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鹿溪帶著程行去了華清的圖書館。
華清的圖書館是不對外開放的,不過有校內的學生帶著,卻是也可以進入的。
因為是節假日的關係,圖書館裡的人很少,相距很遠之後才有幾個人坐著看書。
不過薑鹿溪帶著程行進來後。
那不多的一些人也都抬頭望了過去。
此時帶著口罩的程行他們不怎麼認識。
但是薑鹿溪他們卻是認識的。
最近這段時間薑鹿溪在華清的名氣是越來越大了。
不隻是有華清最美校花的名頭越傳越大,還有她最近好幾次競賽的冠軍,對於華清的學生來說,薑鹿溪前者的頭銜確實也很吸引人,但後者卻是最讓人驚訝的。
能考入華清的學生,哪個不是本地省市的佼佼者。
市狀元這種成績的學生更是數不勝數。
他們對於成績是很看重的。
因此對於薑鹿溪這接連好幾次的競賽第一,也就越來越驚奇了。
許多人對於她是很佩服的。
特彆是像是朱敏他們這種屬於偏僻地區農民出身的學生。
這些人原先覺得身份代表不了什麼,因為他們出身並不好,不也是考上了華清這樣國內頂尖的大學?隻是等真到了大學之後,卻發現華清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對於學校的競賽,沒有比這些窮苦出身的學生更想得到的,因為他們的父母賺錢並不容易,如果能在學校裡利用競賽賺取一筆獎學金,自己不僅在大學裡能夠過得好一些,也能為父母省一點。
但出了自己所在的城市,來到華清之後,自己那引以為傲每次市裡比賽都能前幾的成績就不夠看了,能獲得這些競賽獎學金的學生,往往都是那些大城市的學生。
薑鹿溪,算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貧窮身份出身,不僅拿到了競賽的獎學金,還是第一名的獎學金,並且參加的競賽,全部獲獎。
這讓他們對於這個女生,自然很欽佩。
一個女生長得傾城傾國,又特彆優秀時,就不乏愛慕者。
這些曾經在各自的家鄉眼光很高,根本看不上同校裡那些女生的華清學子,對於薑鹿溪,心生愛慕者很多,但心生愛慕者多,自卑者也就更多。
那個時候他們才明白,原來哪怕是考上了華清,有些女生,也是無法去追到手的。
因此,薑鹿溪出現的場合。
依舊會跟她還在安城一中時一樣。
注定會引起許多人的頻頻注目。
她在安城一中能做到出類拔萃。
在華清同樣也能做到出類拔萃。
這或許也是為什麼前世程行跟薑鹿溪的交際很少,但最終卻很難忘記她的原因吧,這其中有薑鹿溪曾經幫過他一次的原因,但又怎能沒有這個女孩兒太過明亮太過耀眼太過優秀的原因呢?那些注定會璀璨注定會閃閃發光的人或物,注定會讓人記上很久。
年少時遇到太過驚豔的人。
注定會為其困其一生。
哪怕是結婚生子,年過半百,又或者是白發蒼蒼。
你的腦海裡,始終還會有她或者他的影子。
這就是為什麼暗戀永遠大過初戀的原因。
因為初戀有可能不是你所喜歡的人。
但暗戀一定是。
隻是他們看著薑鹿溪身邊跟著的那個男生後卻愣了愣。
這還是薑鹿溪第一次帶著男生一起來圖書館。
薑鹿溪帶著程行走進圖書館之後,兩人各自去拿了自己想要的書。
程行拿了一本電影方麵的書。
然後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而周圍的人看著程行跟薑鹿溪緊挨著坐下來後。
所有人又都愣了愣。
以前薑鹿溪來圖書館來的次數很多。
但除了沒看到她帶著什麼異性來之外,也沒見到她與哪個男生坐一起過。
以前她都是找個沒什麼人的角落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看書。
要是圖書館裡的人多了,沒有能夠獨處的位置。
她就會把書借出去看。
這讓許多薑鹿溪看書時,想在她旁邊坐下來的男生的願望都落空了。
因為若是旁邊有人,她也會直接起身離開的。
所以,這一幕是足夠讓他們覺得震驚的。
許多人也都在猜測,被薑鹿溪帶著進圖書館,又跟她挨著坐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是誰?
總該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但許多人又覺得不是。
因為傳言薑鹿溪馬上就要離開華清去美國留學了。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交個男朋友?
不過,對於能坐在薑鹿溪旁邊跟她一起看書,他們還是羨慕不已的。
“這是什麼書?”薑鹿溪看著程行手裡拿著的書好奇地問道。
“《大師鏡頭》,澳大利亞作者克裡斯托弗·肯沃斯的書。”程行笑道。
“不認識。”薑鹿溪搖了搖頭。
“不認識也正常,這是一本關於如何拍電影的書。”程行道。
這本書的作者克裡斯托弗·肯沃斯,是美國好萊塢的一個電影人,他除了是導演編劇外還是一名作家,這本書就是他09年發布的一本書,發出後便迅速成為了亞馬遜圖書關於拍攝類書籍的第一名。
程行很喜歡這本書的宣傳語。
讓普通人拍電影從此成為可能。
“你為什麼最近一直在看這類的書?我看你最近看了不少。”上次放寒假的時候,薑鹿溪也發現程行在看這方麵的書。
“因為我想把《安城》還有《一路溪行》拍成電影啊!”程行說完後小聲地說道:“以後《一路溪行》拍攝的時候,讓你去演女主好不好?”
“不好。”薑鹿溪搖了搖頭。
“我不會演。”薑鹿溪很實誠的說道。
“要是會演就去演了是吧?彆說不會演了,就算是會演也不讓你去。”程行剛剛隻是隨口開的玩笑,他哪裡真會讓薑鹿溪去拍電影。
“為什麼?”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還為什麼,你想跟彆的男演員演情侶是吧?”程行沒好氣地說道。
薑鹿溪聞言眨了眨眼睛,她沒想到程行不讓她演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薑鹿溪覺得有些好笑,若不是周圍有人,若不是她笑就坐在旁邊的程行肯定能看到,薑鹿溪的嘴角就又向上揚了。
不過想了想,程行能這般想,其實也不足為奇。
這家夥的占有欲是很厲害的。
“占有欲彆太重,我們還隻是朋友。”薑鹿溪沒有說,而是給程行發了一條微信。
“好的,薑鹿溪小朋友。”程行笑著回道。
兩人接下來沒再說話,而是安靜的看起了書。
他們坐的地方靠窗比較近,從近春園到圖書館要不少時間,因此此時正好差不多是四點鐘的樣子,天上那往西斜的太陽,正好從圖書館的窗戶裡折射到他們身上。
程行看一會兒書抬起頭時,便能看到斜陽落在薑鹿溪身上的景色。
那腦後的馬尾成了金色。
馬尾下本來白嫩的修長脖頸,也因為這一抹斜陽,而泛起了璀璨的光澤。
程行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她低著頭那因為斜陽而泛著光澤的脖頸上,自從從安城一中畢業,沒有再跟她坐在一起學習複習,這好看的景色便消失不見了。
她那修長的脖頸是真好看。
就像是高高挺立的天鵝一般。
像是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背後一直盯著自己一樣。
正在安靜看書的薑鹿溪忽然抬起頭。
她轉過身,就看到了旁邊一直在盯著她脖子看的程行。
薑鹿溪那俏麗的臉蛋瞬間變紅了起來。
然後程行就看到她突然把肩膀聳起來,然後把修長的脖子縮進了領口裡。
程行困惑地向著薑鹿溪瞅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薑鹿溪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羞惱道:“好好看書。”
程行笑了笑,然後低頭繼續看起了書。
看著程行真的看起了書,薑鹿溪才又把縮進領口裡的脖頸伸出來。
想到剛剛程行一直盯著她後頸看的樣子。
薑鹿溪的俏臉又忍不住紅了紅。
她又瞪了一眼程行。
這家夥,怎麼動不動就喜歡看她的脖子。
脖子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早在安城一中的時候,她就知道程行有這個習慣了。
兩人繼續看起了書,直到夕陽西下,太陽徹底下山之後,他們才把書給收起來,然後放回原處。
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這個時候外出遊玩的學生也多了起來。
圖書館裡的人也就漸漸地多了起來。
兩人走出圖書館時,天空還留有最後一抹晚霞。
“走吧,出去逛逛。”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燕京初夏時傍晚的晚風,比下午的時候還要涼爽。
兩人沿著校園裡的綠蔭小道,一路向著校外走去。
燕京傍晚的風是要比白天涼爽。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白天的時候,華清校園裡沒有多少學生,但是傍晚時分的學生就多了起來,兩人走在校園裡的綠蔭小道上,時不時就會走過來一個人,這讓程行始終找不到能去牽薑鹿溪小手的機會。
好不容易來一次燕京。
既然來了,程行是想能多牽一會兒她的小手。
不隻是因為她的小手柔弱無骨,握在手裡很舒服。
而是因為握著她的手,就仿佛握住了一整個夏天。
對於程行來說,薑鹿溪就是他的夏天。
握住了夏天,也就等於是握住了她,擁有了她。
“節假日,又正好是晚上,這不正好是出去跟人約會的時間嗎?怎麼學校裡還有這麼多人?”程行有些不解地問道。
薑鹿溪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道:“這條路上的人已經很少了,要是走大道,人會更多。”
從圖書館出來後,薑鹿溪沒有選擇走大道,而是選擇了比較幽靜的小道。
“明天你有什麼打算?”程行問道。
今天是農曆的五月初四,明天就是端午節了。
“不知道。”薑鹿溪搖了搖頭。
本來是在自習室繼續自習的。
但程行來了,就肯定不能在自習室繼續去自習了。
過節,有人跟沒人是不一樣的。
沒人薑鹿溪可以不過,可以自己學習一整天。
但是程行在,那這個端午節就肯定是得過的。
“粽子總是得吃的。”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伱嗯什麼?”程行看到她點頭嗯了一聲好笑地問道:“你在電話裡不是說粽子不好吃,你喜歡吃麵食,所以不吃的嗎?”
薑鹿溪聞言轉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抬起腿直接給了他一腳。
隻是薑鹿溪忘了這綠蔭小道上也有人。
於是許多看到這一幕的學生便目瞪口呆了起來。
“看他們眼裡驚訝的樣子,小鹿溪在他們眼裡應該是很清冷的吧?按照現在許多網絡裡的詞來形容,就是宛如清冷女神的那種仙子,你這突然抬腿踢人的動作,可是有損自己形象,可是不符合仙子形象的。”程行笑道。
薑鹿溪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過看著周圍許多學生眼裡的驚訝之色。
她的耳朵偷偷地紅了紅。
要是沒人的時候,程行惹她生氣了,踢他一腳沒什麼。
自己又不是聖人仙人,自己有時候也是得出出氣的。
有時候他老是會故意說些明知故問的話去氣自己。
若是不出出氣的話,也是會有些難受的。
隻是人多的時候,總歸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聽說鹿溪什麼都會做,不隻是月餅,包括粽子這些之類的,也都會自己做,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倒是在中秋的時候自己做過月餅,隻是這粽子我吃過,做還從來沒有自己做過呢,要不明天我們自己做些粽子怎麼樣?”程行忽然問道。
程行確實沒有自己包過粽子,所以薑鹿溪既然會做,不如明天的時候他們自己做點吃。
“沒地方。”薑鹿溪搖頭道。
這裡又不是在安城,要是在安城的話,他們可以回她家去做。
但是在燕京的話,是沒有包粽子的地方的。
“這個簡單,我去開個帶廚房的酒店就行。”程行道。
薑鹿溪聞言俏臉通紅,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不去。”
他們還隻是朋友關係,自己怎麼可能跟著他去開房?
“咳,你想哪去了?隻是開個房間我們自己包粽子自己做飯吃,又不做什麼,到了晚上的時候你還可以自己回來去學校去睡。”程行道。
“你還想留我在酒店過夜?”薑鹿溪瞪大了眼睛。
“我說的是你晚上可以自己回學校去睡!誰說要留在你在酒店過夜了?”程行沒好氣地說道:“不要真把我當成什麼色狼流氓了。”
“你還不是色狼跟流氓?”薑鹿溪看著他道。
“我哪裡是了?”程行問道。
“你親了我。”薑鹿溪看著他說道。
“那次不算。”程行道。
“不算?”薑鹿溪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額,算。”程行發現自己回答錯了。
“你看,你是不是色狼跟流氓?”薑鹿溪問道。
“是。”程行滿頭大汗。
“哼。”薑鹿溪向前走著,嘴角莞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