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不錯,魏國公和曹國公,還有長興伯幾人約好去畫齋看畫。
他們三人平日裡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喜歡收集、品賞古字畫。
魏國公他們三人常去一家畫齋——古畫齋。
古畫齋裡不僅有古字畫,也有當今在世大畫師的畫或者書法作品。
魏國公他們有時候沒有遇到令他們心動的古字畫,也會買當今畫師的畫。
因為他們三人是古畫齋的常客,而且還是貴客。古畫齋有好畫或者書法作品,就會派人通知他們。
魏國公他們聽說有人賣了一幅前朝的字畫到古畫齋,雖不是前朝名家的字畫,但古畫齋派人來說卻是難得一見的好畫,請他們品鑒。
一聽是無名氏的好畫,魏國公他們頓時來了興致,約好一起前往古畫齋品鑒。
三人一到古畫齋,就被掌櫃的請去雅間,並且早就給他們準備了茶水和點心。
掌櫃的沒有賣關子,把無名氏的畫拿了出來,請魏國公他們三人賞鑒。
魏國公接過畫,曹國公和長興伯立馬湊到他的身邊,伸頭跟他一起看,然後三人都驚得愣住了。
這是一幅前朝的仕女畫。
魏國公他們品鑒過不少仕女畫,而且大多數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眼前這幅仕女圖就非常的與眾不同。因為她們沒有穿衣服。
這並不是春、宮圖。
雖然畫上的仕女沒有穿衣服,但她們的表情並不那什麼。
她們應該是在跳舞,因為她們手上和腳上的動作十分豐富,她們的表情也十分靈動,仿佛沉醉在舞蹈中。
這些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十分栩栩如生,仿佛她們就在他們的麵前跳舞。
“畫的真不錯。”曹國公點評道,“這畫技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名師。”
長興伯讚同地點了點頭:“這筆法真細膩。”
魏國公看向掌櫃的問道:“這幅畫是不是不完整?”
掌櫃的聽到這個問題,麵上露出一抹困惑之色:“國公爺為何這麼說?”這幅畫在掌櫃的看來很完整。
“這些舞女在跳舞的時候,目光都看向前方,這說明有人在欣賞她們的舞姿。”聽魏國公這麼一說,曹國公他們發現還真是這樣。
魏國公指了指最前麵兩個舞女的前方,推測道:“這裡應該有人。”
“國公爺,或許畫師故意沒有畫出欣賞舞女的主人。”
曹國公覺得掌櫃的說的對,“也不是沒有可能。”
長興伯讚成道:“畫師有可能就畫了這些舞女。”
“你們看這裡的小黑點。”魏國公指了指小黑點,猜測道,“這應該是桌角。”
“桌角?”曹國公湊近看了看說,“這應該是沾上的汙點吧。”
長興伯仔細地看了看說:“不像是桌角,像是汙點。”
魏國公懶得跟曹國公他們爭辯,又問掌櫃的道:“這幅畫怎麼沒有題詩?怎麼也沒有落款?”這幅仕女圖上除了幾個舞女,然後什麼都沒有。
“小的問過賣畫的人,這幅畫沒有人題詩,也沒有人落款。”掌櫃的推測道,“小的覺得這是畫師隨筆之作,或許對這幅畫不滿意,所以沒有題詩、落款,然後扔到一旁置之不理,時隔很多年後被人發現,拿到小的這裡賣。”
掌櫃的的猜測也不是不可能。
“這畫技的確不像前朝那幾位名師的手法。”
“應該是默默無名的畫師的畫。”
“掌櫃的,賣這幅畫的人是誰?”魏國公好奇地問道。
“是一位商人。”掌櫃的介紹道,“他經常跑西域那邊,這幅畫是他在西域一個人手裡買到的,他覺得這幅畫不錯就拿來小的這裡賣,希望能賣一個好價錢。”
“西域?”魏國公他們三人聽到這話,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明白這幅畫怎麼會淪落到西域人的手中。
“聽他說是一個中原人賣給那個西域人的。”掌櫃的又道,“那個西域人沒錢了,就把這幅畫賣了。”
“原來如此,幸好買回來了。”這幅畫雖不是名師的畫作,但賣到西域人的手裡也頗為可惜,幸好買了回來。
“掌櫃的,這幅畫,你打算賣多少錢?”曹國公開口問道。
“不瞞國公爺,小的花一百兩銀子買下來的。”掌櫃的道,“不是名師的畫作,小的給他一百兩銀子,算是很高的價錢了。”
長興伯捋須頷首道:“這倒是。”
“三位貴客要是想要,就給小的一百一十兩。”因為魏國公他們是古畫齋的貴客,掌櫃的不會得罪他們,更不會坑他們。“十兩銀子就當是施舍給小的買茶喝了。”
“掌櫃的爽快。”魏國公立馬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張五十兩銀票遞給掌櫃的,“剩下的不用找了。”
“謝魏國公。”掌櫃的毫不客氣地收下一百五十兩銀票,“三位慢慢品鑒,待會請留在畫齋裡用午膳。”
魏國公他們朝掌櫃的揮了揮手,掌櫃的退了下去。但,沒過多久,掌櫃的又回來了。
“國公爺、伯爺,賣這幅畫的人來了,你們可想見見他?”掌櫃的又說道,“這人手裡有可能還有彆的畫。”
聽掌櫃的這麼說,魏國公他們三人立馬對這人有了興趣,讓掌櫃的把這人請來。
片刻後,掌櫃的領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魏國公他們三人原以為這人長得一張精明的臉,一身市儈的氣質,沒想到卻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他看起來並不是商人,而像是一個文人。
這讓魏國公他們三人對他的印象很好。
掌櫃的向魏國公他們三人介紹,這人叫張明陽,是一名茶商,當然也賣其他東西。
張明陽與魏國公他們三人一一認識後,就跟他們詳說這幅畫的來曆。
魏國公他們發現這個叫張明陽的商人談吐不凡,並且語言詼諧。一些簡單的事情,被他這麼一說,就變得有趣。
跟他聊天很開心。
張明陽又說他手裡的確有不少畫,但都不是大畫師的作品,而是一些沒有名氣畫師的畫作。他手裡還有西域畫師的作品,如果魏國公他們感興趣,他明日可以拿來給他們看看。
魏國公他們當然有興趣,立馬跟張明陽約好時間,然後邀請張明陽跟他們一起用午膳,張明陽沒有拒絕。
他們四人沒有去酒樓用午膳,而是直接在古畫齋裡用午膳。
用午膳的時候,魏國公他們三人好奇地問了很多張明陽有關西域的事情。張明陽也不嫌他們煩,不僅一一回答了他們的問題,還詳細地跟他們說了說,他這些年在西域做生意時的所見所聞。
用完午膳,張明陽還有事情要忙,跟魏國公他們喝了杯茶後,就離開了。
魏國公他們三人沒有急著回府,而是又品鑒了一會兒這幅仕女圖後才離開。
在回魏國公府的路上,魏國公看著手裡的仕女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局做的太假,還真的把我當傻子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