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草藥味。
顏若曦和顏若彤分彆躺在產床上,臉色蒼白,大汗淋漓,正咬緊牙關。旁邊各有兩名產婆在忙碌著,她們都是按照《赤腳醫生手冊》的標準培訓出來的,手法嫻熟,神情專注。
看到林蕭突然闖進來,幾個產婆都嚇了一跳。
為首的那個經驗最豐富的老產婆愣了一下,但看到林蕭焦急的神情,又想到手冊上關於“穩定產婦情緒”的強調,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再強行驅趕,隻是低聲道:“大人,您在一旁看著就好,莫要打擾我們。”
“若曦!若彤!”林蕭快步走到兩張床榻之間,一手握住顏若曦的手,一手握住顏若彤的手。
“夫君……”
“夫君……你回來了……”
看到林蕭,原本還在苦苦支撐的姐妹倆,眼眶瞬間就紅了,仿佛找到了最大的依靠,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彆怕,我在這裡,我陪著你們!”林蕭看著她們痛苦的模樣,心疼得無以複加,聲音卻儘量保持著鎮定和溫柔,不斷地給她們打氣,“你們是最棒的!很快就好了!想想我們的孩子!”
姐妹倆感受到林蕭手掌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心中的慌亂和恐懼似乎減輕了不少,重新積蓄力量,配合著產婆的指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產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林蕭的手心全是汗,他緊緊握著兩個妻子的手,感受著她們每一次用力的顫抖。
“看見頭了!看見頭了!夫人!再加把勁!”負責顏若曦的產婆突然喊道。
顏若曦聞言,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猛地吸了一口氣,拚儘全力——
“哇——”一聲響亮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驟然劃破了產房內的緊張氣氛!
“生了!生了!是個千金!”產婆驚喜地喊道,手腳麻利地處理著。
林蕭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看向顏若曦,她已經累得虛脫,但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無比幸福的笑容。
“若曦,辛苦你了。”林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還沒等他鬆口氣,另一邊的顏若彤也到了關鍵時刻。
“夫人!用力!馬上就出來了!”
顏若彤緊緊攥著林蕭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她咬著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
“哇——”又一聲同樣響亮的啼哭聲響起!
“生了!是個公子!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林蕭的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裡,巨大的喜悅瞬間充斥了整個胸膛。
他看向顏若彤,她也同樣累得說不出話,但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初為人母的溫柔光輝。
兩個小家夥被產婆用柔軟的布巾包裹好,抱到林蕭麵前。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一個同樣可愛的小小子。
林蕭一手一個,小心翼翼地抱著兩個小小的繈褓。
左邊的是女兒,眉眼間依稀能看到顏若曦的影子,此刻正安穩地睡著,小嘴巴偶爾砸吧一下,可愛得緊。
右邊的是兒子,五官更像顏若彤一些,雖然也閉著眼,但小拳頭卻攥得緊緊的,似乎充滿了力量。
看著這兩個剛剛降臨的小生命,林蕭的心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和滿足感填滿。
穿越至今,曆經波折,建立基業,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在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最完美的注腳。
他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傻氣,卻又無比真摯。
“夫君……”顏若曦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充滿了喜悅,她側過頭,看著林蕭懷裡的女兒,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夫君,給……給孩子們取個名字吧。”顏若彤也勉力支撐著身體,目光落在兒子小小的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林蕭回過神,看看女兒,又看看兒子,沉吟片刻。他希望孩子們能平安喜樂,也寄托著對未來的期盼。
“女兒嘛……”林蕭低頭看著懷裡粉嫩的小丫頭,“就叫林昕吧,昕者,旭日初升,光明之始。希望她一生光明燦爛,無憂無慮。”
他又看向兒子:“兒子是弟弟,便叫林瑞,祥瑞之瑞。願他為我們林家帶來祥瑞,也為這天下帶來福祉。”
“林昕,林瑞……”姐妹倆輕聲念著,眼中都充滿了歡喜。
“好名字!昕兒,瑞兒,以後要聽爹爹的話。”顏若曦逗弄著女兒的小臉。
看著兩個妻子疲憊卻幸福的臉龐,林蕭心中滿是疼惜。
“你們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他俯身,分彆在兩人額頭印下一吻,語氣溫柔。
姐妹倆都乖巧地點點頭,剛生產完,她們確實需要好好休養。
林蕭將孩子交給早已等候在一旁,經過嚴格培訓的乳母,自己則轉身走出產房。
門外,林嫂子、王嬸子、張婉清、柳如煙、裴雪衣、嚴家姐妹,還有聞訊趕來的宋清和、李德全、孫明德等人,都焦急地等候著。看到林蕭出來,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大人!”
“林蕭哥!”
“夫君!”
“生了,都生了!”林蕭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笑容,對著眾人宣布,“若曦生了個千金,若彤生了個公子,龍鳳呈祥,雙喜臨門!”
“太好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老天保佑!雙喜臨門啊!”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片歡呼和道賀聲。李德全激動得臉膛發紅,搓著手:“林蕭哥,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們青麟郡又添了兩位小主子!”
宋清和也拱手笑道:“恭喜大人喜得麟兒!此乃我青麟郡之福!”
孫明德這個鐵塔般的漢子更是咧著大嘴,笑得合不攏:“哈哈!恭喜大人!我就知道,大人洪福齊天!”
看著眾人真摯的笑容,林蕭心中也是一片火熱。他朗聲道:“同喜!同喜!這不但是我林蕭一家的喜事,也是咱們整個青麟郡的喜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提高了幾分:“德全叔!”
“誒!在!”李德全連忙應聲。
“傳我的命令!”林蕭意氣風發,“今日,為慶賀我兒女降生,青麟郡治下所有糧倉,全部開倉放糧!所有百姓,無論男女老少,官府供飯,免費吃一天!讓大家夥兒都跟著樂嗬樂嗬!”
“什麼?!”李德全眼睛瞬間瞪圓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蕭哥,您是說……所有百姓,都免費吃一天?”
“對!就是所有百姓!”林蕭點頭確認,“從郡城到各縣各村,一個都不能少!告訴下麵的官吏,務必落實到位,誰敢克扣或者陽奉陰違,嚴懲不貸!”
“我的老天爺啊!”李德全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百姓們知道了,肯定得樂瘋了!我這就去辦!保證辦得妥妥帖帖!”
宋清和也是心頭巨震,全郡百姓免費吃一天飯,這是何等的氣魄和手筆!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拱手:“大人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