,摸出一封信,遞給趙策。
趙策接過後,拆開看了一眼。
“嗯?”
手上的白紙,空無一物。
根本一個字都沒有。
趙策笑了一聲,把白紙扔到了地方。
“被耍了”
一旁的王守仁看著地上被揉成團的白紙,沉吟道“他們倒是聰明。”
趙策笑道“既然敢用調虎離山,那我們也不必忍耐了。”
“如今我們已經確定了一個目標,那文的不行”
“王先生,我們就得來武的吧。”
“我們好好招待招待一番這些人,撬開他們的嘴!”
王守仁有些遲疑。
“他們都是文官,若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動刑,恐有不妥”
趙策無所謂的笑道“世間刑罰千萬。”
“我確實有個辦法,能讓他們飽受折磨,卻又不傷他們一分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