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都來了,再不露個麵也不合適,多少得把功勞給領了才行,要不就太虧了。
隻是這手上的人手就不要暴露了,李皓還想著以後再給淩不疑一個驚喜呢。
而且從今天這事上,李皓也算是見識到了淩不疑的效率,這家夥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拖延症的。
早先和淩不疑打交道不算多,對這一點沒有明顯感覺,以後李皓再碰到關於淩不疑的事,就得更加細致一些了。
安排手下大部分人先行退去之後,李皓便帶著十幾個部曲朝著樊昌所在的院子走去。
當然為了避免讓淩不疑聯想到自己一直盯著他,李皓前行就沒有做過多隱蔽,而且也沒特意避開淩不疑的人。
所以很順理成章的,李皓就被淩不疑的人給發現了,並通知給了淩不疑。
梁邱飛聽到這話,不由說道「他怎麼會過來,難道他一直派人盯著我們的,但也不對啊,若是真有人盯著,黑甲衛怎麼會發現不了。」
對於黑甲衛的信心,是深刻在眾人心中的,畢竟黑甲衛的人馬都是由文帝幫著精挑細選而來的,又曆經多年磨礪未曾出錯。
「好了,不用瞎想。」淩不疑自然也是相信自家黑甲衛的,當即便阻止其他人胡想的心思,並吩咐梁邱飛「阿飛,你去請袁將軍過來,然後當麵問問不就清楚了。」
梁邱飛得命之後,便出去請李皓進來,而見到李皓的第一麵,淩不疑就直接發難了。
「子仰果然是好本事,能這麼快的找到這裡,看來是派了不少人盯著我嘛?」
李皓聞言麵露詫異,回道「子成此話何意,我沒事盯著你做什麼,我來這是抓樊昌的,又不是抓你的。」
「哦,若是你在盯著我,那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樊昌在這裡的。」淩不疑繼續追問道。
「我當然是跟著樊昌來的,樊昌從廷尉大牢逃脫之後,我便讓人在城外留意有沒有什麼神秘人出現。
畢竟樊昌出來之後,必然是會儘快逃離都城的,然後就正好找到了而已。」李皓回道。
淩不疑說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李皓回完話,見淩不疑還不信,便讓人具體介紹了發現樊昌的一係列細節,當然這裡麵拋去了早先就讓人盯著廷尉大牢的事。
淩不疑聽完之後,也沒從中找出什麼漏洞,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這話裡麵九分真、一分假,哪裡是那麼好分辨的。
所以現在淩不疑的臉色就要好看的多,語氣也緩和下來「這樣便好,那我們便在這稍等一會,等到雍王的人對那樊昌下手,我們就可以出手來把人救下了。」
對此,李皓現在也沒啥意見,反正現在自己就是單純想領一份功勞,便說道「好,那便依你的意思行事。」
於是眾人便在院外,看著屋內樊昌傻不啦嘰的和雍王的人說話,還問雍王什麼時候在馮翊郡起兵。
所以說樊昌這人就是腦子不好使,既然雍王在他掀起蜀中之亂時,都沒有起兵策應。
之後隻要不是被逼到絕境,怎麼可能會再起兵,直接滅口不是來得更爽快嘛。
所以在樊昌得期盼之下,他迎來的卻是當頭一劍,幸好樊昌也是久經沙場得老將,憑著本能往後躲了一下。
否則就不隻是劃破那張老臉,而是直接人頭落地了。
但後續得斬殺樊昌就躲不過去了,畢竟讓他一個手無寸鐵得人,和十幾個手執利器得打,確實是有些不公平了。
於是一時間險象環生,淩不疑見狀直接執劍就殺了上
去,把領頭斬殺樊昌之人殺掉,一時間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畢竟淩不疑這殺神的名頭還是有點用的,趁著這個空當,樊昌立馬爬到淩不疑身邊求淩不疑救命,還說什麼都願意告訴。
那些雍王派來得人見此情形,自然也是不會坐以待斃得,這年頭的人一般氣節都還是在水平線上得,縱使是殺手也知道受人之托、終人之事。
這次淩不疑的火氣沒有那麼大,也就沒說讓黑甲衛不得插手,於是黑甲衛便打算要衝進院中,拿下這幫賊人。
可就在這時,隻見十幾支箭失越過眾人,齊齊射在了這些賊人持劍的手腕上,刺痛之下他們手上的劍就全掉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紛紛轉頭看向了射箭的人,可這時第二波箭失又一道射出,統一射在了賊人的右腿上。
沒了一手一腿,這些人的戰鬥能力一下子就廢了,隻有倒在地上哀嚎的聲音,但很快連哀嚎聲都沒有了。
見到這一幕,梁邱飛很是好奇問道「就都死了,這點傷不至於吧,莫不是箭上有毒。」
李皓答道「箭頭上是抹了些東西,但不是致死得毒,而是讓人昏迷用的,方便抓活得審問。」
梁邱飛聽過之後,還真的上前去去一一試了下鼻息,確認都是活人。
而後不由感慨道「那這真是好東西,能不能給我一些。」
聽到這話,李皓心中直呼好家夥,沒想到你看著濃眉大眼得,這心思還挺多的。
淩不疑聞言也是臉色一黑,說道「阿飛……」。
梁邱飛見此便沒再討要,而是默默的走到一邊去了。
「子仰麾下部曲倒是好本事,這一手百步穿楊的箭術,縱使是軍中隻怕也沒有幾人。」淩不疑說道。
對於淩不疑誇讚,李皓自然是坦然受之的,畢竟這些人的本事確實如此,而這也是李皓故意在淩不疑麵前顯現下肌肉,免得存在感太弱了。
至於那些致人昏迷的藥,兩人很默契得沒有去談,因為那個東西在這個時代是很精貴的。
不要以為電視劇裡麵經常出現迷煙一吹,就能讓屋裡的人昏迷的場景,就以為這東西稀疏平常。
可實際上在漢末華佗發明麻沸散之前,是根本就沒有那種快速致人昏迷的藥物的。
現在李皓用的還都是他讓醫士專門研發出來的,當然最開始李皓說的目的是為了方便給人治傷,至於後麵的用途,則被李皓稍微擴散了些。
這裡事情處理好了,李皓便和淩不疑一起將人全部押回廷尉府,在之後的審訊李皓就沒再過問,隻是把袁慎給塞了進去,領些功勞。
而袁慎對於李皓和淩不疑這麼快速就把人追回來,也很是驚奇,隻是對於他,李皓就懶得解釋了,三兩句話便把他打發走了。
隨即反身李皓便去見了太子,告知他已經把樊昌追回之事,並說了此事涉及到雍王。
太子本來聽說樊昌被抓回來,還挺高興的,畢竟這也算是東宮在這事上立了功勞,他也是與有榮焉。
可後來一聽說這事牽扯雍王,太子得臉色就變得難看了,尤其是在聽到雍王與樊昌曾圖謀一起反叛得時候。
「雍王可是最早隨同父皇起兵的功臣,你說那樊昌會不會是故意攀扯,誣陷雍王。」
聽到這話,李皓心中一滯,也還好這家夥沒蠢到懷疑是李皓和淩不疑的問題,多少還有的救。
李皓出聲,打破掉天子的幻想「樊昌不也是最早追隨陛下起兵的人嘛,他都能反,雍王比起樊昌來隻怕心思更加陰沉。
殿下不要忘了,近些年來陛下幾次宣雍王前來都城,雍王可曾有來過一次。
而且如今肖世子參與盜賣軍械給樊昌已然板上釘釘,要說雍王完全不知自己兒子所作之事,殿下自己相信嗎?」
太子自然是不相信的,要沒有雍王在背後撐腰,一個閒散世子能在都城做出如此大事來。
隻是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事,籌謀之間便不由自主得開始踱步。
而後半晌才停了下來,李皓本以為他這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但沒成想太子隻是說道「此事一定要儘快告訴父皇,你趕緊隨我去趟宣德殿。」
李皓長真是歎了口氣,說道「此事淩子成也是知道情況的,自然會去告知陛下,太子殿下不必著急。
如今您應該想的是該如何處理這事,然後帶著解決辦法去陛下那裡,而非把問題丟給陛下。」
太子聽罷,也是強自冷靜下來,隻是這辦法卻也是怎麼都拿不出來。
還說道「不知子仰對此可有什麼想法,或者我把樓太傅和車騎將軍也給一並招來,集思廣益如何。」
李皓又歎了口氣,是拿太子真的沒辦法,隻好回道「殿下做事不能總聽他人的,總是需要有些主見才行。
那首先咱們先明確最主要的一個問題,若是雍王造反,您覺得朝廷是需要鎮壓還是該招安。」
然而不出李皓所料得,太子說是最好以招安為首,以表文帝心懷仁德,不忘舊臣情義。
於是李皓又是長歎一口氣,教這個太子做事確實是讓人心累,但該教還得教啊。
「殿下應當明白,那雍王做出這等辜負恩德的行徑,哪裡還有什麼君臣之義。
若要朝堂穩固,就必須要用重典,殺一儆百,否則今日雍王謀反未受懲罰,明日就有人敢學雍王,到時這天下的安定就真的毀了。」
還好太子終究還有些優點,至少還是能聽進去話的。
而後李皓便一步步把這件事拆分開,並將何家與雍王結親之事跟太子說了,並引導太子做出選擇,然後幫他整合起來。
在給太子完善了想法之後,李皓才說道「好了,太子殿下現在可以去求見陛下了。」
結果就這已經把飯都喂到嘴邊了,太子還是不放心,說道「要不子仰還是和我一起去吧,若是孤等會說的哪裡不對,你還能幫孤補充一下。」
李皓當即寬慰道「殿下不用緊張得,隻要將剛剛你想到這些和陛下和盤托出即可,縱使其中可能還有些疏漏,也沒什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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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議事得熱情很高漲,而且想法也算不錯。
但開始也隻以為這是其他人幫他想的,他隻是起到一個傳話筒的作用。
可後麵隨著文帝提出的問題更加細化,太子還能一一解答,就顯得太子在這事上吃的很透,那文帝就更是對太子刮目相看了。
說來文帝也是可憐,最開始文帝對太子得期望也是很高的,但後來太子理事之後做的一樁樁不妥之事,卻在不斷得消磨著文帝的期望,直到如今才終於是又看到了希望的存在。
一高興之下,文帝便基本同意了太子的想法,隻是在具體做的時候,要他和淩不疑一起商量。
對此太子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他本來就習慣於依著彆人做事,雖然李皓有意在改他這個毛病了,但這麼短的時間,成效還是沒有那麼明顯的。
而對於淩不疑而言,他也正好想看看平常太子和李皓是怎麼相處的。
畢竟他和太子相處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太了解太子的性格,這次太子的作為可是讓他意外極了。
也讓他在心中不由感慨,在教導太子之事上,李皓比那位樓太傅可稱職多了。
所以當第二天李皓到東宮時,便見到淩不疑也陪著太子在這裡坐著,而且李皓總覺得淩不疑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