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衣聲音悶悶道：“我不該抽師尊的耳光。”
葉驚鴻桃花眸一彎：“還有呢？”
葉蓮衣不高興了：“我都說了，是她推我下去的！我沒有陷害！”
葉驚鴻隨意坐了一塊池塘邊的巨石。
“師尊罰你，是因為你蠢。”
葉蓮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葉驚鴻半倚著一條腿，用扇子隨意敲著：“若你真的無辜，卻被萬柳這點伎倆欺負了，隻能說明你蠢。”
“若你是故意陷害她——”葉驚鴻聲音一頓，帶了幾分狹促，“用這小兒科的手段，也隻能說明你蠢。”
葉蓮衣躺在漂浮的蓮葉上，月光照亮她的白皙小臉。
少女猶如月下的芙蓉，嬌媚動人。
“師尊。”她柔柔喊道，“若我真的想要陷害和騙人……該怎麼做呢？”
葉驚鴻眸中，生出薄薄的溫柔：
“陷害的最高境界，不是偽造證據，而是讓對方親手鑄就自己的罪名。”
葉驚鴻修長的手指，摸著扇骨：“騙人的最高境界，不是騙術高超，而是讓受騙者心甘情願地，為你編織謊言。”
葉蓮衣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地出神了許久。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
葉驚鴻早已不見蹤影，而池塘邊的結界，也一同撤下了。
濕漉漉的葉蓮衣，從水中爬出來的時候。
那雙貓兒般的眼眸，出奇地發亮。
葉蓮衣一改之前的態度，在良善宗坦然定居了。
見到忙於政務，睡眠不好的謝治，她會給謝治送一盞安神熱茶。
也會和夢幽羅湊在一起聊天，一同研究口脂的色號。
她的細微變化，葉驚鴻全然收在眼底。
這天，葉驚鴻吩咐道：“衣衣，跟師尊過來。”
望見久違的測靈台，葉蓮衣隻感覺恍如隔世。
猶記得上輩子，她的師尊玉瓊仙祖還在世，激動得抱住她道：“是極品金靈根！衣衣，你是天生劍聖之體！”
葉驚鴻吩咐：“凝神靜氣，將手放上去。”
葉蓮衣也很好奇，這輩子的靈根天賦究竟如何。
測靈台劇烈震顫，三色靈光閃現。
木靈根吞噬水靈根，又被土靈根死死絞住。
葉蓮衣的一顆心跌落深淵——這是相生相克的廢靈根。
葉驚鴻掩去測試結果，語調溫和：“衣衣，你是難得的水木雙靈根，你想修什麼？”
葉驚鴻又在騙她。
她分明是水木土三靈根，還是相生相克的廢靈根。
葉蓮衣攥緊袖子，指節發白：“師尊，我想修劍……可以嗎？”
得到了許久的沉默。
葉驚鴻溫聲：“衣衣，你的靈根更適合習醫煉丹。”
即便不是相生相克的廢靈根，她的靈根，也不適合走劍修之路的。
葉蓮衣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可我想做劍修。”
若不能再修劍道，那她算什麼仙門第一劍？
隨後，她聽到了男子低低的一聲笑。
“那便……修劍吧。”
葉蓮衣錯愕抬頭。
一柄輕巧的靈劍，從葉驚鴻的袖中應聲而出。
劍身流動著綠芒，輕盈靈動。
饒是見過不少好劍的葉蓮衣，也不由眼神一亮。
葉蓮衣握緊寶劍，眼神發光：“師尊，你都不勸勸我，走其他路嗎？”
葉驚鴻長衫玉立，他含笑道：“為何要勸你？”
“咱們良善宗人，一向隨心所欲。”
“你高興做什麼便做什麼。若你後悔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葉蓮衣內心的那絲猶豫，徹底斬斷了。
沒錯，即便修為全失又如何？即便選錯了路又如何？
不過是——從頭再來！
葉驚鴻望著握住劍，眼神發亮的少女，唇角化開一絲笑意。
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還真是全寫在臉上了……
在良善宗的日子，葉蓮衣過得很平靜。
葉蓮衣每日都會跟著葉驚鴻練字，習劍，謝師叔會教她沙盤演練，夢姐姐會教她製毒巫蠱。
這一天，葉蓮衣照常練完字，想要離開書房的時候。
葉驚鴻卻喊住她：“彆動。”
葉驚鴻環住了她的腰。
葉蓮衣耳尖發燙，往身後瞧過去。
發現他隻是拿出軟尺，量著她的腰圍，眼眸溫柔專注。
葉蓮衣奇怪道：“師尊，你這是做什麼？”
葉驚鴻給她量著腰圍：“你不是喜歡新衣裳嗎？師尊給你多裁幾套，往後，你可以多多換著穿。”
葉蓮衣愣住了。
她之所以不停換新衣裳，是想刺激萬柳對自個下手，好借機逃出良善宗。
葉驚鴻卻誤會，她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
或許……她也是喜歡打扮的。
隻不過正道修士，要清心寡欲，要不染塵埃。
太多太多的規矩，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在不知不覺中，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被捆縛起來。
葉驚鴻心想，小姑娘的腰太細了，兩隻手就能掐過來。
還得精心多喂一喂，養得胖胖的才好。
當他丈量完腰圍，目光幽幽落在少女的胸脯時。
葉蓮衣身形一顫，呼吸緊張——
不是吧，葉驚鴻不會連她的胸圍都要量吧？
葉驚鴻無意識地舔了舔下唇。
仿佛看到一顆長勢甚好的果實，因為果子依然透露著青澀，所以被迫等待成熟。
葉驚鴻對門外喊道：“夢娘。”
屋內，隻留下夢幽羅和她獨處。
葉蓮衣心下鬆了一口氣。
葉驚鴻這魔頭總算沒有完全喪失人性。
夢幽羅拉緊軟尺，將葉蓮衣送入自己飽滿的懷中。
她用猩紅的手指，摸著葉蓮衣的臉蛋：“瞧瞧，這水靈的小姑娘喲。”
“姐姐若是男子，這輩子我哪怕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葉蓮衣的眼神，不由飄到夢幽羅的胸口。
即使身著保守的粗布麻衣，也裹不住她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
不對比還好，一對比這輩子，她確實慘不忍睹。
有這樣的美人在身側，也難怪葉驚鴻看不上自己，隻把她當個小孩子。
夢幽羅用手指纏繞著青絲：“要不要姐姐教你點美顏豐胸術？”
葉蓮衣瞪圓了眼睛：“還有這個？”
“咱們門派向來行善積德，會點女子的美顏豐胸術，造福天下女子怎麼了？”
夢幽羅的笑容得意。
“……這麼一聽，你們良善宗確實怪熱心腸的。”
葉蓮衣嘴角抽了抽，小聲嘀咕道。
“不，小蓮藕。”夢幽羅認真地糾正道，“你應該說，我們良善宗。”
葉蓮衣怔怔地看著她。
夢幽羅雙手捧著她的臉，含笑道：“你呀，不也是我們良善宗的一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