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柔和的燈光像是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暖意。
薑聽瀾被丈夫方才那番愛是希望她自由,而不是枷鎖的言論深深觸動,心尖像是被溫熱的水流淌過,又軟又暖。
這個男人看似糙,其實內裡卻藏著細膩通透的溫柔。
感動歸感動,可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甚至帶點嚴肅教育意味的俊臉,薑聽瀾心底那點促狹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指尖無意識地畫著圈,感受著他規律的心跳和溫熱的體溫,仰起小臉,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亮晶晶地望著他,聲音又軟又糯,帶著一絲刻意的能勾人心弦的甜膩:“阿衍,你怎麼能這麼好呀?你說得我心裡都化了,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啊?”
她的聲音像羽毛,輕輕刮在陸知衍的心上,他大手輕輕撫摸著她順滑的長發,聲音低沉:“傻瓜,說什麼報答,你是我媳婦兒,我愛你,護著你,不讓你受委屈,這都是我作為丈夫應該做的,是我的責任,不需要你任何報答。”
“不行不行,那怎麼行!”薑聽瀾立刻搖頭,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貓,“你對我這麼好,我心裡過意不去呀,必須得報答,一定要報答!”
她這副堅持的樣子,讓陸知衍覺得好笑,索性順著她的話,配合地問道:“好,那瀾瀾說說看,打算怎麼報答我?”
他語氣裡帶著縱容的笑意,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薑聽瀾眼珠子骨碌一轉,計上心頭,她故意挺直了腰杆,臉上露出一種極為認真甚至帶點崇高意味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仿佛在宣布重大決定的語氣說道:“阿衍你是軍人,帶兵打仗是你的天職,為了讓你老了也能繼續發揮餘熱,享受帶兵的樂趣我決定了……”
她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陸知衍的胃口,然後才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我給你生一個班的兒子,到時候在家你都能帶兵,這個報答,夠不夠誠意?”
說完她還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一副快誇我聰明的表情。
這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瞬間炸得陸知衍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一個班?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仿佛看到了一群穿著開襠褲的小蘿卜頭圍著他喊“爸爸”的恐怖場景。
光是想想,陸知衍就覺得頭皮發麻,後背都竄起一股涼意。
他足足過了好幾秒,才猛地反應過來,這調皮的媳婦兒又開始捉弄人了。
陸知衍眯起眼睛,伸手在薑聽瀾屁股上拍了一下,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確定要給我生一個班?”
那一下拍得不疼,卻帶著一股奇異的酥麻感,讓薑聽瀾身體微微一顫。
她非但沒被嚇住,反而覺得更有趣了,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
她伸出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輕輕落在他結實平坦的小腹上。
那裡覆蓋著鍛煉結實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她的指尖像帶著電流,在他緊實的腹肌上緩緩遊走,然後帶著一種明目張膽的挑釁,一點點越來越往下……
同時,她的聲音也變得愈發嬌軟,帶著能讓人骨頭都酥掉的媚意:“是呀~ 阿衍,難道你不行啦?”
最後三個字,她拖長了尾音,媚眼如絲,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陸知衍心頭的火焰上澆了一勺熱油。
“嘶!”陸知衍倒抽一口冷氣,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朝著一個地方洶湧而去,他猛地攥住她那隻越來越放肆的小手,掌心的溫度滾燙得嚇人。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翻騰的欲望,黝黑深邃的眸子緊緊鎖著她,克製的一字一頓地問:“我隨時奉陪,倒是瀾瀾你確定真要?”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
此刻的薑聽瀾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被自己成功的挑釁逗得心花怒放,還在不知死活地繼續點火:“要啊!”
隻是她現在回答得有多麼有骨氣,後半夜就哭得有多麼沒骨氣。
以至於第二天,薑聽瀾醒來之後渾身像是被火車碾過一樣,酸軟無力,尤其是腰,簡直像是要斷掉了。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卻隻覺得骨頭縫都在抗議,最後隻能哀歎一聲,重新癱軟在床上。
“醒了?”
低沉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薑聽瀾費力地轉過頭,就看到陸知衍穿著軍綠色的襯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結實有力的線條,正端著一個早飯走進來。
碗裡是香氣撲鼻的紅薯粥,另一隻手上的碗裡裝了香噴噴的煎餃,還有一個茶葉蛋。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走到床邊坐下,動作自然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她嘴邊。
薑聽瀾下意識地張嘴含住,溫熱的米粥滑入喉嚨,熨帖了空蕩蕩的胃,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陸知衍見她舒服極了的表情,才故意湊近她,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讓她敏感地縮了縮脖子,“瀾瀾,還生嗎?要是還想生,今晚我繼續努力。”
“不不不!!”薑聽瀾一聽這話,嚇得魂兒都快飛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生了!一個都不生了!打死我也不生了!”
生個屁的一個班啊!
昨晚她算是徹底領教了,要是還要說生,她懷疑自己這條小命都要交代了!
看著她驚恐又羞憤的小模樣,陸知衍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胸膛微微震動,他伸出手指,寵溺地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語氣卻溫柔了下來:“好了,不逗你了,快吃東西,吃完再睡會兒,文工團那邊我給你請假了。”
薑聽瀾這才反應過來,今天還要去文工團呢,聽到陸知衍說請假了,忽然謹慎的問:“你請假的時候怎麼說的?”
陸知衍偏頭看她擔憂的樣子,心想這小壞蛋終於有害怕的時候了,故意壓低聲音道:“還能怎麼說啊?當然如實說……”
他餘光觀察著薑聽瀾,眼看人都要被自己嚇哭了才說:“逗你玩兒的,就說你身體有些不舒服。”
薑聽瀾終於鬆口氣,給了陸知衍一個算你有良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