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炮,以後你表妹夫被洗頭,洗死了,你能不能管管你這朋友。”
許明月見黎小軍已經被洗的麵色發白,趕緊對著許亮求饒道。
沒錯,她心中認為這樣說,已經算是和許亮求饒了,一個野種的野種。
要不是看在他奶奶照顧爺爺多年的份上,他爹一輩子都彆想從西域回來。
“我可沒有這麼傻的表妹和表妹夫。”
許亮不鹹不淡地回懟了一句,可他也知道,爺爺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和大伯和姑姑家的小輩鬥狠鬥勇。
偶爾有些小矛盾沒什麼,但真搞出了什麼事,也不好收場。
“虎北玄,教訓一下就行了,真出人命就不好了。”
雖然知道陳北玄是化名,可文三就在旁邊,許亮隻好改口。
“行,湊個整,剩下的2970次倒立洗頭先記賬。”
馬虎將黎小軍扔到地上,許明月立馬上前查看,還像模像樣地在其胸口按了幾下。
不一會,黎小軍的臉色也緩過勁了。
文三見此,趕緊將那幅提前準備好的《墨竹圖》獻上。
“黎少,這是你要的墨寶。”
黎小軍恐懼地看了馬虎一眼,接著啪的一聲。
狠狠一巴掌,就抽在了文三的臉上,差點沒將其扇了個跟頭,可見這力度之大。
“人在你店裡,這麼為難老子,你在看戲?”
“文三,我看你這店是不想開了。”
文三緊緊的攥著拳頭,心中恨不得將黎小軍千刀萬剮。
可他明白,人和人不一樣,有的人出生就在天上,而有的人連望一眼那大門,都是錯。
他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塵世裡萬千的榮光,總有訴不完的衷腸。
“黎少 ,陳先生是來做生意的,我哪知道您和他的朋友有矛盾啊。”
“您看這樣行不行,剛才您摔壞的瓷器,我找個機會,十倍賠給您。”
“滾蛋,老子十萬的倪瓚真跡都買了,還差你這點小錢。”
有許明月在,黎小軍自然不能表現的太貪得無厭,他大罵了文三一句,又暗中給他遞了一個眼色。
意思很明顯,該賠錢賠錢,但不是現在。
“告訴你啊,跟周圍的店鋪放出風去,誰也不許賣許大炮字畫。”
警告完文三之後,黎小軍在許明月的攙扶下也站起了身,他沒敢看揍人的正主。
而是將怨恨地目光看向了許亮:“許大炮,你給老子記著。”
說完,夾著屁股就跑出了門外,生怕對方再動手。
四人出了聚墨齋的大門後,全都長長的舒了口氣,那個人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特彆是直接麵對的黎小軍,有那麼一刻都覺得,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
那家夥的眼神,太冰冷,太淡然了,絕對殺過人
“小軍哥,接下來咱咋辦?”
“你t閉嘴吧,要不是剛才給小爺加倍,小爺爺不會這麼慘。”
黎小軍惡狠狠地踢了小弟一腳,卻是扯到了還在疼的胃,差點沒把喝的肥皂水給吐出來。
“剛才文三說那家夥姓陳,許大炮又叫他北玄”
“陳北玄是吧,這個操蛋玩意,非得找回場子不可。”
黎小軍眼神冰冷,作為頑主,平日也不是沒吃過虧,但被整的這麼慘,對他來說卻是頭一次。
“小軍,放心吧,我這就找人調查這個陳北玄,知道名字就好辦。”
許明月這時,也輕拍了黎小軍幾下,安慰了兩句。
門當戶對又肯入贅,在年輕一輩中又有一定號召力的結婚對象,可是不好找。
何況,她最喜歡的就是黎小軍這穿回力鞋,不走尋常路的痞樣。
幾人嘀嘀咕咕地離開,商量著先查查陳北玄的跟腳再說。
屋內,馬虎見文三的右臉,被扇的腫起了五個手印,搖了搖頭:
“文三,這黎小軍一看就不是個東西,這下手也太狠了。”
文三咧了下嘴:“陳先生,沒事的,今天的事確實有些趕巧了。”
“那家夥平日雖來打秋風但動手確實是第一次。”
“不怕幾位笑話,他平日辦事還算靠譜,也幫我推了不少麻煩,像我們這種出身普通的生意人,能給貴人當狗,總比被宰了強。”
“倒是幾位要小心些,這些頑主平日最好的就是"麵兒",今日丟了麵,恐怕”
他沒明說,但三人卻是都能聽明白。
“怕雞毛,老子也姓許,寧可回去挨打,也得罩我這兄弟。”
經過這次的事,許亮是真心將馬虎當兄弟了,甚至比林小風都看中幾分。
眼光,身手,能力,人情世故,樣樣不差,還是林小風的堂妹夫,得處。
馬虎卻是笑了笑:“無妨,幾個小醜罷了。”
說完,他卻是將目光,看向了一個博古架上的畫作。
正是之前那個紫氣盈盛的畫中畫:“文三,這幅畫賣我如何?”
“這”
文三有些猶豫,因為黎小軍離開前可是警告過他。
那不止是警告,更是通知,要利用他在這條街上的地位,絕了許亮買字畫送壽禮的心思。
“這畫作既然被你放在一樓,想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
“而且,我們兄弟出門也不會亂說,這畫就是鬼市淘來的。”
文三猶豫了良久,心想許亮也姓許,何況這陳北玄一身逼格,也都不好得罪。
而且,彆人說話他不信,但陳北玄說的話,他卻不自覺的相信,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氣場吧。
“這畫是嘉慶朝的,差太多了。”
“我還有一幅珍藏的明代古畫,雖比倪瓚的真跡差點,但你們要是能弄些彆的東西找補,兩件加一起,也許不差。”
馬虎一看,這文三也是個有趣的人,如此更不能將他牽扯進來了。
何況整個聚墨齋,紫氣最盈盛的正是那幅嘉慶朝的畫。
“就不為難文掌櫃了,這幅畫夠了。”
馬虎說完,直接將畫取下,又從麻袋中撿起10遝大團結,放到了桌上,便帶著兩個兄弟出了門。
文三見此,歎息一聲:
“都是龍鳳一般的人物,我等蜉蝣豈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