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大概能猜到他是這個意思,在張濤問他要不要辦一個搬家酒時他的反應給我的感覺就是預備避開,因為孩子的月份也越來越大,這兩個事兒撞到一起,如果非要挑一個出來進行慶祝,那我和他肯定都會選擇給孩子辦滿月酒的形式。
我摸著小腹望著遠方,細細回味他剛剛說的話,點頭認可:“我覺得很ok。”
他扭頭看我,無聲勾唇,緊了緊我的肩膀,把我摟得更近一些,和我一同目視遠方,看天、看景、看已經被路燈燈光照亮的寬闊大路、看沒有被燈光照到的暗調處。
一切好像都是那麼美好。
再晚一點,等我從洗手間出來和他一起下樓。
小野跑進來。
“媽媽,我們這就要走了嗎?不住在這裡嗎?”
小靜跟在他後頭。
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這裡有大花園,秋千,草地。
還有給他們布置的漂亮酷炫房間。
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走。
我從包裡抽紙給他們擦臉上和後背的汗,和王浩說:“咱們晚一點回吧,等他們緩一緩。”
剛剛流了汗,這個時候出去吹風,指不定要發燒感冒。又沒給他們帶換的衣服。
“嗯,我去那邊打個電話,好了你們叫我。”
“嗯,好。”
王浩越過我們,手從兩個孩子發頂過,輕輕揉了揉,便走到客廳那邊落地窗去。
我把兩個孩子招到身旁,拉餐廳一張餐椅坐下,分彆給他們擦汗。
解答剛剛孩子的問題。
“我們暫時不能住在這,因為風俗,我們在修房子或者搬家,結婚等等一係列人生中重大的決定和事情時,都是要請風水先生幫忙看個日子和時辰。從信仰的角度說,挑個好日子可以保佑我們以後過得平安順遂。
聽得懂嗎?”
“媽媽,什麼是信仰?”小靜問我。
“信仰就是人們信奉的東西,比如,媽媽帶你們去過寺廟燒香拜佛還記得嗎?每年到六月十九香會,我們都會到寺廟燒香,向菩薩祈福,吃齋飯。
這也是人信佛,相信菩薩能保佑我們。信仰就是類似這樣,當然可以意義更多一點,比如,你好好學習,將來上小學,盯準某個初中,某個重點高中,然後考上理想中的大學,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信仰,這種信仰是裝在人的心裡的,能讓你有一個動勁兒往前衝。”
“哦~~媽媽,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來呀?王叔叔給我選的小床好酷,我想馬上就能睡到上麵去。肯定可以每天都睡好覺了!”
“那就要看看風水先生怎麼說了。耐心等一等。”
“我也覺得王叔叔選的床好看,還有那個書桌,我好喜歡。書桌就在床下邊,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媽媽,我都有點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捏捏我,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配合著輕輕捏了她一下。
“怎麼樣?是不是在做夢?”
“哇,是真的耶。媽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們努力這麼久,你們也一直很聽話,陪著媽媽從家裡來到貴陽,到一個陌生不熟悉的地方,又換幼兒園,換老師,換同學。
媽媽之前還害怕你們不習慣,沒想到我的兩個寶貝居然這麼棒,能在新的環境中適應,能很快接受變動,還可以在媽媽不能照顧你們時配合老師,住在學校。
因為我們都在努力,所以這些都是真的,都是我們通過努力一步一步得到並且實現的,寶貝兒,現在你們能有這麼好的環境讀書、居住、學習,你們一定要好好對待這樣的生活和條件,因為這是媽媽和王叔叔千般萬般努力換來的。
當然,媽媽也希望你們每天都像今天這樣快樂、開心,希望你們玩的時候好好玩,學習的時候認真學習,好了,媽媽不說了,相信你們都明白。”
“收到!”
“收到!”
“小野,你去叫王叔叔,就說我們這邊差不多了,如果他還在打電話就暫時不叫他,回來咱們再等一等。”
“好,我這就去。”
結果他那邊真還在打電話,小野又跑回來。期間他們兩個又拉著我上樓看房間,一個個都舍不得離去。
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們四個回到家,我催促孩子們洗漱上床睡覺,王浩點了一下我的肩膀,手指書房,示意他要忙一會兒,並讓我一會兒等不到他自己早點睡。
我應下了。
帶孩子們洗漱,自己也洗了個澡,當然沒有直接回房,而是熱了一杯牛奶進書房找他。
他埋首敲鍵盤,察覺到門被推開也沒直接抬頭,而是用眼睛瞄了一眼就繼續忙。
還戴著一個防藍光的眼鏡。和平時給人的感覺判若兩人。
這個明顯更斯文、溫潤。
但其實如果細看、細品,他依舊還是他,無論戴著眼鏡還是穿著最普通的牛仔褲,他都是能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踏實的人。
西裝西褲一穿,又變成行業翹楚,人中龍鳳,令人望塵莫及。
但他依舊是知書達理,通曉人情世故的。
“給你熱了牛奶,喝一點?”
他抽空看我一眼,又繼續,說:“放著吧,我一會兒喝。我現在真抽不出時間,那邊有點急事,要根據實際情況出一個圖紙,量身定做。
你先回去休息,聽話,我弄完就回去陪你。”
“好。你忙你的,要是口渴了就記得喝一口。我回屋了。”
“嗯。晚安老婆。”
“晚安。”
我當然不會像十七八歲談戀愛上頭,一心隻想著陪著對方的女孩子,而他也不是二八年華的英俊帥小夥,滿腔熱血隻把心思集中在一個女孩身上。
我現在是個孕婦,是個媽媽。
他是一個商人,是一家之主,是家裡的頂梁柱,更是孩子的父親。
所以我回到房間翻看手機,和小平隨便聊了幾句發現他還沒回來後,自己便先行睡了。
王浩這次回來在家裡待了一兩天又返回廣東,這種量身打造的全屋定製家具,還是高品質高規格的,他得親自在場坐鎮,那邊顧客也指名道姓要他在,於是這短暫的相聚後咱們又開始以視頻的方式聯係,關心問候對方了。
蔡鳶聯係過我,說張健又去了幾次,馬雲還跟著。
張健甚至都沒藏著掖著,直接找到蔡鳶,讓她幫忙叫我把陳珊這事兒寬容一下,還說不管她婆婆,一輩子待在牢裡都無所謂,主要是陳珊得出來,還用他孩子需要人監護這個事道德綁架我。
當然。
蔡鳶甚至都沒讓我出場,直接就把他們趕走。
張健還想鬨事兒,蔡鳶那個暴脾氣,直接當著大家的麵問他:“你孩子都被欺負得沒頭了還擔心人家的孩子?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急著把你的仇人接出來給你生產?還是急著接出來繼續欺負你家孩子前妻?
還是說,你是得到了什麼好處?讓人一慫恿,啥都不管一股腦直接把自己前妻孩子給賣了?”
我聽到蔡鳶從電話中給我敘述這些,心頭大快。
直呼:“嫂子,你真是我的貴人,有你幫忙很多事兒簡單了不少。”
“嗐,我們兩個說這些乾啥?再說我本來也說的就是事實。哎,對了,我還聽到一個消息,好像馬雲她男人回來了。唉,這下可有的好戲看了!你就聽我給你帶新消息哈,當樂子看。哈哈哈。”
“回去了?怎麼這麼突然?”
“其實也不突然吧?這個事兒一鬨,不僅僅是鬨咱們這兒,村裡那些人把流言推開,那肯要傳到她男人耳朵裡去,傻子窩囊廢才能閒的住,回來才是對頭的。
要再不回來這個家可能要換主人了,還是兩個,誒,說不定更多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我和她說笑,這對話輕鬆詼諧。
又過一周,到孩子彩超檢查前一天,王浩做了安排,中午我還在巡店他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機場接他。
我自然樂意。
就是有點奇怪,一般他不會讓我去接,更何況我現在懷著孕。
直至送貨過來的張濤也提起這個事。
“浩哥說讓我把你一塊帶過去。”
“哦~~這樣啊,他還和你說了?”
怪不得,原來是張濤要過去,這下我就能想明白了,不然我還以為他是被綁架了還是怎麼,居然要我這個車都不會開的孕婦去接他。
一路上,我們又經過湯巴關那一條路,上了機場高架也能瞧得見周圍環境,綠野仙蹤,對眼睛和身心都很友好。
我降下車窗,閉眼呼吸著森林氧吧帶來的新鮮空氣。
“這邊環境好。”張濤說:“之前浩哥還提過一口,說想在這邊買房子。結果買到未來方舟那邊去了。”
我睜眼。抓了抓車子安全帶。
“這事你也知道?”
“那是當然,好幾年前了,那會兒開發商剛開始宣傳,浩哥也是分不開身,不然他也想過來投標的。”
“投標?”投什麼標?難不成是房地產?
果然。
張濤就說:“嗯,他們招商,隻要願意就可以過來投標,投中了就能開發地,修房子賣澀。浩哥沒和你說過?”
我皺眉愣神。
張濤立馬接話,打個哈哈,說:“可能浩哥也是覺得這個事兒最後沒搞沒必要說吧,反正陰差陽錯的,當時他本來還想借著這個回貴陽,那會兒他還是風光的,沒有餘小誌那個白眼狼的事,生意紅火,手裡有錢想轉型,或者是拓展行業,他都已經在著手準備了,還找了專業人士搞標書,準備參與投標,結果誰知道就在這節骨眼上霞姐嚴重了,有兩個合作商也接連搞事,然後後邊的事你也差不多曉得,碰到泥石流,又碰到餘小誌插一刀。
不過這些事兒總算都過去了,都挺過去了,浩哥再怎麼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日子現在依舊還是風光的。
我覺得他這輩子還挺有意思,就好像是一部劇、一本書一樣的,乍一看怎麼都是人上人,可是細品有很多次都能讓人窒息喘不上氣,也隻有他,隻有他能一次一次挺過來,要不人家活該做什麼都能風生水起呢?
你說對不對,嫂子。”
這件事他確實沒和我提過。
回來,是得依托一些什麼,比如彆的產業。
貴州還是不太適合賣這麼高檔的家具。
而且,現在貴州正是大力發展的時候,房地產或許真的會是未來發展風向標。
如果他想,之前錯過時機,現在依舊可以再展望。
可以再試試的。
回頭隻有我和他兩個待一塊時我再問問他的意思。
如果他想,我也希望他能回來,同時也有某種隱隱跳動的野心遲遲沉不下去。
說白了,我也想在這個領域發點財,如果能大展宏圖那自然再好不過。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又有野心的人的嘛。
就是不知道得投多少錢才夠,不過可以拉人合作,隻要有利益就好找人。
先從合作開始,衝小樓盤,賣出去回款,再繼續跟投……
我已經在腦海中想了好多,甚至已經把流程都想完了。
“機場到了。”
張濤提醒。
“嗯,好。”
我們把車停在停車場,由張濤帶路咱們去接機口,距離王浩給我們的落地時間還有10分鐘。
他從裡麵走出來也要點時間。
我找便利店買了三瓶水,回來遞一瓶給張濤,包裡放一瓶,我自己擰開喝一口。
機場人多,張濤找了個位置,招手讓我過去坐,我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跟他揮手說:“算了,我就在這兒站一站吧。剛剛坐車坐了一路,不想坐了。”
“也行。”
於是乎張濤也回來和我等了。
終於等到朝思暮想的人,他拎著行李箱,迎麵而來。
“等久了吧?”
風塵仆仆,麵露微笑,行李箱立在身邊,伸手摟著我肩膀,緊了緊。
“沒,我們也剛到不久。”我回摟著他的腰,說。
“哎喲喲,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兒秀恩愛了好嗎?走了走了,回家回家。”
張濤主動接過那行李箱,拖著行李箱到前頭開路去了。
我和王浩跟在後邊。
他跟我說悄悄話:“昨天晚上你沒和我說完的話是什麼?嗯?”
“……”
昨天晚上他視頻,當時孩子都睡下了,隻有我和他隔著手機聊天,後來聊著聊著話題就跑偏了,帶黃了。
結果我邪惡興致上頭,直接對他一頓葷言葷語。
我那會兒就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回啊。
於是我裝傻,反問:“我說什麼了嗎?”
他嘶了一聲,但這個時候已經快進電梯,張濤都拖著行李站進去了。
王浩快速在我耳邊說“一會兒回家再慢慢切戳,我幫你回憶”
這話如羽毛刮過心尖兒,勾的我癢癢麻麻的。
嗯~~
不過我這狀態,他就算是有心也沒法實施。
怎麼著也得等到這小子出生以後了。
哈哈哈。
然而晚上獨處時,他不知從哪兒搞來一堆東西,從裡頭露出來的就有皮鞭。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忘,不過,你抽我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