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穀之外駐紮著拔野古的四千精兵,在甘州五萬大軍闖入甕中後,他便接到命令調令一千騎入穀殺人,強殺李存孝。但遭到了李存孝等數百人的拚死反抗,重傷的李存孝依舊是一頭凶獸不是一般豺狼能夠對付,他和典韋背對背倚靠殺敵,拚光了麾下數百人,也拚死了近八百西戎精銳,也拚儘最後的力氣。但是倆人沒有倒下,杵著大槊,扶著大石,雙目血紅,依舊可以食人。
拔野古不看穀中戰況,李存孝和典韋已是甕中之鱉,翻不起什麼浪花,他守穀的真正目的是要殺前來救援的高手。
鄧太阿禦劍而來,拔野古立馬發現了空中的刺眼劍光,咧嘴獰笑,顫聲道:“還真來了。”
拔野古抬臂發號施令,劍光靠近時,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就緒的五十輛五床穿雲弩車直指空中鄧太阿。機括響動,一聲聲弦動如雷奔響,五十支淬毒巨箭攢射,猶如五十支飛劍破空而去,聲勢不小,尋常天象劍客都得暫避鋒芒。
十二小劍連續閃爍,擊碎十幾支箭矢,鄧太阿身形往下一墜,同時有一支弩箭倒飛回去,奔向拔野古。
拔野古一把拽住身邊將士,襲來箭矢穿透將士胸口,釘入腳邊的拔野古地麵後,連箭尾都看不見。
拔野古駭然之時,鄧太阿已經落地了,十二小劍自空中落下,如驚鴻如遊龍攪碎了穿雲弩車陣,而後大步奔向躍馬穀。
拔野古再度下令,躍馬穀外的早已準備就緒的三千精騎發起衝鋒,去展開凶悍的對撞搏殺,妄圖用這兩千精銳的性命截殺一位入了四境的絕世劍仙。
拔野古狠狠吐了口唾沫,默默舉起了巨弓,搭弓引箭,聚全身氣機於一箭,準備在鄧太阿露出破綻之時給出致命一擊。
他大致猜到了鄧太阿的身份,也知道不一定能攔得住。他不想死,他還想成為名垂青史的西戎弓神,成為威懾草原大漠的大將軍。真死在這裡肯定他媽的後悔,但是烏蘭帖木兒交代下來的命令比大皇帝更重要,既然讓他守在這裡,他就不能退,真死了也沒辦法。
鄧太阿負手在後,緩步踏出,十二小劍歸來繞身旋轉。一步三米,身形如平地滾雷,比精騎的速度還快,單人撞擊這兩千精銳的衝鋒。
參戰三千騎也不是馬蜂狂湧一哄而上,而是分割成三十支百人騎隊,務求進退有度,將數目占優的車輪戰發揮到淋漓儘致的極限。
十二小劍像是無情的絞肉機器,向前推進,凡是撞上的皆被切碎,三千精騎如奔流的洪水,鄧太阿紋絲不動的如大河中央的礁石,一碰就被劈開,根本衝不動這座劍道昆侖。
鄧太阿攜十二劍一穿而過,死敵八百,忽地有一箭疾速破空,威勢不俗,金縷一閃蕩開了此箭,鄧太阿隨手一彈,箭矢複歸。
拔野古駭然失色,快速閃避,箭矢射穿了他的戰馬,從他的甲胄上劃過,撕甲裂肉,疼的他齜牙咧嘴。拔野古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咒罵道:“惹他娘的,真不是人,這次要是不死,怎麼也要讓將軍再給我升一級。”
耳邊忽起劍吟,通體生寒,他立馬提弓,可惜已經遲了,蜉蝣穿針引線至身前。雋湧的氣機都追不上蜉蝣之速,眉心被一劍洞穿頭顱,迸出一道血柱,最終緩慢地癱軟倒地,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西戎第一射手,這般輕易的死了。
鄧太阿依舊負手,彈指間摘人頭顱,動輒分屍。千百精騎也不過是砧板魚肉而已,他如入無人之境的殺入躍馬穀,一步幾具屍,滿地血。
忽有十幾人身前截路,為首的是詹台明月,這些是來自勒布山的刀客。
詹台明月麵無表情的抱拳道:“勒布山詹台明月提刀挑戰你這位絕頂劍神。”
鄧太阿瞅了一眼,淡淡道:“刀意根骨都是俱佳,是天生的刀胚,這般年歲能走到三境程度,天下青年才俊中沒有幾人能與你相比。但挑戰我,你還得再練十年刀。不過你沒這個機會了。”
鄧太阿繼續向前。
“蛾眉,朱雀,黃桐。”
彈指三劍如驚鴻破空,殺意強烈,是奔著殺人去的。
他是江湖最頂流的劍神,自有容人氣度,雖說殺伐果斷,但不太喜歡折殺江湖武林的良材棟梁,但找死的除外,很明顯詹台明月在找死。
詹台明月也確實是找死,原本烏蘭帖木兒並沒有讓她留在躍馬穀,是她主動請纓留下,她猜到此次會深入躍馬穀救人的大概率是鄧太阿,特意留下來向鄧太阿問刀。
詹台明月感受到這三劍的致命威脅,毫不猶豫地出刀,沒做任何思考的用出了最強的無間刀,登臨天象的她拚儘用出了十二刀,三劍各三刀。
三劍劍氣頓散,搖搖晃晃不見銳利。
另外三刀斬向鄧太阿,卻又被金縷擋住。
詹台明月倒飛出去,跪地吐血,十二刀幾乎耗儘了她幾乎全部的氣機,滿目駭然的望著那重新點燃氣機的四小劍。她養刀十日,刀意一瞬的無間十二刀竟隻能擋住鄧太阿的四劍,這一幕對她的打擊巨大。
“能擋下我這四劍,你足以自傲了,但你還有第二刀嗎?”
殺人術舉世無雙的鄧太阿伸指一曲,繼而一彈,八劍齊出,要殺了這位天生刀胚。
身後勒布山的刀客立馬上前,可這群人中最強的也不過是個半步天象,連鄧太阿一劍都攔不住,何談救人。
十七人俱是被一劍穿身而死,詹台明月被一位刀奴帶著沒入了穀中的西戎精騎中,追擊而來的十二劍穿梭殺人,不斷追擊,沒一會兒宗師刀奴慘死,她就被刺成了重傷。
即將被殺之際,鄧太阿忽地一頓,十二劍同時收回,而後朝天飛去。一去七八裡,十二劍如九霄天雷墜落,攔下了烏蘭帖木兒給陳芝豹和後來支援的西門吹雪的致命一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勒布山這位聖女僥幸逃過一劫,興許是她命不該絕。
烏蘭帖木兒雙拳如龍,將十二小劍接連砸飛,砸到劍氣都散了。回頭看去,鄧太阿已經帶著李存孝和典韋逃出了躍馬穀,鄧太阿甩袖潑灑劍氣,掀飛大片精騎,無人能擋,那姿態完全不像人。
鄧太阿踏步而來,放下李存孝和典韋,平靜道:“我來牽製他,西門帶人離開,陳芝豹,你去做你的事。”
陳芝豹撐槍而起,吐出一口淤血,冷漠道:“這一戰到現在才算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