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林蕭無視崔令,直接下達指令。
他身後的四名親衛聽到命令,眼中殺意更盛,如同虎入羊群,朝著院子裡僅剩的幾個護院衝去。
“住手!都給我住手!”崔令顫抖著,肥胖的身體不住往後退,指著林蕭,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你們……你們到底是誰?!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林蕭的親衛們充耳不聞,手起刀落,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們是經曆過真正戰場廝殺的精銳,對付這些養尊處優的府邸護院,簡直如同砍瓜切菜。
轉眼間,院子裡除了林蕭一行人,便再無一個站著的崔府護衛。
濃鬱的血腥氣彌漫開來,將元宵佳節的喜慶徹底衝散。
林蕭踩著滿地的鮮血,緩步走到崔令麵前,目光平靜地看著這個嚇得麵無人色、幾乎癱軟在地的戶部尚書。
“全部殺了。”林蕭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剩下的四名親衛齊聲應道,眼中寒光一閃,轉身便朝著內院衝去,顯然是要將崔府上下,雞犬不留。
崔令聽到這話,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懵了。
全部殺了?!
這是何等的凶殘!何等的無法無天!
“你……你到底是誰?!你瘋了嗎?!”崔令終於從極致的恐懼中找回一絲聲音,指著林蕭,手指抖得不成樣子。
林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嘲諷:“我是誰?”他向前一步,聲音平靜,“我叫林蕭。”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在崔令的腦海中炸響!
林蕭?!
青麟郡的那個林蕭?!
那個剿滅了黑潮軍,卻擁兵自重,甚至連鄭浩然都奈何不得的“反賊”!那個據說殺伐果斷,手段狠辣的男人!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京城?還闖進了自己的府邸?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凶悍!怪不得敢如此無法無天!
崔令瞬間想通了一切,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癱坐在冰冷的血泊之中,渾身抖如篩糠。
而被親衛像拎小雞一樣拎著的崔兵,在聽到“林蕭”兩個字時,更是如同被抽走了魂魄,整個人都傻了。
林蕭……那個反賊頭子?!
自己剛才……竟然想搶他的女人?!
巨大的恐懼和悔恨瞬間將他淹沒。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煞星!他爹戶部尚書的身份,在眼前這個殺神麵前,恐怕屁都不是!
林蕭沒有理會癱軟的崔令,目光轉向被嚇傻的崔兵,笑容更冷了幾分:“還要多謝你那個好兒子,剛才在街上,可是看上我的女人了。”
崔令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那眼神,不再是平日裡的驕縱和溺愛,而是充滿了無儘的怨毒!
都是這個畜生!如果不是他惹是生非,自己怎麼會招來這殺身之禍?!
他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親手掐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逆子!
林蕭欣賞著崔令那精彩的表情,覺得差不多了。他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從親衛那裡拿來的短刀。
“你……”崔令看著林蕭手中的刀,瞳孔驟然收縮,剛想說什麼。
“噗嗤!”
寒光一閃,鮮血噴濺。
林蕭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劃破了崔令肥胖的脖頸。
崔令眼睛瞪得老大,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雙手死死捂住脖子。
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似乎在後悔怎麼生出這個畜生。
“爹!爹——!”
崔兵看到父親慘死在眼前,嚇得魂飛魄散,原本已經癱軟的身體猛地一抽搐,一股騷臭的液體瞬間浸濕了他的褲襠。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顏麵,涕淚橫流,拚命掙紮著想要跪下。
“林……林大人!饒命!饒命啊!”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您磕頭!我給您磕頭了!”
崔兵跪在地上,不,是癱在地上,拚命地用額頭撞擊著冰冷的地麵,發出“咚咚”的聲響,血水和泥土混雜在一起,糊了他一臉,狼狽到了極點。
他語無倫次地求饒著,聲音淒厲,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林蕭看著他這副醜態,眼中隻有深深的厭惡。
這種仗勢欺人、魚肉百姓的蛀蟲,留著也是禍害。
他甚至懶得多說一句話,反手又是一刀。
“噗嗤!”
崔兵的哭嚎和求饒聲戛然而止,身體抽搐了兩下,便步了他父親的後塵。
殺了崔家父子,林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隻是碾死了兩隻討厭的蟲子。
就在這時,府邸外麵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甲胄摩擦的聲響,火把的光芒將夜空映照得更加明亮。
“快!圍起來!尚書府遇襲了!”
“弓箭手準備!”
“衝進去!”
外麵傳來了將領的呼喝聲,顯然,崔府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巡邏隊伍,或者是有幸存的仆人逃了出去報信。
林蕭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隻見一道巨大的金色影子悄無聲息地從夜幕中滑翔而下,正是毛球。
在毛球的身下,那個巨大的藤編籃筐正緩緩降落,穩穩地懸停在院子的上空。
籃筐裡,顏若曦、顏若彤、柳如煙等人已經在裡麵了。
“收隊!”林蕭沉聲喝道。
剛剛從內院殺出來的四名親衛,聽到命令,毫不猶豫,立刻幾個縱躍,如同猿猴般靈巧地攀上了垂下來的繩索,迅速進入了籃筐。
林蕭最後一個躍起,輕鬆落在籃筐邊緣,隨即跳了進去。
“走!”
“唳——!”
毛球發出一聲低沉的回應,巨大的金色翅膀猛地一振,帶起一陣狂風,吹得地上的血水和落葉四散飛舞。
巨大的籃筐迅速拔地而起,穩穩地向上攀升。
幾乎就在同時,大批手持刀槍、身披甲胄的士兵呐喊著衝進了崔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