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做的那些事情,趙策都是看在眼裡的。
趙策讓蘇彩兒自己選想要做什麼,蘇彩兒給他的回答便是,想要好好待在他的背後。
幫著他、伺候他,也能依賴著他。
就算是待在背後,她做的事情也一直都不少。
蘇彩兒如果想,趙策可以幫她尋找名師,教她做才女或者其他她想做的事情。
但是蘇彩兒選擇待在他的身邊,想要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像蘇彩兒憐惜他苦累一樣,趙策也同樣看到的都是蘇彩兒所做的所有事情。
這世上,每人都有所求。
有人想做英雄,有人想站在眾人麵前發光發熱。
有人為權,有人為錢。
可是也有人所求很小,隻想滿心滿眼裝著自己的愛人,為自己與所愛之人,健康順遂、快樂無憂而努力。
趙策問道:“乖寶,或者你有沒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琴棋書畫都可以,現在我們到了京城,女先生有不少。”
“先前你聽到彆人彈琴,不是很喜歡嗎?”
之前他們家在府城第一次得到聖旨的時候,宋公子請了兩個歌姬來彈琴助興。
那時候蘇彩兒看得可是很起勁的。
趙策之前也問過蘇彩兒有沒有其他想法,但蘇彩兒都是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
要是現在蘇彩兒改變了主意,京城女先生不少,趙策直接讓人去請一個來教她也可以。
蘇彩兒卻還是堅持道:“可是我也隻是喜歡看看。”
“看彆人彈琴覺得很好玩,我要是學的話,總覺得會很累。”
蘇彩兒的心很小,裝了自己的夫君,已經滿了。
現在有了小寶,她隻能給小寶擠了一點位置。
要是再學彈琴那些,她可不想分出心來。
趙策笑了一聲:“行,總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我並不一定要你是什麼樣的,反正我喜歡的就是彩兒。”
蘇彩兒剛才的多愁善感一下子就消失無蹤了。
她高興的撲進夫君懷裡。
“我最想做的,就是和夫君在一起一輩子!”
“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養孩子,一起過每一天!”
趙策親了她一口,低聲道:“好,那就按照你想的那樣過。”
蘇彩兒黏糊糊的和他貼在一起,身上臃腫的衣裳好像都完全不受影響。
“夫君,今晚能不能親親我。”
自從有了孩子,兩個人是完全不能親熱。
最多親親額頭,親親嘴巴。
再多的,趙策也怕擦槍走火。
趙策忍的苦,蘇彩兒也不是不知道。
而且,她自己也很喜歡和夫君親近的。
趙策隔著厚衣裳,摸著她的小肚子。
感受著這甜蜜的負擔,趙策才說道:“好,今晚夫君好好親親你。”
蘇彩兒有些羞澀的說:“隻親肚子嗎”
趙策忍不住笑了一聲。
“再親親彆的地方。”
蘇彩兒臉上熱烘烘的,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不過,這樣夫君會難受的。
蘇彩兒有些遲疑的問:“那夫君怎麼辦?”
趙策輕歎了一聲,拉著她的小手親了親。
“沒事,我們玩些彆的。”
小夫妻二人濃情蜜意的時候,暖閣內的朱厚照,卻不大好。
他看著自己父皇和三位閣老說著奏折的事情,悄悄摸摸的伸手,把其中一封奏折扒拉了下來。
朱厚照一隻眼睛半眯著,斜看著地麵,然後伸出他的腳,準確的絆了一下那落地的奏折。
見到奏折躺到地上後,朱厚照才鬆了一口氣,若尤其是的裝著認真的樣子,聽著幾人討論國家大事。
上一件事討論完後,弘治皇帝身後,拿過另一封奏折。
這封奏折看了幾眼,他突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是彈劾永西伯的奏折?”
弘治皇帝的話,讓剛剛才放下心來的朱厚照,猛地驚醒了過來。
朱厚照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奏折。
“父皇,你是不是看錯了?”
弘治皇帝沒有理他這句話,微皺著眉頭把這封奏折看完了。
這奏折彈劾的內容,是永西伯趙策欺壓百姓,居然把兩個流民的腿活活打斷了。
弘治皇帝看後,有些疑惑道:“奏折所說之事,可是為真?”
“先前李師父不是說了,這永西伯是個有善心的,還在城外救濟流民。”
“如今才過了多久,居然便把流民的腿打斷了?”
被點名的李東陽笑了一聲。
“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聽聞。”
“似乎永西伯把那兩個流民的腿打傷一事,是真的。”
在看到這封奏折的時候,李東陽便找人核實了一番。
得知是真的後,他自己也是驚訝了好久。
但是他下意識的想到那天,就覺得趙策並不是這樣的人。
於是,他著人去打聽了一番。
李東陽說道:“這些流民似乎受了人的唆使,到這永西伯的煤山去鬨事。”
“永西伯為了立威,親自打斷了其中一人的腿,又讓手下的人打斷了另外一人的腿。”
李東陽說完後,謝遷與劉健都沒什麼反應。
這麼多年同僚,他們自然不是傻的。
能讓李東陽親自派人去調查的事情,自然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有這個資格。
因此兩人都隻是等著弘治皇帝發話。
弘治皇帝還沒說什麼,太子朱厚照倒是“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永西伯打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李師父說那些流民是受人唆使,那這彈劾的禦史必定也是受人唆使!”
“父皇,你一定要查明真相,把這些人都統統治罪!”
弘治皇帝對他這一驚一乍的維護著人的態度,有些不高興。
他轉頭看著朱厚照。
自己這唯一的兒子,義憤填膺的站著,一隻手握著拳頭,似乎自己一聲令下,他馬上就要擼起袖子去找那彈劾的禦史算賬。
弘治皇帝輕聲嗬斥道:“咋咋呼呼的,像什麼樣子?”
“坐好!”
“噢”
“嗯?你腳邊那是什麼?”
朱厚照還沒坐下,驟然聽到他爹這一句話,身體下意識的一震。
他乾笑了一聲。
“嗬嗬,奏折吧?”
“興許是奏折掉到地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