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撼陽,牧淵,滾出來!”
龍玄劍館弟子的怒吼如驚雷炸裂。
太蒼學院結界被激活。
但隻瞬間,便被漫天劍氣撕碎。
數百名龍玄劍館弟子殺氣騰騰,如潮水般湧入。
守門弟子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向內院逃去。
學院各處響起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現場亂作一團。
"住手!"
趙老先師率眾趕來。
看見滿地受傷的太蒼弟子,臉色瞬間陰沉如鐵。
老先師怒聲質問:"萬館主!你們這是何意?"
萬山視若無睹,隻冷聲道:"叫陸撼陽跟牧淵滾出來。若十息內不見人,今日便叫太蒼血流成河!"
"殺!"
劍館弟子齊聲呐喊。
聲震蒼穹。
執法堂墨紅先師怒斥:“萬山,趙老先師乃你前輩,你怎可這般無禮?”
“此一時彼一時!無需多言!”
“你……”
“哈哈哈,好了好了,都把家夥事收一收!”
就在這時,一記爽朗笑聲突然傳來。
隻見人群自動分開。
陸撼陽與牧淵並肩走出。
"姓牧的小畜生在那!剁了他給青劍先生報仇!"
陳蕩連忙大吼
這一聲仿佛點燃了眾人的恨意。
近百名弟子齊齊拔劍出鞘,殺氣騰騰向前湧去。
"放肆!"
陸撼陽笑容驟然消失,一聲暴喝如晴天霹靂。
衝在最前麵的弟子們頓時如遭雷擊,踉蹌著止住腳步。
他目光如電掃過全場。
但很快,又換上和煦笑容,拱手道:"萬館主,何必鬨到這般地步?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萬山掃了眼牧淵,麵無表情道:"陸院長何必裝糊塗?牧淵殺我先師,奪我玄鐵。今日隻要將他交出,歸還玄鐵,此事便作罷。"
“可有證據?”
“劍館先師親眼所見。”
“這可難辦了。”
陸撼陽搖頭笑道,"貴館與牧先師素有嫌隙,單憑你們一麵之詞,恐怕難以服眾啊。"
萬山眼中寒光暴漲:"好,很好。看來太蒼學院是要包庇凶手到底了。"
他猛地抬手,"眾弟子聽令!先誅此賊,再奪回我劍館至寶!"
"殺!"
震天喊殺聲頓時響徹雲霄。
陸撼陽眼神頓凝,立刻朝幾名先師使眼色。
既不能了,便隻能一戰。
"且慢!"
一聲清喝驟然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薑萬年攜薑月疾步而來。
陳蕩冷笑:"薑先師,您與這小子交情我們都知。但彆忘了,你是劍館之人,今日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那若是郡守大人親至呢?"
薑萬年淡道。
話音剛落,兩隊黑玄甲士如潮水般湧來。
躁動的人群頃刻被包圍。
接著,一架由三匹靈馬牽引的華貴車駕駛來。
車簾掀起,一位身著銀絲錦袍的中年男子邁步而下。
他雙鬢微霜,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儘顯上位者的威嚴。
現場驀地一肅。
接著便是山呼海嘯聲。
"拜見郡守大人!"
郡守微微頷首。
萬山上前一步,抱拳沉聲道:"郡守大人,太蒼先師牧淵擅闖劍館,殺我青劍先師,強奪七彩玄鐵。還請大人為我等做主!"
陸撼陽也立刻拱手:“郡守大人,我院先師牧淵,僅魂之力九段!如何隻身闖劍館,殺人奪寶全身而退?”
“狡辯!”
商九怒不可遏地跳出來:"我與書老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哦?"
陸撼陽眉梢一挑,"如此說來,當時商先師與書老都在場?"
"正是!"
"可曾出手阻攔?"
"這"
商九語塞,半晌才道:"自然出手了。"
“這就奇了!”
陸撼陽拊掌大笑:"青劍、商九、書老三位先師聯手,竟攔不住我院一個魂之力九段的先師?這不滑天下之大稽?"
此言墜地,劍館人麵麵相覷。
“這……”
商九麵紅耳赤,支吾難言。
"好一張巧嘴!"
萬山突然提高聲調,連連點頭。
旋即看向商九:“商先師,當時在現場,除牧淵外,可還有彆人?”
商九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有!有的!”
“是誰?”
“陸撼陽!”
商九幾乎脫口而出。
“我?”
陸撼陽呆愣住了。
“商九!你放狗屁!院長昨夜一直在學院內,何曾離開半步?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連陸院長都汙蔑,簡直欺人太甚!”
太蒼眾人不乾了。
這擺明是在誣陷。
眾人群情激奮,大有動手開乾的意圖。
“大膽!”
這時,郡守倏的一喝。
聲音不輕不重,卻是震得眾人神魂一顫。
連胸中怒火都為之停滯。
"威懾魂言?"牧淵眉頭微挑,若有所思地看向郡守。
“郡守恕罪。”
眾人齊呼,不敢造次。
隻見郡守目光如電,掃視全場:“本官在此,休得造次,是非曲直,本官自會查明。”
字字鏗鏘,不容置疑。
他轉過頭看向牧淵。
銳利的目光仿若能洞穿人心。
換做尋常修士,早已心神失守。
然牧淵負手而立,神情自若,連衣袂都不見顫動分毫。
郡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沉聲問道:“你,就是牧淵?”
“是。”
"青劍先生,可是你殺的?"
這一問暗含魂力威壓,如泰山壓頂。
心神一旦失守,必然統統坦白!
陸撼陽心驚,急忙暗掐法訣,想要穩住牧淵心神。
但下一秒,牧淵開了口。
“是我殺的!”
簡單的四個字,如驚雷炸響。
整個太蒼學院門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