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陸知衍暫時沒跟薑聽瀾說,畢竟媳婦兒挺忙的,他不想用這些雜事去影響她,而且不管這倆人到底想乾什麼,隻要把人抓到一審問就清楚了。
下午陸知衍從單位出來,推著自行車掉頭去了薑聽瀾所在的電影藝術學校,今天下午她有兩節課,這會兒過去接她正好。
陸知衍這一次在戰場上立了功,其實在邊疆那一次他就該往上升了,但是因為回北城,暫時就保持原位置沒動,現在位置倒是該動一動了。
到時候他也是有警衛員和車了,雖然如此其實他更喜歡騎自行車接人,這時候天也不冷了,車後座他綁了軟墊。
媳婦兒坐著的時候,肯定會緊緊抱著他,自行車上隻有他跟媳婦兒,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非常好。
不過他也不能自私,老讓媳婦兒跟著自己坐自行車,所以趁著還沒定下來,他得多享受一下媳婦兒全程都抱著自己的感覺。
陸知衍到學校的時候,薑聽瀾也才剛上完課回到辦公室。
他對自家媳婦兒上班的地方都熟悉得很,所以把自行車停在下麵就直接上辦公室去接人。
今天薑聽瀾的課晚了一些,所以辦公室就隻有她一個人,她正在低頭收拾東西,聽到響動一抬頭就看到丈夫已經站到她跟前了。
她下意識的就笑了起來,還沒說話迎來的就是陸知衍的一個擁抱:“媳婦辛苦啦。”
薑聽瀾搖搖頭:“不辛苦,咱們阿衍才是辛苦。”一天天這麼忙了,還要特意來接她。
陸知衍立刻反駁:“我更不辛苦,瀾瀾我就喜歡來接你,做喜歡的事情不辛苦的。”
薑聽瀾笑的更開心了,快速把東西塞進包裡道:“既然這樣我的包也給陸團長了?”
“那必須的!”陸知衍拿起來媳婦兒的包就那麼掛在自己的肩上,然後跟媳婦兒肩並肩的往樓下走了。
看著校園裡人來人往的學生,陸知衍感覺自己都年輕了,所以兩人也沒直接騎車走,而是推著自行車慢慢走出校園。
到了校門口,陸知衍才坐上自行車,然後單腳踩在地上穩住自行車,等媳婦兒坐穩後才蹬著車往前走。
這會兒正是下班的時間,北城的路上也逐漸熱鬨了起來,除了來往匆匆的行人,自行車可不少,當然還有迎來送往的公共汽車,這會兒街上小汽車還特彆少。
因為這時候私人還不能購買小汽車,一般都隻有單位才有。
所以路上能看到一輛那種黑色老款小汽車還挺新鮮的,更多的四輪車其實是部隊裡的軍用吉普車。
當然也會有人用單位的關係掛靠買車,這種肯定非常少,畢竟這時候的車可不便宜,比房子都貴,一般人是不會買的。
私人買車幾乎要到八六或者八七之後了。
薑聽瀾記得以前外公說過,四輪的車可緊俏了,就算是快報廢了那也會轉手到地方公安局啥的,反正一輛車很多人盯著。
那會兒外公心疼外婆,所以趁著部隊有快要報廢的車, 花了將近兩千塊買了一輛,弄回來找了汽車連的戰友,四五個人修修補補了好幾天才把那車修整好。
然後帶著外婆逛了整個城市,還對外婆說以後讓她出門都坐小汽車了,再也不用走路啦。
後來外公去世了,外婆養的豬越來越好,越來越多,後來再也不是一個小小的養殖場,而是成立了集團。
但是那輛外公買來的報廢車依舊停在家裡的車庫裡,而且一直是老大的位置,那可比收集什麼限量超跑有意思多了。
那些隻是一個死物,這可是承載了外公對外婆的樸實的愛。
陸知衍察覺媳婦兒盯著來來往往的小汽車,沒回頭,隻是單手撐著車,另一隻手捏了捏自己媳婦兒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說:“瀾瀾,等我這邊升職的通知發下來,到時候也會給我配車了,以後我就可以開小汽車來接你了。”
薑聽瀾倒是不在意有沒有小汽車接送,她開心的是老公要升職了,其實在邊疆那會兒他就該升了,因為陪著自己回北城,他隻能保持原狀。
其實她挺為丈夫可惜的,這一次相當於他再次證明了自己,原本去往邊境支援安排的並不是陸知衍。
可他想要建功立業,才主動過去的,他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他隻是拚了命的想要給她和孩子好生活才這麼努力。
“阿衍!”薑聽瀾沒說話,隻是抱著陸知衍的腰緊了緊,好半響才說:“有沒有小汽車都無所謂,隻要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塊兒比什麼都好。”
陸知衍知道媳婦兒是知道自己主動申請上戰場的事情了,他也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等自行車轉過彎行駛在平穩的路上才開口:“瀾瀾,你和崽崽是我努力的動力。”
年輕時候的努力是想證明自己,而有了她們以後,他隻想讓她們過得更好,他也知道媳婦兒是有本事的,就算沒自己她帶著兩個崽崽肯定都能過得很好。
可是他就是想圍著她們打轉,因為她們他才有了追尋的方向。
這大概就是一家人,都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替對方著想。
盯了兩天,布下的網子是攤開了,陸知衍這邊準備收網了。
港城青幫那兩人卻還在等
“媽的,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金貴的?老大非要我們先彆動,隻看著,這都快半個月了,手不活動都要生鏽了,要我說直接把人弄回港城不就方便了?”一個眼角有傷疤的男人從門外進來抱怨了一句。
“阿力,少說幾句。”另一個年紀稍長的男人,眼神要陰鷙得多,“老大要咱們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
叫阿力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招待所的床上,看著一旁的男人問:“刀哥,你說這北城的公安怎麼最近兩天怎麼也不盯我們了?不會打算抓我們吧?”
“我們又沒犯事兒,他們才不敢……”他們這些內地警察規矩多得很,抓人的要求也很多,可不敢隨便動手的。
刀哥話音還沒落,招待所的門就被“嘭”一聲暴力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