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鹿溪的話,魏珊跟段茵愣了愣,如果是彆人說出的這句話,她們還覺得是開玩笑,但從薑鹿溪嘴裡說出來的,又看著她那很認真的神色。
兩人知道,薑鹿溪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認真的。
而且朱敏剛剛說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即便她們都知道薑鹿溪那個家鄉的朋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跟楊澤比的。
但那畢竟是薑鹿溪的朋友,甚至是薑鹿溪喜歡的人。
誰被人當麵說自己朋友的不是,都肯定會生氣的。
隻是她們都沒有想到薑鹿溪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竟然會向朱敏約架。
此時朱敏聽到薑鹿溪這句話,則是直接說道:“好啊,那就周六上午,誰怕誰啊!”
魏珊跟段茵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則是立馬勸解了起來。
哪能讓她們真的打起來。
要是真打起來,那就成經管學院,不,那就成整個華清的大新聞了。
一是她們都是女生。
二是薑鹿溪在華清大學的名氣可不低。
要說華清大學男生約架打架的,那還真不少。
前段時間學校就通報批評了幾個。
可不要以為像華清這種高等學府就沒有這種事情。
在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有些人性格就是容易衝動,與人約架打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都彆說他們了,這段時間網上自從微博的出現與爆火,網上那些本來想著應該是溫文爾雅的公眾人物,在網上的罵戰確實層次不窮,約架的事件也是多的離譜。
這個時代微博上的名人,都還不是像後代那樣謹言慎行,或者是把賬號交給彆人運營的,他們在網上是什麼都敢說,也什麼都敢做,因此這個時期的微博,也是最好看最熱鬨的時候,基本上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一件名人罵戰的事情出現。
這個時期的互聯網剛走進千家萬戶,微博又是一個很大的公眾平台,所以許多網民就顯得很浮躁,微博也就成為了許多人的宣泄口。
可不要以為隻有後世的網民素質低下。
這個時期的各界名人同樣如此。
其實也不隻是網絡上是這樣,11年我國的總體經濟剛剛超越日本,整個社會的風氣都顯得很浮躁,人們的生活在逐漸變好,但人心卻沒有了90年代和10年代的那種純真和質樸。
如果說從00年到10年這十年是我國經濟發展最快的十年,那麼這十年,也可以理解為是純真年代的最後一趟班車。
步入10年之後,社會發展太快,資本國家用了百年走過的曆程,我國隻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就趕上發展成了經濟大國,快速發展的弊端就是會留下許多問題。
在2011年,你可能無法想象男女對立,會成為後世互聯網最大的一個問題。
隻是男生約架打架的有,女生約架打架的,根本就沒聽說過。
頂多鬨了些小矛盾,發生一些爭吵。
她們兩人要是打起來,丟人的還是經管學院和她們宿舍。
因此魏珊和段茵便一人勸起了一個。
魏珊去勸薑鹿溪,段茵勸起了朱敏。
隻是朱敏好勸,薑鹿溪可不好勸。
朱敏剛剛也是上頭了才答應下來的。
在華清與人約架的嚴重性她可是知道的。
到時候要真是在學校裡傳出去,那對她的名聲影響可是很大的。
隻是薑鹿溪的態度很強硬,不管魏珊好說歹說,薑鹿溪就是要周六跟朱敏約架,她就要是要打她,看到薑鹿溪拒絕不妥協,這個時候朱敏答應下來也會失了麵子,因此朱敏哪裡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下來,也要跟薑鹿溪繼續打。
魏珊在薑鹿溪拒絕妥協後一陣頭疼。
她是知道的,這件事情能不能解決不在朱敏,而在薑鹿溪。
因此魏珊先讓段茵帶著朱敏出去,而她在宿舍裡單獨去勸薑鹿溪。
“鹿溪,你知道你們倆約架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的後果嗎?不隻是我們宿舍,我們經管學院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而且鹿溪,朱敏這個人可是很不好招惹的,她剛剛都有服軟的意思了,我去跟她說說,讓她跟你道個歉這件事情也就算了,你要是真跟朱敏打,她這個人之前在爭水龍頭的時候把彆的宿舍的人罵的狗血淋頭的場麵你又不是沒見過,你真跟她打,你是打不過她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伱。”魏珊條理清晰的跟她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雖然在身高上,兩人差不多,薑鹿溪甚至還略高一些。
但薑鹿溪太瘦了,要真跟朱敏打起來,肯定是打不過的。
隻是不管魏珊說的條例再清晰,厲害關係說的再好。
但薑鹿溪依舊不為說動,她安靜地看著魏珊,然後說道:“魏珊,謝謝你的好意,但打不打過沒有什麼關係的,她打我兩拳,我打她一拳就好了,隻要能打她。”
對於彆人來說,打架或許是為了贏,為了能打過對方。
但薑鹿溪跟朱敏約架,為什麼的卻並不是為了贏。
不為了贏,打不打得過自然就沒有關係了。
就像她剛剛跟朱敏約架時說的那樣。
她隻想打朱敏。
哪怕朱敏打她兩拳,她隻能打她一拳。
哪怕最後是自己輸了,被打的頭破血流。
但隻要能打她,就夠了。
因為她不該說程行的。
“鹿溪,打架是那些魯莽性情激動的男生才會做的事情,我們女生是不適合跟人打架的,打架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遇到事情,我們應該以理服人才對。”魏珊說道。
“我不喜歡講話,也不會講話,我就想打她。”薑鹿溪道。
薑鹿溪說完,便上床睡覺去了。
她心情不好,不想繼續去學習了,也不想繼續去看程行新寫的《一路溪行》。
在薑鹿溪看來,《一路溪行》應該在心情很好的時候去看才行。
對於薑鹿溪而言,她並不覺得打架要分什麼男生跟女生。
她隻知道,自己在安城的時候,遇到危險,程行幫她打過架。
現在有人當著她的麵說程行,她也要去幫程行打架。
程行當時幫她打架的時候,不也知道打不過,但不是也上了?
所以,打不打得過沒關係的。
最多被朱敏打趴下咯,又不會死。
看著薑鹿溪坐到自己的床鋪上去睡覺去了。
魏珊也是一陣無語。
她發現在她們這宿舍的四人當中,最倔的就是薑鹿溪了。
她以前是很會勸人的,也是很會勸架的。
她在高中的時候,就當了好幾年的班長,班裡人出矛盾摩擦的時候,她都能幫著解決,因此想著薑鹿溪跟朱敏這樣的矛盾,她也能很好的化解。
但其中的利害關係都已經跟她講明了,她還是油鹽不進。
魏珊索性也懶得管了。
反正這也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倒是被老師知道了,處罰的還是她們。
隻是魏珊不想讓自己這個宿舍被彆人看笑話罷了。
但管不了,她說的話說的夠好了,薑鹿溪也不聽,那就沒辦法了。
第二天上午八點,程行跟顏光坐上了回杭城的飛機。
這次燕京之旅結束之後,程行的高校新書演講宣傳並沒有結束。
他後麵還有一些學校要去。
不過新書的宣傳演講是分兩次進行的。
程行不想連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這般奔波。
因此他會在杭城休息幾天在學校裡上幾天課,然後再去其它學校做演講。
學校雖然給他批了假,但也不能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回學校。
而且最近這兩天,學校確實也有一些很重要的課要去聽。
程行並不是隻是想考上個大學就行了,他還是想在大學裡學到一些知識的。
上飛機之前,程行在候機室裡給薑鹿溪發了一條消息,讓她把吃的什麼拍照發過來。
然後薑鹿溪就把她早上吃的包子發給了程行。
薑鹿溪在發來時,還特地強調了一句有肉包。
隻是有肉包是遠遠不夠的,程行又讓她去買了一瓶牛奶和一個雞蛋。
這樣營養均衡,對身體才夠健康。
上了飛機之後,就不能聊天了。
因為要開飛行模式,程行就關上了手機,在飛機上躺著睡了起來。
雖然昨天晚上的時候說不耽誤明天坐飛機。
但八點的飛機,要提前兩個小時到機場。
程行五點的時候就起來了,因此並沒有睡多久。
燕京到杭城,還是有兩個小時的杭程的。
程行小憩了一會兒,沒多久飛機就安穩的停在了杭城的蕭山機場。
程行將會在杭城待兩天,顏光去了浙大附近的酒店,程行則是回了學校。
還彆說,對於顏光來說,他這回跟著程行去各大高校出差算是出爽了。
基本上到了每個地方,都會有各地的領導相迎。
而且每天除了跟著程行在上午的時候進行一下演講宣傳外,下午跟晚上都是沒事的,這就給了顏光到了各地吃喝玩樂的時間。
顏光可是很久之前就有過去全國旅遊的想法了。
這次跟著程行出差,算是公費旅遊了。
而他跟著程行去學校進行新書宣傳的演講。
也都是程行在說話或者跟場下的學生互動,他隻要坐在那裡喝喝茶水就行了,什麼都不需要做,對於顏光來說,這樣的差事,就算是進行一年都行。
作為出版社的副總編,以前他的工作都是待在辦公室裡天天審稿子。
那工作哪有這個工作爽。
83中文網最新地址
他都想著程行能火遍全球了,那時候能跟著程行一起去全球公費旅遊。第二天上午,程行在上一個很著名的文學教授在教的一節古代文學的課。
這位教授名叫袁行明,36年生人,今年已經75歲高齡,但身體硬朗,說話依舊鏗鏘有力,他是84年晉升的教授,86年取得的博士生導師的資格,是現在中國古代文學泰鬥級彆的人物,也是現在國學研究院的院長。
這也是為什麼程行今天要回到學校聽袁老先生講這堂課的原因。
程行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薑鹿溪微信。
“在做什麼呢?”薑鹿溪問。
“在上課。”程行回道。
“哦。”薑鹿溪哦了一聲,沒再發消息。
此時袁行明講到了唐朝的詩詞,他道:“如果說唐代的文學,那就少不了中國曆史上最為奪目璀璨的唐詩,而說到唐詩,大家的第一印象,肯定就是李白杜甫白居易這些人,但我近些年來最喜歡的一首唐詩,卻不是他們所寫的作品,甚至還不是一名男詩人所寫的。”
“她的名字可能有的人聽說過,有的人沒聽說過。”袁行明說完,將她的名字在黑板上寫了下來。
隻是當教室裡的許多學生抬起頭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教室裡有許多學生沒有認真看的人都有些不解,都不要說是中文係的學生了,但凡是上過高中,讀過曆史的,誰沒聽說過李治啊!
“你們現在心裡肯定都在想,唐朝的第三位皇帝唐高宗李治嘛,寵幸一代女帝武則天的那位皇帝嘛,誰不認識啊!”袁行明笑了笑,道:“但我們說的不是一個人,看清楚了,這個字是兩點水,不是三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