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凡被黑玉赫氣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指著花斑,對黑玉赫說,
“你的這些屬下一個個都會害你。”
“他們並不會為了你好。”
“你,你!”
黑玉赫根本不知道,元爾雲和那些恨黑玉赫恨到牙癢癢的權貴們。
都準備了多少套路給他。
如果黑玉赫與他們不是一條船,他們就會在黑玉赫上升的過程中,不斷的給黑玉赫挖坑。
一個元爾雲不算什麼。
可若是整個大盛朝,所有的權貴加起來呢?
黑玉赫現在所觸犯的,就是整個大盛朝最上層權貴的利益。
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
黑玉赫答應了和莊夢凡在一起,那就不僅僅隻是和莊夢凡在一起。
而是和莊夢凡背後的賢王,以及賢王、太後一脈的那一些權貴,成為了一條船上的人。
莊夢凡懷疑,她所暗示的這一切,黑玉赫究竟明白不明白?
黑玉赫卻隻是挑眉,滿是厭惡的看著莊夢凡,
“他們再怎麼不好,也比你以及你父王這一些肮臟的人好。”
他們不僅僅身體臟,他們的心也是臟的。
最後莊夢凡是哭著走的。
她已經提醒過黑玉赫了,元爾雲他們會向花斑下手。
像是黑玉赫這種出身底層,隻能夠通過做贅婿來實現階級跨越的男人。
一定要吃過一些苦頭,他們才知道權勢的好處。
莊夢凡故意不把話說透,就等著黑玉赫被花斑背叛。
然後受到陛下的責難,免了他的職務之後,再來找她認錯求饒。
所以莊夢凡一回到郡主府,便派了小宮女去盯著兵馬司衛。
按照元爾雲這些權貴們的計劃,花斑是一個帶有匪氣的粗漢子。
他完全是鑽了兵馬司擴招的空子進的兵馬司衛。
這樣的人渾身上下會有許多的缺點。
甚至這樣的人隻要花點銀子去收買,不愁花斑不為他們做事。
很快小宮女回來告訴莊夢凡,元爾雲派出了元啟宇去接觸花斑。
元啟宇的意思,是讓花斑帶著他手底下的弟兄們,對黑玉赫的命令陽奉陰違。
首先就是從晚上的宵禁開始。
他給花斑送了一包銀子,笑著對花斑說,
“晚上太早宵禁,大家的樂子都沒有了。”
“其實大家並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要在晚上閒暇的時候出來樂嗬樂嗬,也不惹是生非。”
“元參軍知道這兵馬司裡大部分的事,都是花斑兄的人乾的,花斑兄及弟兄們辛苦了,但是餉銀卻沒有多少。”
“這都是元參軍紀大家夥的意思,往後希望元參軍看到咱們的人,多多少少的行個方便,放咱們的人過去便是。”
其實這大半夜的出去樂嗬隻是一個幌子。
就是因為黑玉赫將帝都城管的太死,許多的黨派議事都是在晚上。
他們不能夠出自己的家門,就連負責替他們傳遞消息的小廝,也不能走在大街小巷裡。
否責兵馬司小黑屋的伺候。
隻要花斑肯行這一個方便。
那麼今後花斑就是他們的人
他們的手就伸到了兵馬司裡,可以做文章的事情便多了。
花斑咧著嘴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
他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了元啟宇遞來的一大包銀子,
“好說好說。”
元啟宇衝他眨了眨眼睛,花斑也衝元啟宇眨了眨眼睛。
於是元啟宇便認為他與花斑達成了協議,這事兒成了。
待元啟宇高昂著頭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花斑身後的一條弟兄,充滿了好奇的湊過腦袋來,
“這麼點兒銀子能乾個啥?”
“給咱們君夫人湊房租子,都還不夠塞牙縫的。”
他湊著腦袋的那個姿勢,看起來非常的怪異。
就好像學過舞蹈一般,彎曲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
而且兵馬司裡頭的大多數兵馬司衛,好像脖子和腿都挺長的。
當然這些體態,與管理整個帝都城的秩序沒有什麼關係。
所以也隻是挺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吧。
花斑將手裡的銀子轉手一拋,被身後的另一條弟兄接住,
“誰知道元啟宇想要乾什麼?”
“大概是想要晚上出來散散步,逛逛青樓什麼的。”
元啟宇說的話,花斑便按照字麵的意思來理解了。
他和他的那些弟兄們,最近管著帝都城裡頭的秩序,都沒有什麼時間跑圖去給君夫人湊租子。
所以這個月才集齊了半人高的金銀珠寶。
這距離他們的目標還差了一大半呢。
花斑是一條靈範的蛇,元啟宇要給他送銀子,他當然會接著。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不過這種事情,他們也要回去跟君上商量。
同時君夫人那邊也要彙報。
畢竟來疏通關係,說要逛窯子出來樂嗬樂嗬的是元啟宇。
那是元家的人。
君夫人早就有了吩咐,關於元家人的任何動向,她都要知道。
消息迅速往上報。
紀長安正躺在黑玉赫的懷裡,手裡拿著這個季度紀家的賬本看。
黑玉赫的懷裡抱著寶貝夫人,一旁的小盤子中,放著幾顆櫻桃大小的靈果。
寶貝夫人在認真的看賬簿,黑玉赫就儘職儘責的喂寶寶吃靈果。
看看,他像個男寵嗎?
黑玉赫覺得自個兒挺像的。
他不由樂滋滋的想,他現在正提前習慣今後的身份。
聽完了跪在外麵花斑的彙報,長安放下了手裡的賬簿。
她從黑玉赫的懷中坐直了腰,
“先鬆他們幾天,看看他們晚上去哪裡開會,然後一鍋給他們端了。”
“正想著要從元爾雲的身上找個什麼罪名,讓他自己犯個錯。”
“這次高低扣他們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紀長安說的高興,賬簿也不看了,雙眼亮晶晶的望著花斑。
她的背後黑玉赫伸手,圈住了紀長安的腰。
他將自己的腦袋搭在寶貝夫人的肩上,從她的身後抱住她。
“寶寶真厲害,等他們進了兵馬司,為夫幫寶寶剝了他們的皮。”
自從黑玉赫掌控了兵馬司後,便在兵馬司裡增設了不少的刑罰。
有許多遠古時候存在,但是現在早就因為殘忍至極,所以失傳了的刑罰。
也被黑玉赫完美的複刻了。
據說有很多人進了兵馬司,還沒有真正的嘗試過那些刑罰是個什麼滋味。
光是看到這些刑罰,聽說這些刑具都是什麼用的。
他們便都嚇得什麼都招了。
所以越來越多的人,認為兵馬司是一個極端殘暴,毫無任何人性的存在,不是沒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