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平也聽到了那幾個字，眼神不自覺地看向陳凱，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但兩個人都很會隱藏，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牧雲苓將他們的神色儘收眼底，心裡忍不住地冷哼。
流轉的波光瞟了二哥一眼，心說：既然你送上門，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牧雲苓扯了扯唇角，委委屈屈地將之前對陳凱說的理由說了一遍。
陳凱也作證：“公交醫院我沒有熟人，無法給如煙篡改檢查報告。再說好多人一起去體檢，人多嘴雜的，不好操作！”
“等體檢過了，再讓她們去辦理手續！”
牧雲平蹙眉，如煙的身體不好，打小便體弱多病的，雲苓想的還算是周到。
他還沒表態，牧雲苓繼續道：“怕是體檢過後也不行！”
兩個男人都驚訝地看向她，眼見二哥怒氣上湧，就要朝著發飆了。
她急忙給出答案：“我已經分了線路，是去112！”
“啊！”兩個男人驚呼，這一次李秀蘭也忍不住驚呼了。
“112路，聽說那條線路的乘客都是農村人，很是野蠻。”
牧雲平冷哼：“何止啊，據說前兩年有人在那條線路殺了人。”
牧雲苓急忙補充：“不是據說，是真的，殺了一個售票員，被捅了十八刀。”
看著麵前幾人蒼白的臉色，她又補充：“就是因為那個售票員賣票時，有乘客逃票，售票員說話聲音高了一些，就被那幾人給捅死了。”
嗯，理由是瞎編的，她故意這麼說嚇唬他們。
頓了頓在他們的驚訝中繼續道：“我糙得很，去112路做售票員也就那樣了，可如煙妹妹嬌軟的小身板哪裡受得了，要是再碰到幾個好色地，調戲兩句摸兩下的，可怎麼好？”
陳凱和牧雲平都白了臉。
見差不多了，牧雲苓急忙安撫道：“不過你們也彆怕，我想好了，這幾天表現好一點，等體檢，培訓都結束後，看看能不能暗中托人挪挪位置。”
“要是能調到彆的線路，或者能去辦公室是最好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將工作讓給如煙啊！”
幾人紛紛點頭讚同。
牧雲平冷哼一聲：“還算你有點良心。你放心去做，需要什麼儘管說。”
牧雲苓心中冷笑：很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她默了默道：“幫忙是肯定的，要想換線路怎麼也要拿錢打點一下，我手裡沒錢。”
陳凱急忙道：“需要多少錢你說！”
牧雲平聞言忽然就想到了牧雲苓說的那句‘你們感情最好’。
於是他想都不想地開口：“如煙是我妹妹，她的工作怎麼能讓你這個外人出錢。”
頓了頓他又看向牧雲苓：“你說吧，大概要多少錢。”
牧雲苓想了想：“不好說，我先和師父打好關係，我師父是112路的主任，上麵也是有關係的，但我剛去，冒昧地求人辦事肯定不行啊！”
“我琢磨著，這幾天吃飯都是我來請，彼此熟悉了，找個機會拜訪一下師父家，給師娘和孩子買點東西，師父肯定會高興，到時再提換線路的事就簡單了。”
對麵三個大人都感覺不錯，於是牧雲平道：“給如煙打點工作的錢，我們牧家出，我這裡有二百，你先拿著。”
“後麵不夠我再給你。”
這錢是他們廠領導給他們幾個臨時工的工資，暫時在他這裡，這幾天就要給出去的。
但是，如煙的事更加重要，他隻能先把錢拿出來，回頭回家再和媽媽要錢。
總之，如煙的工作不能讓姓陳那小子出錢，不然那成啥了！
牧雲苓也沒客氣，乖巧地將錢接了過去。
天色不早，牧雲平很快走了。
陳凱正要問問牧雲苓為何把女兒帶走的事，忽然外麵有人喊：
“陳凱，在家沒？”
陳凱蹙眉，急忙跑出去。
不一會回來和牧雲苓說：“醫院那邊出了點事，一輛貨車失控撞進了人家院子裡，一下子拉來七八個重患，我得去加班，你們先睡吧！”
說完不等牧雲苓多問，他拿著包扭頭就走了。
他走了，李秀蘭都懶得和牧雲苓說話，準備帶著兩個孩子去睡覺。
牧雲苓卻叫住了她：“媽，今天開始暖暖跟著我睡吧，她要寫小樹奶奶留的作業，估計會睡得比較晚，和你們一起會影響耀祖睡覺的。”
李秀蘭撇了撇嘴：“一個丫頭片子，早晚都是人家的人，學那些乾啥？”
嘴上雖然這麼嘟囔，但是聲音不大，吐字也不清楚，不等牧雲苓反駁便帶著孫子去她的房間了。
牧雲苓對她的嘟囔視若無睹，先是去廚房轉了一圈，果然，一個米粒都沒給她剩下。
她也沒在意，回去看看女兒寫的作業，雖然字跡很亂，但明顯是用了心的。
她的女兒果然很聰明。
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和女兒一起上床睡覺了。
隻是，躺在床上想到白天的事，越想越是生氣。
牧雲苓翻身坐起。
不行，雖然為了摸排和自己的名聲，暫時不能和二哥對著乾。
但是，這口氣她咽不下去啊。
她歪頭想了想，就想到了空間裡的迷香。
上輩子也有貨車撞進了居民家這事，她記得，那一次陳凱忙活了兩天兩夜。
所以，他左右也回不來，她抽空去報個仇也不是不行！
陳凱家和她娘家相隔三條街。
踩著自行車也就是十來分鐘。
她偷偷將自行車給推出了院子門，一路風馳電掣地回了娘家。
到娘家門口時。
牧雲苓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估摸著還沒到半夜十二點。
她把自行車藏在黑暗裡，找了找風的方向，然後繞到了上風口，靠近牆根，點燃了迷香。
當然，為了防止自己也中招，她還特彆把手帕打濕捂著口鼻。
吃過了強身健體丸後，牧雲苓感覺自己的體質增強了不少，聽覺也敏銳了一些。
不多，但是足以讓她在這寂靜的夜裡，聽到屋子裡的聲音。
很快，她家屋子裡的呼嚕聲大了一些，數了數，剛好四個人的。
大哥在部隊，三哥在外地，小弟也在學校住宿。
全家隻剩下四個人，沒毛病！
算算時間，約莫著五分鐘足足了，她將香掐斷。
收好了迷香，翻身跳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