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寢房內的儘霜見花小蠻歸來,急忙起身相迎。
但沒走幾步,便是一陣踉蹌。
“你呀,休要亂動,免得扯著傷口。”
花小蠻連忙攙住儘霜。
儘霜強忍疼痛,問:"郡主此行可還順利?"
花小蠻唇角微揚,從懷中取出個玉匣:"雖未尋得七炎草,但有老師賜的這枚破煞丹,興許可醫爹爹病疾。"
“丹藥?”
“沒錯,老師親手所煉!”
“什麼?”
儘霜臉色頗為難看:“郡主,咱國公府連丹盟的大丹師都請了,依舊束手無措,就憑他……”
"放肆!"
花小蠻突然厲喝,驚得儘霜鬆開了手。
少女素來嬌俏的眉眼此刻凝著寒霜:"聽著,從今往後,不可妄議老師,速速向我師尊道歉。"
“這……”
儘霜心中詫異。
她抿了抿唇,餘光瞥見正走進院落的牧淵。
想起先前療傷時的窘境,蒼白的臉頰泛起紅暈,卻還是規規矩矩行了禮。
"儘霜口不擇言,請牧先師恕罪。"
牧淵腳步未停,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暮光中。
他一襲玄色衣袍流轉著暗紋,行走時似有清風托舉,恍若謫仙踏雲而過。
儘霜怔怔望著他的背影。
直到花小蠻扯了扯她的衣袖:"收拾行裝,我們即刻回國都。"
待主仆二人離去,牧淵獨自於房中查看玄天魔骨。
"聚魄境就能觸及玄天魔骨的煉製法門看來那洞府主人,倒是有過一番奇遇。"
牧淵眸光微動,倏的出聲。
“吳管事。”
“牧先師有事尋我?”
院外響起吳管事恭敬之聲。
自先前奪回玄鐵,老頭的態度明顯好了幾個檔次。
牧淵淡道:“我要見馬司文。”
“馬司文之案,由執法堂的墨紅先師負責,陸院長稱會給您個滿意的答複,不過您若要見,請隨我來。”
二人順著長廊前行。
臨近執法堂時,一陣嘈雜聲傳來。
隻見十幾名學員互相攙扶著走來,個個鼻青臉腫,有人甚至拖著斷臂。
見到吳管事,他們慌忙行禮。
吳管事目光掃過眾人傷勢:“何人所為?”
眾弟子儘皆低頭不語。
吳管事似是想到什麼,意味深長道:"去藥堂領些金瘡藥吧。"
“是。”
待學員們倉皇離去,青石板上還留著幾滴未乾的血跡。
“應該不是劍館之人所為。”
牧淵淡道。
“不錯。”吳管事點頭:“若是龍玄劍館傷了我院弟子,先不說陸院長,我等先師亦不會罷休。”
“奈何出手者,乃天心塔將門種子,他們天資卓絕,能量深厚,區區太蒼,難以與之比肩,即便我等也是敢怒不敢言。”
“天心塔,將門種子?”
牧淵瞳底掠過一抹殺意。
“龍玄劍館首席弟子厲飛,便被選入將門種子,自上次事件發生後,厲飛聯合了天心塔天才時常找我院弟子麻煩。”
“牧先師,近段時間,還是莫要離院為好。”
老人說罷,繼續在前引路。
牧淵並未做聲,心中卻有了念頭。
執法堂地牢。
牧淵安靜地站在牢房外。
“小兔崽子,你竟還敢來?老子殺了你,殺了你!”
蓬頭垢麵的馬司文抓著欄杆咆哮。
“想出去嗎?”
牧淵平靜道。
馬司文一怔,連忙跪在地上,聲音顫顫:“牧爺,給個機會!”
“那得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做狗都行呐牧爺!”
馬司文陪著笑臉。
他自是畏懼。
雖說陸撼陽好說話,但馬司文之舉,觸犯底線。
按學院規矩,至少得廢掉一身修為。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好。”
牧淵點頭,看向吳管事:“我要放他出去。”
“牧先師要放過他?”
“是。”
牧淵平靜道:“我要他替我去約龍玄劍館的萬山。”
說到這,牧淵側首安靜地看向馬司文,道:“你去告訴萬山,我在榮福商會的茶場等他。”
“好,沒問題!”
馬司文急忙點頭。
“牧先師,您想作甚?”吳管事低聲詢問。
“誰殺我,我殺誰。”
牧淵負手淡道:“這件事,總該有個了結。”
吳管事聞聲,沉默半晌,才道:“我去通知院長。”
……
……
榮福拍賣會茶場。
這是客人專門用來喝茶論武的地方。
麵積很大,近乎一個武場規格。
茶場入口。
“陸院長,諸位先師,非常抱歉,沒有客人的允許,我們是不能讓任何人進入茶場的。”
會長鄭衛立微笑地衝門口的墨紅等幾位先師道。
墨紅皺緊眉頭:“牧先師到底要作甚?單獨約見萬山……他不知萬山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嗎?”
“牧先師雖說修為不強,但卻叫我難以看穿,興許他有自己的打算吧。”
“你錯了,牧先師之修為,未必在你等之下。”
趙老先師沉聲道。
幾人紛紛看向他。
卻聽趙老先師壓低嗓音:“七彩玄鐵,已在我館之中。”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頓變,麵麵相覷。
若是這般,那便意味著龍玄劍館之事,的確乃牧先師所謂。
闖劍館,斬先師,奪玄鐵……
這等壯舉,哪怕是他們也未必能辦到。
“總之我等在這守著便是,倘若萬山真要對牧先師如何,便休管三七二十一,先衝進去先救人!”
趙先生低喝。
“好。”
眾人紛紛點頭。
這時,一陣騷動響徹。
便見數個衣著華麗的身影朝這走來。
為首存在,正是萬山!
“見過萬副館主!”
墨紅等人紛紛作禮。
萬山眼目微寒,鼻腔冒出冷哼,無視眾人,徑直走進茶場。
“你等不能入。”
鄭衛立再度將萬山身後跟隨著的劍館之人攔下。
他微微一笑:“此次茶會,客人特意交代,一對一!”
“那自然更好!”
“趙老先師,裡麵如果出了什麼事,可怨不得我們龍玄劍館!”
幾名劍館先師冷笑。
趙老先師等人無不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