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亮見到這三男一女,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
因為這個女孩,正是他同爺異奶的妹妹,是他的表妹,還是跟的母姓,名為許明月。
至於許明月旁邊的男孩,則是一個大院子弟,有名的頑主黎小軍。
這黎小軍之所以叫他許大炮,說出來都是眼淚
還是因為許亮在西域兵團的時候,真的打過大炮,剛回來的時候跟人吹噓過兩句,誰成想就被黎小軍扣上了許大炮的名號。
加上黎小軍朋友多,一來二去竟直接成了他在京城的外號
而黎小軍之所以三番五次找他麻煩,原因也很簡單,這廝和許明月正在處對象,還是雙方家長都同意的那種。
而許明月總找他這個當表哥的茬,既有姑姑,姑父的默許,也有她自身的盤算。
這姑娘自打跟著母親姓許後,便把許家的繼承權看得比命重,尤其看不慣許亮這個 “西域回來的野種” 染指祖產。
此刻她挽著黎小軍的胳膊,漆皮高跟鞋碾過聚墨齋的青磚地,發出 "哢噠哢噠" 的脆響,如同踩在許亮的自尊上。
“大炮表哥,你爹不是一直標榜他是清官嘛,這麼金貴的地方,豈是你們這些窮鬼能來的地方。”
她的話一說出,黎小軍立馬見縫開啟嘲諷模式:
“就是,許大炮,聽說你每個月的零花錢就幾十塊,還不夠哥們喝瓶進口洋酒的,文三的店鋪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哎呀,我知道了,你也想給爺爺準備禮物是吧。”
許大炮不對,是許亮被這二人說的麵色通紅,反嗆道:
“黎小軍,你個未過門的媳婦,也配管我爺爺叫爺爺。”
“不過是個倒插門的贅婿,明月這丫頭的野心可是不小,趕明個你要是娶了她,連孩子都得跟老子姓。”
“再說,你說老子兜裡沒子,老子認,可要是說我朋友,老子今天非乾你不可。”
許亮這話,殺傷力那是嘎嘎地,因為黎小軍在家中排行老三,加上性子野,也是最不成器的一個。
加上他爺爺走的早,不像許存山那樣還活著,對以前的老部下還很有影響力。
所以,他娶許明月雖得到了兩家的認可,但還真是倒插門,隻是雙方都是大家族,這種事沒法明說。
按許明月她娘的要求,以後的孩子還真都得姓許
“許大炮,就你兜裡掏出不三子的窮酸樣,交的朋友也強不到哪去。”
“一個麵色發白,一臉的腎虛樣,一看就是個死太監,另一個一臉愣像,看著就是傻大個。”
“你們仨加起來,能湊出一萬塊錢,老子直接倒立洗頭。”
黎小軍也是破防了,直接開始了大範圍輸出。
他身後的兩個狐朋狗友聽後,立馬跟著起哄。
“就是,就是,我看彆說一萬,這三人加起來連一千都掏不出來,一身的地攤貨、”
“沒錯,不用一萬,我給你們減個十倍,能掏出一千,我們軍哥倒立洗頭。”
“這三人將家底都湊一起,估計也就能買個破瓷碗,連二樓都上不去。”
許明月則是冷笑一聲:“大炮表哥,你彆費勁了,隨便買點水果當賀禮得了。”
“知道小軍給爺爺準備的是啥禮物不?說出來嚇死你,那可是元鎮大師的畫作。”
在黎小軍的帶領下,幾人不僅對許亮,連林小風和馬虎都沒放過,直接開始了範圍輸出。
“虎子,敢情那幅破畫的主人,是眼前這幫傻子”
經過馬虎剛才的提醒,林小風知道那幅畫是贗品,聽到黎小軍要拿贗品給許亮爺爺祝壽,差點沒笑死。
不過,他還算有點城府,隻是嘲諷那畫是破畫,並沒有提醒。
黎小軍冷笑一聲:“破畫? 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這畫是要送給誰的?有能耐當著他麵說。”
“當麵說咋了,亮子,你放心,等你爺爺過壽的時候,我跟虎子去給你撐腰。”
林小風之所以這樣說,一來是想去給許亮撐場麵,二來則是為了看笑話。
誰叫誰叫黎小軍這王八蛋,剛才罵他是太監來著,他的同心蠱已經被壓製了,跟太監已經不沾邊了。
馬虎卻是擺了擺手:
“黎小軍是吧,剛才說的話啊算數?我們要是掏出一萬塊錢啊不對,你兄弟給你加倍了。”
“是不是,隻要掏出一千塊錢,就倒立洗頭一次。”
黎小軍見馬虎說話,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對方穿的都是普通衣服,冷笑一聲:
“沒錯,就是我說的,但你們要是拿不出錢,我也不用你們倒立洗頭,直接給老子爬出聚墨齋就行。”
馬虎見黎小軍這麼上道,笑道:“可以,等著吧。”
許亮差點沒笑死,敢跟虎子比誰有錢,虎子剛賣了十塊金磚,價值三百萬。
他撥弄手指算了半天
“大炮表哥,你是不是嚇傻了,看在你也姓許的份上,要是一會輸了,主動跟本姑娘認個錯,並保證以後見我躲著走,我可以幫你跟小軍求求情。”
許亮聽了許明月的話,笑了:“我不是傻了,我就是在數,你男人一會要倒立洗幾次頭。”
“你就吹吧”
“就是,先拿錢出來。”
“跪著出去的時候,可彆求饒,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吐沫一個釘,誰要是食言了,生孩子沒屁眼。”
馬虎,林小風,許亮差點沒笑死,最後說話這小子,確定和黎小軍沒仇?
先是超級加倍就算了,現在又立下了毒誓,真是黎小軍的好兄弟。
“行,誰食言,生孩子沒屁眼。”
就在眾人吵鬨的時候,店鋪的兩個夥計也合力抬著一麻袋現金從門外走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正是之前幫文三演雙簧的夥計。
他見馬虎正好在樓下,直接將麻袋抬到他身前道:
“陳先生,您的錢到了。”
“嗯,多少錢?”
“三百萬,一分不少。”
這話一出,黎小軍等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