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海外數年回國後,我原本要被判刑十餘年,後因認罪態度良好、表現特彆突出、並戴罪立下奇功,最終被判在當地禁足兩年整。
2025年重獲自由後,我決定寫下那些年在東南亞驚心動魄、震碎三觀、扭曲五官的真實求生遭遇。
以警示世人。
在此,我真心奉勸各位千萬不要去t國緬北、千萬不要去柬埔寨、千萬不要去金三角、千萬不要去東南亞等治安混亂、經濟貧困、全民皆兵的國家旅遊和打工……
近段時間,我相信很多人都在網上看過有關緬北電信詐騙的小視頻,還有少數人肯定也翻牆看過一些慘無人道的原視頻。
說起來,目前最廣而告之、和讓群眾係統了解的影片就屬張藝興主演的那部電影了。
《孤注一擲》。
作為過來人,我隻想說電影前半部內容,也隻是能讓你看到並剛好可以過審的畫麵中的冰山一角。
而已。
因為真正的黑暗和血腥暴力永遠不會公布,公開,公諸於世。
所以,我們要提高認知和警惕,用心去甄彆身邊的陷阱與誘惑。
也許,某些“有誌”青年會對我的勸告嗤之以鼻,並認為自己殺過去就能輕鬆取締園區領導當個話事人。
更有甚者會覺得自己貌比西施,可以像離譜小說中的女主那樣迷倒殺人不眨眼的軍閥,並乾翻電詐頭子成為掌心寵。
對於這種盲目自信之人,我隻覺得可笑、可悲、可憐。
那裡沒有愛情,沒有高薪,沒有人性。
也沒有天堂。
隻有二十四層煉獄和魔鬼見了都會流淚下跪的雜碎。
七星釘、鹽水浴、過山峰、大冰棍、龍鳳湯、珍珠奶茶等,這些泯滅人性的虐殺你們都聽說過嗎?
見識過嗎?
沒有。
因為經曆過的都死了。
所以,言歸正傳。
現在請收起你的唾沫星子,打開你的腦子,耐心聽我從九年前慢慢講起。
2016年,3月10日。
注定是一個非常平凡,但又不平凡的星期四。
龍抬頭。
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就算化成煙灰,這輩子都記得。
………………
我叫蔣愛軍,1997年香港回歸那天出生在湘城一個極度貧困的小破鎮上。
家裡共有五姐弟,因為前麵四個都是姐姐,所以村裡人都叫我小五。
有句話說,越窮越想生兒子,儘管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但求子心切的父母還是一口氣生了五個娃。
可我們姐弟從沒怪過父母。
因為父母並沒有拋棄、虐待、餓著四個姐姐。
因為在落後的小山村,在那個年代(現代也有)沒有兒子就會被人欺負、指背心、罵斷子絕孫。
甚至連老房子的宅基地和分配到戶的田地都會被恃強淩弱之徒強行占有。
所以,父母才會一胎接著一胎生兒子。
假如生到我這裡還是女孩,估計要生到絕經為止!
這種執念著實可怕,卻也無可奈何。
由於我是男孩,哪怕家裡一貧如洗,從小也備受父母和姐姐們的愛護,家裡的土雞蛋、農家養的雞鴨魚肉、或者有一點點營養的東西都給我吃了。
因此,我打小就聰明,長得也特彆好看。
甚至比同村的同齡人都高出一個頭。
父母在生下我之後,就加倍勤勞地在村裡喂母豬、養魚塘、種植莊稼補貼家用了。
懂事孝順的四個姐姐,更是在讀完小學後便輟學進城當童工了。
爸媽說,女孩子讀再多的書也是嫁人當煮婦,何況家裡也送不起,隻能讓她們早早輟學掙錢了。
那時候邵東縣、新邵縣、株洲市的製衣廠特彆盛行,窮人家的孩子十三四歲不讀書後就集體被熟人帶去廠裡做事了。
手腳快,肯吃苦的孩子,一個月能掙四五千塊錢。
製衣廠旺季通宵加班時,很多人都會選擇趴在板凳上打瞌睡,睡一會醒來後又沒日沒夜地踩縫紉機。
一個月能掙八九千。
放在現在也是高工資了。
我的四個姐姐相繼出去打工後,父母的重擔便卸下一大半,再也不用日以繼夜地種莊稼和乾農活了。
過了些年,等我去縣城讀重點高中後,父母便開始琢磨著攢錢建新房子。
說是等我高中畢業結婚生子後,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好在我讀書也非常爭氣,考入高中後還能拿獎學金,為此又為家裡省了一大筆錢。
平時放學、放假回家,父母也不讓我乾農活,說隻要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們再苦再累也值得。
看著麵黃肌瘦、身材矮小的父母咬牙挑著百十斤的擔子時,我於心不忍。
因此,我都是搶著乾最重最累最臟的農活。
也更加努力地讀書和鍛煉身體。
而我那特彆能吃苦耐勞的姐姐們,除了每個月留150元生活費之外,剩下的工資全都寄給父母了。
她們對自己小氣到讓人心疼,對我卻相當大方。
好看的衣服、鞋子,好吃的零食、補品,複習用的資料、課外書,還有零花錢等,每人每月都會輪流給我寄。
不知道的同學還以為我是什麼富家子弟呢。
假如日子一直就這樣平安順遂地過下去,等我大學畢業能賺錢後,父母定能安享晚年。
我的四個好姐姐也會如願嫁人生子,再也不用沒日沒夜地踩縫紉機了。
可是,平凡的幸福卻在2016年春天毀滅了。
2015年夏天,我如願考上湖南大學。
同年臘月,我27歲的大姐也和製衣廠一個相戀五年的本地男孩結婚了。
本是雙喜年,哪知在大姐愛英出嫁當晚,我爸因為高興多喝了兩杯燒酒後卻突然倒地不起。
緊急送醫治療後,依舊昏迷不醒。
主治醫師說,我爸是因為常年勞累過度、營養不良才導致的心血管疾病,也就是急性腦梗塞。
現在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是一個不知明天的活死人。
家裡僅有的一點積蓄,更如流水般嘩嘩而去。
許多次,母親都哭著說要拔掉氧氣管,不能讓我爸拖累子女。
可姐姐們不讓。
她們說爸爸勞累了一輩子,絕不能讓他沒享一天福就離開人世。
很快,父母這些年種莊稼、賣家畜、四個姐姐打工十年存的錢、和我偷偷攢下的零花錢、獎學金等,全都砸進醫院這個無底洞了。
如杯水車薪。
可恨的是,我爸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
為了給我爸治病,2016年正月初六,我那溫柔漂亮,芳齡23歲的三姐來娣,抹著眼淚嫁給了一個大她十幾歲的小老板。
隻因那個男人一口氣拿出價值3萬的金銀首飾和38萬彩禮。
她結婚那天晚上,從不沾煙酒的我,躲在三姐夫家後院抽了一晚上的煙。
我不想二姐招娣和四姐帶娣再賭上這輩子的幸福。
我成年了,身高一米八,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我應該挑起大粱。
於是。
天亮後,來送親的我便瞞著姐姐去工地搬磚賺錢了。
可是做苦力賺的錢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一天累死累活也不過二三百塊,都不夠我爸半天的醫藥費。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同村有個初中就輟學的夥伴說他遠房表哥在國外搞土木工程,公司急需我這樣的高才生去當會計。
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他還通過微信視頻聯係,讓對方慷慨預支了一個月工資給我。
整整2萬塊。
急需用錢的我,感激涕零。
傍晚去醫院把錢交給我媽後,便偷摸背上行李跟著他連夜坐車離開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