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越的這個意思很明顯了。
雲凡缺的精血，他來補。
雲凡的命，用他的來換。
雲弦跟雲華也跟著衝了出來，“我們的也可以，用我們的。”
三人搶了起來。
李萬知：“……”
李萬知踱步到葉綰綰身邊，小聲道：“師妹，怎麼看。”
葉綰綰也在思索，“四師兄覺得呢。”
李萬知摸著下顎，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試探了一下，跟那個陸漾不像是一夥的，應該能幫一把。”
葉綰綰：“那就聽師兄的。”
方鶴安悄悄出現在兩個人身後，“你們兩個人偷偷聊些什麼。”
葉綰綰悄然布了個隔音陣法，笑著道：“三師兄，在說救不救的正事。”
方鶴安也看了一眼雲凡他們，“品性看著不錯，但卻是歸元門的。”
這個宗門，可是在他們的黑名單上。
李萬知說：“投票吧，大家來決定救不救，小師妹擁有一票否決權，因為是你辛苦，我們不能用身份壓你。”
葉綰綰：“好。”
白簡：“我支持。”
黎硯：“我聽兩位師妹的。”
李萬知嚇了一跳，“大師兄二師姐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白簡：“你過來我就過來了。”
黎硯笑著道：“是呀。”
白簡嚴肅：“四師弟，你要練一下反應了。”
黎硯：“是呢。”
李萬知：“……”
李萬知立刻帶著大家悄悄討論了，“這麼說來，大家都是要救了，可我覺得不能這麼簡單的救了。”
四人：“怎麼說？”
李萬知瞟了一眼雲越他們，“救得太輕鬆，人家不會記恩，而且現在這附近人這麼多，要是都知道小師妹有這個本事，一個個來求，那小師妹是不是要被忙死，不救吧，這些人又會叭叭一堆我們見死不救，厚此薄彼之類的，所以我們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葉綰綰思索，“四師兄考慮的周全。”
方鶴安眼露欣慰，但又咬牙切齒，“你小子也就在這些事情上想得比較多了，你要是練功有這麼勤快多好。”
李萬知忽略後半段，道：“師兄我知道你誇我，但這件事等會再說。”
方鶴安：“……”
“這樣，這件事就由三師兄跟我出麵，師兄你就說有辦法，但要從他們身上取精血救命，然後給這個雲凡給灌進去，然後你給他們一點虛弱又不會致死的毒丹，讓他們醒來以為自己真的被抽走了精血就行了。”
幾人頷首。
方鶴安道：“可以。”
李萬知又說：“然後，要收錢。”
“咦惹。”四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才是重點吧。
李萬知驕傲地抬頭，哼了聲，“咱們可不能白白救人，一條人命，值得一兩百萬吧。”
葉綰綰笑道：“值。”
“那就這麼辦。”
五人敲定了辦法。
卻是沈南舟在一旁一言不發，五人當即掃了過去，沈南舟一頓，出聲道：“你們救，如果他們有彆的打算，我來殺。”
五人：“……”
沈南舟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不對嗎？”
方鶴安氣笑了，摟著沈南舟，直接把人拽過來了，“對對對，你是我們五個人的後盾，出了問題你來處理，就像大師兄是靠山，可以讓我們依靠，小師妹是矛，帶領我們所向披靡。”
白簡立刻靠過來，貼了貼方鶴安。
方鶴安笑嘻嘻的，“師姐是盾，前盾，護著我們平安。”
白簡也笑了起來，立刻蹦到了葉綰綰身邊，指了指葉綰綰，“你是矛，我是盾。”
葉綰綰眉眼也都是笑意。
“一對的。”
李萬知立刻擠進來，“我呢，我呢。”
五人齊聲：“錢袋子。”
李萬知：“……”
他又哈哈笑了起來，指著方鶴安說：“那師兄就是藥袋子。”
六人相視而笑。
“既然決定了要救，那就開始吧。”葉綰綰說，“我們的時間不多。”
“好。”
商討完畢，六個人立刻收斂了神色，一臉嚴肅地走出了結界，葉綰綰跟黎硯都各自疊加了一座陣法，外間的人看不到他們六個人的討論，此刻他們一臉嚴肅的出來，雲越三人的臉也跟著白了白。
這是……沒救了嗎？
眼看三個人已經搖搖欲墜，方鶴安清了清嗓子，說：“其實想要救也不是沒有辦法。”
雲越三人猛然看來。
方鶴安：“就是……”
嗯？糟糕，忘詞了！
剛才怎麼討論來著。
李萬知秒懂，立刻接過了話，“我師兄的意思很簡單，你們也用不上以命換命，一個人的精元換一個肯定不夠，但你們這裡有三個呢，一人分一點，也能把人救活了。”
雲弦雲華神色激動，“真的可以嗎？”
不用以命換命，隻要他們三個人身上一人貢獻出一點就夠了嗎？
“當然。”李萬知給方鶴安一個眼神。
方鶴安道：“是，可以做到。”
兩個人無比激動，卻是雲越紅著眼睛，哽聲開口：“兩位師兄不用瞞著我們，我知道沒這麼簡單的，有什麼問題你們就直接說，我能接受。”
怎麼會這麼簡單。
那可是墮仙之術啊！
李萬知一臉孺子可教，“確實沒這麼簡單，我師兄需要替你們轉換靈力與精元，我小師妹也需要調用花靈之力，我大師兄還要幫你們護法，我二師姐還要……還要幫你們加油，所以這件事我們商量好了，一百萬。”
三人怔怔地抬頭。
“什麼？”
李萬知比了個一，“一百萬下品靈石，很便宜了吧。”
雲越聲音沙啞，他膝行兩步，聲音拔高：“一百萬？”
李萬知愣了一下，難道太高？
“那……八十，不能更低了，你們的人命不至於這麼廉價吧。”
雲越抓住了李萬知的手指，眼淚啪嗒掉了下來，“就一百萬，一百萬靈石，我們給，現在沒有，我們以後也會賺來給你。”
雲弦跟雲華也用力磕頭。
李萬知：“……”難道他還開低了？
方鶴安碰了碰他，“好了。”
李萬知收起手指，“說好了，出去要還的。”
雲越啞聲說：“一定！我用命發誓！”
“……倒也不必。”
話落，方鶴安給了他們三個人一人一顆安神丹，讓他們先服下，等雲越他們在丹藥的作用之下，悄然睡著了。
他也抱著雲凡，進了黑暗深處。
沒有人知道方鶴安去了哪裡。
大家也不敢問。
卻是柳在溪跟林玄天他們知道，天一宗六個人正坐在一旁，研究著雲凡的傷勢，在花靈的治療下，他的傷口正在好轉。
柳在溪問：“就這麼放過他們啊。”
李萬知歎氣，“誰讓我們善良呢。”
柳在溪思索片刻，點頭：“也是。”
李萬知：“……其實我就是說說。”
柳在溪：“但我真在誇你。”
兩人目光對視，以厚臉皮的李萬知敗下陣來，他往後挪了幾步，躲在了方鶴安的身後，冒出半個腦袋，“柳師弟，你真嚇人，嚇到我了嗚嗚嗚。”
柳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